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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完烟之后有两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管教干部在每个号子里放了两幅象棋和几幅扑克牌,自由活动的时候可以下下象棋打打牌,一到十点就必须睡觉。

对了有一点要说的是,在里面不能有打火机,但我们做的彩灯要验货,白天都会放个插座进来,用来测试做好的彩灯能不能通电,大鹏就利用插座,将两根彩灯的铜丝线插进插座孔,然后撕点被子里的棉絮,用两根铜丝线碰出的火花点燃棉絮再点烟。每次看到他点烟都觉的心惊肉跳,总想着万一漏电把他电死了怎么办,其实现在想想以前的一些想法很幼稚,家用电根本电不死人。

一到自由活动的时间,大鹏就会安排下面的人将棉被叠成沙发的模样,让他们坐着打牌,原来都是他们三个加一个进号子比较久的人和他们一起打拖拉机,但今天我进来了,张强就问我会打吗?

我点点头说:“会。”其实我从小基本就掌握了当地所有可以赌钱的扑克打法。

然后他就让我跟他打对家,对付大鹏和老巴,说输了的话我一个人受惩罚,他们每天打牌都会有惩罚,不是喝凉水就是刷马桶,可能他们三个每天太无聊了,也喜欢找点乐子,但大鹏输了基本都是让下面的人帮他受罚,虽然有点耍赖,但这个社会哪里都一样,权利就代表着实力,让你无法反抗。

其实我从小就比较聪明,算是高智商吧,但成熟之后发现以前只是些小聪明,真正聪明的人是将目光放的远,而不是像我那时候一样喜欢耍点小聪明,后来才发现真正高智商的人是不会耍小聪明的,他们会把很多小事串联起来,将目光放远,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但却不会轻易表露。

晚上打牌时,我手气比较好,加上有点小聪明,牌打的也不差,所以总赢,但我却忽略了我是第一天进号子,并且还是跟三个把头打,张强虽然笑的合不拢嘴,但大鹏和老巴脸色却不太好,我当时并没有发现这点,还是总赢,后来慢慢发现就算我赢了,张强也板着一张脸,可能看我再这样下去,大鹏一定会发飙,在赢了一把后,张强就说不玩了,可我玩的正兴起,就随口说了一句:“这打的好好的,干嘛不玩了。”

我当时完全忘记了自己那时的身份,这话刚一出口,老巴就大声回了我一句:“你他妈算老几啊,我们说不打就不打了,轮的到你说话吗?”

我当时还挺郁闷,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驳了他们的面子,可我又不敢回嘴,就愣在那不说话,张强连忙过来打了圆场,说:“玩玩牌而已,没必要发这么大的火。”

这事虽然就这么过去了,但后来的日子老巴一直看我不顺眼,要不是有张强在,估计我肯定没好果子吃。

后来通过这件事,我理解了人在很多时候会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就像在里面一样,你的身份已经变了,你不再是外面的那个你,在里面就得有里面的规矩,你必须无条件遵守,并且不能反驳,因为这就是现实。

牌局散了后,离睡觉还有半小时,大鹏可能为了缓解刚才的不快,就让一个犯人讲几个笑话来听,并且那笑话一定是关于自己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头就过来讲了几个他以前在外面玩女人的笑话,讲他年轻时候特别喜欢嫖,有次没钱,实在憋不住了,就和一个朋友商量去嫖霸王娼,我当时一听就乐了,只听过吃霸王餐的,还从没听过有嫖霸王娼的。

他说当时他让他朋友骑摩托车在二楼窗户下面等着,把摩托车发着,看见他一跳下来就走,然后他真的上去了,在二楼嫖完,装着去上厕所,来到窗户边,刚想跳下去,那个被他嫖了的女人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裤子,然后他身子往下一栽,整条裤子被那女的扒了下来,他也摔了个狗吃屎,好在那楼并不高,他爬起来坐上他朋友的摩托车就跑了,说完还扬了扬他下巴上的疤给我们看,说就是那次摔的。

打家听完都哈哈大笑,大鹏老巴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一看睡觉时间到了,就让下面人铺床。

每天我们睡觉前都会在那水泥砌的床上铺上一层被子,白天起来了再收起来,大鹏一个人占了将近一米半的位子,老巴张强两人最少一人一米,他们三个就占了整个床位的四分之一,剩下的位置就是我们十五个人的了,并且越往下就越窄,到了我这只能侧着身子睡,左右两边的人像夹烧饼一样把我夹在中间,我睡觉喜欢翻身,可那样别说翻身了,就是动下都非常难,但我依旧很快就睡着了,可能和昨天在公安局没有睡觉有关,后来我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睡法,每天还睡的挺香,其实很多在外面你觉的很难做到的事情,但真的让你没的选择,你一样会做到,并且慢慢习惯。

就监狱笔记___2007年6月12号

今天温度比昨天更高,整个车间全是脱的只剩neiku的犯人,老范看到大家那么卖力的边做事边用毛巾擦拭着汗水也就没说什么,反正整个车间都是男人。

虽然有台超大的落地扇对着他,但我估计他也够呛,他会不会想自己明明是个警察怎么和犯人一样受这酷暑的罪呢?

我依旧坐在他身后机械性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眼睛却盯着桌子下的报纸,但余光一定将老范包裹,我必须时刻盯着他,以防他突然的回头发现我在看报纸,我不是怕他惩罚我,只是怕发现之后如何尴尬的解释,这一心三用的本事我至今也不知道是怎么练会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四周的同改,大多都和我一样心不在焉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继续看了一眼下面的同改,发现他们全部聚精会神的闷头做着事,似乎以老范的位置为界,将上下两边的人分成了两组,但两组人的状态完全不一样,一组完全是敷衍的做着手中的事,却拿着整个车间最高的分,一组却只有拼命的做事,任凭汗水不停的滴落才能拿到与上面那组相近的分数,我庆幸自己在上面那组,内心竟不自觉的升起了一股虚荣之感,觉的自己更加高人一等,但仔细想想,大家皆是犯人而已。

曾听一位同改说过,老范身后台子上的四十多人全部是他的关系,都给他送过钱,我竟傻傻的为他算了一笔帐,就算每人每年两千,那也有八万多啊,八万是个什么概念,反正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我不知道父亲有没有送他两千,只记得在父亲那次带着老范的一位同乡找了他之后我就被调去了上面,成为了我自觉高人一等的一员,每月拿的减刑分还比以前在下面拼死拼活赚的多。

如果那位同改说的是真的,那么老范可能是我进来这么多年收钱最霸气的一个,四十多人啊,我只知道以前的干部收一两个犯人的钱还得偷偷摸摸的,可老范的事好像人尽皆知,似乎大家都默认了他的这种行为,似乎这花钱找关系的行为也变的越来越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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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狱笔记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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