小猪这时冲我说:“大兄弟,路好好照顾好我的阿彤姐,不然,回来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大妹子!”我说。
小猪眼珠子一转,低头对丫丫说:“丫丫,快和哥哥再见!”
丫丫冲我挥手:“哥哥,姐姐让我和你说再见。”
大家一下子都笑了,秋彤笑得尤其动人,难得一见。
我和秋彤车,软卧车厢,都是下铺。
夜色已经暗了下来,站台灯火通明,风雪依旧在舞动肆虐,车厢内暖意融融。
我们的车厢有4个铺位,但是却只有我和秋彤,那两个面铺位没人。
此时正是春运期间,卧铺竟然还有空着的,想起我和元朵第一次坐火车去通辽的时候买了站票的情景,我不由心里有些怪,看看秋彤,她似乎毫无觉察,坐在铺位,眼神看着车窗外的漫天风雪怔怔出神,不知又在想什么。
很快,火车汽笛一声长鸣,缓缓启动,逐渐加速,在茫茫的风雪向着西北方向隆隆奔驰而去……
我和秋彤终于要一起奔赴冰雪覆盖的科尔沁大草原了。
此刻,在路。
路正长,夜正长。
车窗外大雪飘飘,寒风呼啸,一团漆黑,车厢内暖意融融,灯火通明。火车疾驶在东北大平原,一直向西北方向的内蒙古大草原开去。
我和秋彤面对面坐在各自的卧铺,大眼瞪小眼。秋彤似乎根本不打算说话,虽然眼睛在看着我,但是心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先打破沉默,没话找话说:“秋总,这车厢我们两个啊,铺竟然都没人,次国庆节我和元朵回通辽,连硬座都没有了,还是买的站票。”
秋彤一怔,看着我,似乎刚才没注意我在说什么,说:“你刚才说的什么?”
我心里一阵懊丧,原来秋彤根本没注意听我说话,我只得又复述了一遍。
这回秋彤听懂了,看着我,突然莞尔一笑:“这面不会有人了,这车厢直到终点,也只会有我们两个!”
我一楞,看着秋彤:“秋总,你这话的意思是说。”
“这个你可以懂的!”秋彤恶作剧地看着我。
“这个我懂,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不是浪费钱吗?”我说。
“必须的,没办法!”秋彤说。
“你很好?”
“是的,我想知道!”
“很简单,因为若干年前,我乘坐火车,买了软卧,下铺,其他三个铺位都是男的,一开车,那三个男的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看着我,有话没话地搭讪,目光里充满淫邪。
而且,那三个男的脱了鞋之后,都不知多久没洗脚了,满屋子散发出脚臭味。最可恶的是,晚10点后,他们说要睡觉,把门关死了,把灯灭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怎么还能睡着,起来打开了灯。”
开灯后一看,吓了一大跳,下铺对过的那个男人竟然脱得只剩下三角裤衩,被子也不盖,正趴在那里佯装睡觉,铺的两个也正贼眉鼠眼地探头往下看。我恶心之至,逃出那卧铺车厢,在走道里的座位硬是坐了一夜,天亮才敢回去。”
我听了,点点头:“所以你这次……”
“是的。”秋彤点点头,“自那以后,我坐火车再也不敢买卧铺,都是买硬座,能不坐火车尽量不坐,尽量选择其他出行方式。这次因为和你一起,我买了卧铺车厢,却也不想再遇到那种不轨的男人,干脆索性买了4张卧铺票,把这车厢包了,倒也省事!”
我说:“没必要啊,和我一起出门,你尽管放心是,没人敢对你有任何不轨行为,谁敢多看你一眼,我揍死他!”
秋彤笑了,说:“那倒不至于,我只是想有个顺利的旅途,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你添事,这样不是很省事安静吗?”
我笑了:“呵呵。”
秋彤看着我:“你笑什么?”
我说:“没什么!”
秋彤抿嘴一笑:“亦克,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啊?”
我忙摇头:“没啊,你此言何来?”
“现在是春运高峰期,大家都买不到票,我却一下子买了4张票2个人用,这岂不是故意捣乱吗?”秋彤说,“我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做挺坏的,不道德!”
我说:“都已经做了,还说这些干嘛啊,再说,又不是偷的抢的,花钱买来的,不要这么感觉!”
其实,我这话说的有些违心,我也觉得秋彤这么做有些过分,虽然不是炫富,但是有烧包不讲道德之嫌。
这要是别人这么做,我一定会觉得义愤填膺,痛加指责,但是,这事是秋彤做的,我思维起来,自觉不自觉地袒护起秋彤。
因为在我从来的意识里,秋彤做什么都是对的,她永远都没有错,现在即使她是错的,在我看来,那也是个美丽的错误,她的所有缺点在我心里和眼里都是优点。
秋彤突然嘿嘿笑了下,接着说:“这人啊,不能太完美了,世界完美无缺的人是不存在的,我一直追求让自己完美起来,但是,觉得很累,自己给自己背了一个精神的包袱,所以,我想,这偶尔做点坏事,或许还是不错的,我现在心里有一种恶作剧的坏坏感觉呢。”
我听了呵呵笑起来,觉得秋彤带着一股孩子气。
“我们该用晚膳了!”秋彤说。
我站起来:“好,我去餐车看看弄点饭回来!”
“不用,我去看看有哪些合口的饭菜,你在这里等着吧,顺便把咱们的行李都弄到面的行李架去!”秋彤站起来说。
“那好吧!”我说。
于是,秋彤去了,我把我们两人的行李往行李架弄,秋彤的那个大箱子好沉,估计里面除了她的随身物品是带给元朵父母的东西。
过了半天,秋彤回来了,带回来好几个菜,还有米饭,以及两个一次性纸杯。
“亦克,我想喝点白酒,你陪我喝行不?”秋彤突然说。
“行啊,可是,这火车好像没有白酒吧?”我说。
秋彤笑了下,接着爬铺,到行李架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摸索了半天,下来,手里多了一瓶京城二锅头,还有两个牛肉罐头。
“看,这不是?”秋彤摇晃了下手里的东西,得意地笑着,“这是我准备带给元朵爸爸的,好几瓶呢,咱们偷偷享用一瓶吧!反正元朵爸爸看不到,不知道。”
我笑了:“好!”
于是,我把菜肴在茶几铺开,打开白酒,倒,和秋彤开始对饮。
在这样的环境里和秋彤一起喝酒,我的心里觉得怪怪的,一种很妙的感觉。
喝了几口之后,秋彤突然说:“亦克,那天你和阿竹在一起,在日本料理店门口,李舜很不礼貌,我代他向你和阿竹道歉。”
我忙说:“没事,秋总你别介意,我早忘记了。”
“你忘记了我可没忘,第一次见阿竹,让她看到这些,我都觉得很无地自容了。”秋彤说,“等以后有机会再见到阿竹,我要当面向她道歉!”
我说:“不用,秋总,你太客气了。”
秋彤沉默了一下,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会儿看着我说:“亦克,阿竹真漂亮,气质还那么好,工作也很不错,而且,我看的出,她对你挺好的,你可要珍惜啊,我觉得你们在一起,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