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一起拥有的这个世界里,没有耍弄欺骗,没有阴谋暗算,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歧视侮辱,没有孤独苦难,没有忧愁困苦,有的只是欢乐、开心和愉悦,现实里从没有的这种欢愉。
有时,我会想,我多想化为一缕青烟,在空气里自由飘散,翱翔在这个无拘无束的世界里,忘记人世间的一切烦恼和忧愁、坎坷和磨难。客客,和我在一起,你感觉好吗?”
我的心一阵酸楚,说:“好,很好,和你在这里,我很开心。”
“开心好,你开心,我才会更开心。”
白日里喧嚣的城市此时已经安静下来,远处偶尔传来火车进站的汽笛声。
我不知疲倦地和浮生如梦在这个无声的空间里深切地交流着彼此的内心世界……
第二天,我正在睡觉,李舜打过来手机电话:“亦克,你是在云南腾冲生长的对不对?”
“是的!”我迷迷糊糊地回答,不知李舜何意。
“腾冲有没有机场?”
“有啊,驼峰机场,民用的!”
“你现在给我查一下,有没有明州直接飞腾冲的航班?”
说完,李舜挂了电话。
我不知道李舜在哪里,但是应该不是在酒店房间,不然,他可以用酒店内部电话给我打。
我更不知道李舜让我查飞机航班何意,难道他想带我去腾冲旅游,顺便回第二故乡去看看?
腾冲隶属保山市,保山也有一个机场,一个地级市,同时拥有两个机场,这在全国都少见。
腾冲之所以能有机场,是因为历史原因,当年抗战时,赖以支援内地抗战的国际大通道滇缅公路被日本人占领,为了打通国际救援大通道,国远征军出征缅甸,但是后来失利。
为了开辟新的对华支援通道,美国人资助修建了腾冲机场,开通了举世闻名飞越世界屋脊的驼峰航线,从印度源源不断运送援华物资,绝大部分降落地是这个驼峰机场。
后来此机场基本没用,前几年适应经济发展的需要,又重新修建了驼峰机场,开通了几个航班,大部分是飞昆明的,有没有到明州的,还真不知道。
我不及多想,赶紧起床,打开电脑百度搜寻,没有找到明州去腾冲的航班。但是明州飞昆明的航班每天都有。
我给李舜打电话:“老板,明州去腾冲没有直达飞机,需要先飞昆明然后再从昆明转飞。”
“知道了!”李舜说。
“我们准备去腾冲?需要我提前预定机票吗?”我多了一句话。
“我问你有没有航班,说我要去腾冲了吗?”李舜反问我一句,接着说,“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操心的不要操心,需要你做的事情,我自然会吩咐你,好了,你玩去吧,有事我会给你电话!”
说完,李舜又挂了电话。
虽然李舜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我的直觉,李舜要去腾冲。腾冲是个边境县,和缅甸相邻,距离不远,不知道李舜要去那里要干什么?
一想到我要跟随李舜回生我养我的第二故乡,我的心里一阵激动。
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午11点了。
我此时又牵挂着元朵,给秋彤打了个电话,很快打通了。
“秋总,元朵现在怎么样了?”我来问秋彤。
“继续恢复好转,我刚从医院回来,刚到办公室呢。”秋彤笑着。
昨晚我和她聊到凌晨3点多,而且我估计她昨晚可能是一宿未眠,但是,秋彤的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疲倦:“我今天找医生谈了半天,医生也说这是个很好的兆头,我今天要忙单位的事,委托特护帮忙继续按摩元朵的手和脚,你放心好了。”
“那好!”我稍微感到了放心。
“对了,亦克,昨天我们公司按照你说的办法开始操作了,估计到明天晚,能结束这项工作。到1月4日班后,能保证按照正确的投递明细发行报纸了。”秋彤说,“哎——代价巨大,教训深刻啊。”
我说:“这恐怕有什么人为的因素。此事应该进行追究,查清责任人。”
电话里传来秋彤的苦笑:“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啊。”
秋彤挂了电话。
我今天本来还担心秋彤问我那纸条的事情,但是,她没提。
和秋彤打完电话,我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有些无所事事,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吃点东西。
我不想遇到明州的熟人,到一楼大堂商品部买了一副墨镜,外加一顶鸭舌帽和一副围巾,全副武装之后,我出了酒店。
刚走到马路边,我接到了海枫的电话:“小子,在哪里?”
“在酒店门口的马路边!”我说。
“咦——我刚开车到你酒店门口,怎么没看到你呢?”海枫说。
我这时往周围一看,海枫的白色雅阁正停在我身后,冲他走过去,拉开车门车。
“我靠,你怎么这副打扮,我刚才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愣是没认出你来!”海枫说。
“一来保暖,二来不想遇到熟人!”
“嗯,可以理解。”海枫边发动车子边说,“今天不忙?”
“不忙!你呢?”
“我也不忙,放假呢,吃早饭了没有?”
“刚起床!”
“哈哈,我也是刚起床,放假这几天,难得睡个懒觉。走,咱俩找个地方吃早饭兼午饭去,想吃什么?”
“随便!”
“靠,明州没有随便这道饭和菜,我看,不如我们去喝甲鱼汤吧,我知道东湖花园门口有一家甲鱼馆,甲鱼汤做的很地道。”海枫说。
我的心一动,破产前,我买的那套房子是在东湖花园,那是准备用来作为我和芸儿的爱巢的,现在,随着我的完蛋,那房子也已经灰飞烟灭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有些酸涩,没有说话。
海枫看我不说话,没有再问我,自作主张开车直奔东湖花园。
离东湖花园越近,我的心越沉重,甚至有些窒息。
很快到了东湖花园门口,我和海枫下车,海枫进了甲鱼馆去点菜,我暂时没有进去,依旧戴着鸭舌帽和墨镜,围着围巾,特意将嘴巴遮住,站在东湖花园门口往里张望。
里面的其一座小高层是我当时买房子的那栋楼,曾经我多次带着芸儿出入这里,如今,雕阑玉砌犹在,却是朱颜改,我站在这里,成了一名过客。
我默默地往里面注视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
这时,一辆出租车正好停在大门口,接着从车下来一个穿着毛领大衣长筒靴的女子。
看到那女子的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这不是芸儿吗?
虽然戴着墨镜,我依然清晰地看到了芸儿,因为此刻她距离我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
我的身体不由颤动起来,两股战战,几欲而不能立,身体几乎僵直,眼睁睁看着芸儿付完钱后背着小坤包冲我的方向走过来——
我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死死地盯住越来越近的芸儿,我甚至已经看清楚了芸儿那张我曾经无熟悉的面孔。
芸儿的身材依然还是那么苗条,面容依然还是那么俏丽,只是此刻精神显得有些倦怠,似乎没有休息好。
看着芸儿的样子,我的心里涌起强烈的冲动和疼怜,无数个日夜的思念和怀想,一直盼望的心人在眼前,正向我走来,这是多么让人激动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