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有着莫名的蛊惑力，甚至杨天都分不清这是否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杨天双膝跪地，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这声音赶走。

他疯狂的撕扯着头发，头发连着头皮被扯下，鲜血流淌而下，杨天的面孔被鲜血染红，变得愈发狰狞。

“懦夫，你这样自残自己有何意义，你是时空之主，是这天下唯一的神，去杀戮吧，尽情的杀戮，毁灭那些不该存在的蝼蚁生灵，让自己活得新生。”

“去死，你以为你是谁，我杨天又岂是滥杀无辜之人，没人能左右我的思想。”杨天咆哮道。

“哼，我要你杀戮，你就得杀戮，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是你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情，没人能阻止时空之主重生。”那声音冷漠道。

“我叫杨天，不是你，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又如何能蛊惑我？”

杨天仰天狂笑，疯狂而声嘶力竭，甚至笑出了眼泪，喉咙里发出不屑的吼声：“我杨天意志坚定，心境无缺，百折不挠，无所畏惧，没人能摆布我的人生，你想让我丧失人性，成为你一样的邪恶之人，你在痴心妄想。”

“朽木不可雕，人性本该邪恶，善念只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而你依旧冥顽不灵，这一生，我依旧会毁灭你。”冷漠的声音透着森寒的杀意，说道。

“哈哈哈……你果然是在蛊惑我，我不是你，你想毁灭我，那就来吧，看我杨天是否会贪生怕死。”杨天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这道声音所言，让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一丝惊喜，他不是时空老人。

却在此时，杨天的识海中出现了一道影子，那身影傲然凌厉，眼神冷漠的注视着杨天。

杨天却是脸色惊变，因为那身影，的确是他，相貌与杨天一模一样，就连杨天撕破的头皮都一样，脸上布满血迹，但是气质孤傲冰冷，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你是谁？”杨天从嗓子眼发出一声质问，惊愕的问道。

“我是你，你也是我，我们是相生相存的，没有你，就没有我，所以你杀不死我，除非你能把自己杀掉。”冷漠的杨天开口道。

“心魔，你是我的心魔？”杨天惊呼道。

“呵呵呵……”冷漠的杨天露出邪魅的笑容，戏谑的看着杨天道：“说心魔也罢，说恶也罢，我是你的另一面。”

“你就是时空老人？”杨天惊声道。

“不错，我就是时空之主，有人称我圣尊，也有人叫我邪祖，我是万恶之主，一切罪恶融于一身，而你，只是我很嫌弃的另一面罢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只要我死了，你就会消失，你想重生，重现天下作恶，为了一己之私，祸乱天下，残害苍生，我杨天绝不会让你得逞。”杨天疯狂的笑道。

他的确明白了，难怪对方会说他就是时空老人，只因时空老人就是他罪恶的灵魂，另一个杨天，他的出现，才是时空老人重生的源头。

“哼，你以为你死了，就能摆脱这宿命吗？几十年后，天道轮回，你依旧会出现，而我也依旧会重生，你是摆脱不了我的。”冷漠的杨天冷冷哼道。

天道轮回？无尽无休的轮回吗？杨天突然浑身打了个激灵，如今这一世，是他经历的多少世了？

杨天并不怀疑时空老人所言，因为他看到了这里的岁月变迁，沧海桑田，生命的轮回，他只不过是那生命衍变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但这一粒尘埃，却要逆天而行，想要掌控这生命的轮回，永生不灭，杨天感觉到灵魂深处都在颤栗，时空老人的野心太大了。

“你以为你凭什么能进入这万岁山的岁月世界巢，只因我的存在，你才有这样的机会，在这里，你才能感悟到生命的真谛，生命需要遵循的真理，这就是生命规则。”冷漠的杨天继续说道。

“即使你就是我，你是我邪恶的一面，但就算你永世不灭，那又如何？就如这里的苍凉与孤寂，只剩你一人，你活着又有何意义？”杨天怒声道。

“哼，蝼蚁焉知神的尊贵与不朽，只要不灭，就可以执掌这天地间的一切，俯瞰岁月沧桑，主宰人世浮沉，那才是活着的意义，主宰天地生灵的命运，永世长存。”

“神？可笑，这天地间那有什么神灵，无非是你痴心妄想罢了。永世孤寂，可怜而可悲。”杨天冷笑道。

冷漠杨天同样冷笑连连，眼神鄙夷而漠视着杨天，杨天的这些妇人之仁，才是最为可笑的话语。

“你已领悟到了生命真谛，掌控了生命规则，这是你无法摆脱的宿命，就算你想死，也不会改变什么，只不过是让你再次经历一番人世磨难罢了。”

冷漠杨天轻蔑的笑道：“至于我，你是杀不死的，人性本恶，而你本不该存在，待我成就不灭邪祖，成为真正不灭不朽的神灵时，或许还会放你一条生路，所以，你也别想阻止我。”

“呵呵，既然我杀不死你，那你同样也杀不死我，如果我一定要阻止你，你又能奈我何？”杨天冷笑道。

“哼，那你可以试试，亲眼看着你的亲人，朋友，以及你那些红粉骷髅在你面前一个个死亡，到了那时，你一定会和我一样，希望不朽长存，希望他们都活着。”

杨天的脸色很难看，时空老人这番话虽然没有动摇他，但杨天的心，却感受到了浓浓的不安甚至害怕。

如果倾城众女，以及父母儿女都死在自己面前，杨天不知道会不会发疯，到了那时，他承受得了那种痛苦和孤独吗？

“呵呵呵……意志坚定，心境无缺，无所畏惧吗？自欺欺人罢了，善念只会成为你的枷锁，捆缚着你的情绪，让你痛苦不堪，承受不起生离死别。”冷漠杨天呵呵冷笑道。

“那又如何？总比你这孤家寡人，自私自利之人，要活的更有意义。”杨天语气苍白而无力的喝道。

“哈哈哈……那你就自我安慰吧，我倒要看看，你的心境是否无缺，会不会被情感捆缚。”冷漠杨天大笑一声，随即消失了身影。

“你出来，你这混蛋，休想动摇我的心境，我不管你是时空老人，还是我的心魔，我终究会战胜你，阻止你作恶。”杨天疯狂的咆哮，却是再也听不到那冷漠的声音。

杨天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感到无助而茫然，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时空老人，虽说时空老人只是他恶的一面，可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存在，会伴随着时空老人的重生。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杨天感到从未有过的害怕，任何强敌他都无所畏惧，敢于面对，但如今，他要面对的强敌，却是他自己。

杨天都怀疑自己精神分裂了，如果恶念最终战神他内心深处的善念，那便意味着他会被时空老人取代，而他会彻底消亡，即使不会消亡，也会被永世镇压。

亲眼见证时空老人为祸苍生，屠戮生灵，杨天不敢想象那后果。

“我到底是谁？”杨天内心一片空白，扪心自问，连他自己也无法回答，一直以来，他都不知，他只不过是时空老人的影子，时空老人嫌弃的善念而已。

噗！杨天心力交瘁，困惑而茫然，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随即陷入了无尽黑暗中。

“夫君……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