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万石粮草转到了佩城,此事你打算怎办。”
“十五万石粮草养军二十万,勉强能吃两月,赵宁定是为印天王大军所准备,不过可惜他的主意要落空了。”
“怎么,你还想去攻佩城。”
“光收拾萱蒂仓就得三五天,三五天后印天王必到,此时去打佩城,根本来不及。”
“如若不能攻取佩城,印天王即刻会不惜代价向佩城而去,一旦经由佩城绕过碧清河,北岸根本守不住。依我看,既然叶丰已经拿下,不如火速取去佩城,以断印天王粮草。”
“不,速取佩城少说要两万兵,少了,短时攻不下。而眼下人手不足,萱蒂尚有近三百万石粮草可救,调走两万人,大火将烧向其他粮囤,得不偿失。”
“既不能取佩城,又不能断印天王粮草,如此顾此失彼,届时印天王攻来,三百万石粮草还不是拱手让给他人。”
“是,但也不是。周将军,让你的兵马往黄彻的大船上装一万五千石粮草,黄昏之前登船前往沐涛河。”
周空闻讯吃了一惊,急忙道:
“印天王正有此向我扑来,你去沐涛河做什么!”
“当然是与印天王谈谈粮草之事。”
“什么啊,你疯了吧。佩城此时此刻定是联络上了印天王,岂能因为一万五千石粮草受制于你!”
周空嗤之以鼻,百里燕不以为然,脸上浮出一丝狡黠的诡笑:
“怎么,周将军不信?”
“你骗鬼呢,印天王凭什么听命于你的摆布。”
“既然周将军不信,你我打个赌怎样!”
“打赌?!”周空狐疑看向百里燕,警惕问道:“赌什么!”
“如若印天王不降本帅,就算本帅输了,并奉上十万寸银。”
“哼,你能这么好心!”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本帅从无戏言。但如果本帅赢了的话……”
看着百里燕奸诈之色,周空恼火不已:
“想怎么滴!”
“周将军就……”
百里燕笑着,眼神令周空感觉不妙,她顿时沉下脸色:
“就什么!”
“就嫁给本帅如何。”
“放屁!”
周空大怒,退了两步又骂:
“下流的东西,养了七房女人还恬不知耻,信不信本将挑了你!”
此时周身一圈皆是百里燕与周空的男女护兵,百里燕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议论纷纷,下刻却听百里燕大笑
“呵哈哈……周将军聪慧过人武艺精湛,今年二十有八,不会想就此终老一生吧。”
“哼,无耻的东西,若不看在你善待百姓份上,我早挑了你裤裆里的王八蛋,让你下半辈子做个太监,呸!小莲子,咱们走。”
周空气哼哼的扭头便走,边走边骂:
“男人都不是东西,无耻!”
“周将军,百里燕不会用强吧。”
“他敢!”周空停下脚步,撩开腹甲,从裤裆里撩出一把匕首,恶毒说道:“我割了他那玩意儿,教他做太监。”
小莲子吃惊瞪着匕首说:
“哈啊,这不好吧,听说百里燕在咸国颇受敬仰,成了太监,还不满天下的追杀将军您呐。”
“呸!我看你是被蒋杰那小子给骗晕了吧,他们的话你也能信!”
“咸军好多人都这么说,我也是只是说而已嘛。”
“昏了你的头,尽给人骗,跟我走!”
“哦……”
周空气冲冲的扬长而去,却不敢置百里燕军令不顾,很快令人将一万五千石稻米装进了八艘三千石船。
黄昏时,登上黄彻座船,不见周空踪迹,百里燕问道黄彻:
“黄将军,周将军呢?”
“她呀,她没在船上,呵呵……”黄彻笑着,一脸你懂得样子。
百里燕转身与蒋杰道:
“去,令周空将军速来见我。”
蒋杰一脸难色说道:
“侯爷,这很不好办呐……”
百里燕瞪他一眼:
“执行命令。”
“哦……”
蒋杰转身而去,黄彻问道:
“副帅,我听说咱们开船是要去沐涛河,那不是叛军来的方向吗。”
“正是,一万五千石粮草正好够他们吃用四五天,走到碧清河南岸,只要降服了印天王,将一举奠定东线战局。”
黄彻只想到钱字,但又觉得不可思议。
“嘶……这不能吧,印天王二十万人马怎能降了我们,还是说……印天王贪财能为了巨额赏金,卖了二十万大军?”
“黄将军到时便知,现在无需多问。”
“哦……”
片刻过去,蒋杰空手而归:
“侯爷,周将军说不去。”
“那你留下,继续组织防火,令田鹏率刀斧手五十人上船。”
“遵命!”
娶周空是百里燕深思熟虑过的最终决定。
其一,周空、方克二人是首降者,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战后新占土地十年乃至二十年,仍需要这些降将在位职守,而周空在昌尹郡极有影响力,日后即便裁减,也不可能全部削去。
其二,周空是万夫长以上主将,马正名山也得听其调遣,拥兵达数万,咸王若要裁撤,绝不能尽数裁撤,力度过大,势必引起其他降将的反弹。
因此如果以周空的名义,将其人马拉往咸国,无疑是分化势力的有效措施。
其三,朝局日益扑朔,咸王态度生变,需要有量自保的力量随时听用。周空能力出众,将其收在身边,无异于多一助力,同时以她名义,编练一支人马随时可用,还不至于引内部的强烈反弹。
百里燕无意篡权夺位,但要避免功高震主,被杀的厄运。
坐船离开萱蒂,天黑之前进入沐涛河口。而与此同时,公孙岳距萱蒂仍有四天路途,但粮草仅够两日,佩城的赵宁向公孙岳派出了信使。
“敬禀天王,佩城圣勋司送来紧急军情。”
护兵骑马来车外禀报,公孙岳喊停了马车,挑开车帘道:
“带来人来见。”
“诺!”
少时佩城来人骑马而来,见天王车驾下马行礼:
“佩城圣勋司副使高衡,参见天王。”来人张嘴一口并不流利的孙国话,却掩盖不去咸国的口音。
“高衡”顿时引起公孙岳警惕,他此刻戴着面具,目光仔细打量来人,操着流利的孙国话问道:
“你不是孙国人。”
高衡心知外民不受重用,遂是小心回道:
“敬禀天王,在下是咸国人。”
“哦……那佩城圣勋司有何紧急军情?”
“回天王,咸军于日前攻占了叶丰大仓,此时想必已经到了萱蒂仓,天王此去已无粮可调。但索性被我圣勋司察觉端倪,先于咸军拿下了粮仓,夺得粮草十五万石,可供天王大军支用两月,有此两月时间,再收复萱蒂、叶丰粮仓也不迟。”
“照你说法,佩城有粮?”
“正是,此番过江的咸军五六万人,天王二十万大军挥师即可将其平灭,两月时间绰绰有余。”
“嗯,佩城圣勋司功不可没。你暂且退下,待本天王调兵前去助你。”
“谢天王。”
待高衡退去,公孙岳暗自琢磨“高衡”此人,约细想越发感觉此名在何处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略作思考,公孙岳唤道:
“来人,速去命万夫长鲍睿前来见我。”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