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由于他工作地点离我家住的房子比较远,加上对工作非常负责,每月基本就回来两三次,导致了他对我疏于管教,母亲是典型的农村妇女,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教育孩子,就这样造就了我后来无法无天的性格,父亲是我读初一时调去分部上班的,所以我变坏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其实我很怕父亲,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小学期间他一直在我身边我的学习成绩很好的缘故,而他一走,我整个人都变了,
那时的我有点小聪明,母亲经常被我骗的团团转,就这样性子变野后我开始结交一帮校外无业青年,每天出入游戏厅,迷上了赌博机,那时才14岁,输了钱就回家骗或偷,慢慢变的一发不可收拾,而每次父亲回来我却又装出一副非常听话的样子,导致母亲在他面前说我的不好,也并没有对我采取什么措施,直到初二辍学,我有一年时间整天就是游戏室和家里两点一线的生活,那时母亲整天打麻将,父亲又不在家,从家里弄不到钱后就开始和那些没读书的无业青年出去偷,或者抢,直到一次父亲把我从当地派出所保出来他才意识到事情有点严重,把我吊起来狠狠的打了一顿,打完我就离家出走了一个月,
跟着一帮社会上的朋友到处瞎混,每天就睡朋友或者同学家,那次打完我,父亲发现我并没有改变,反而变的更加无法沟通,离家一月后被他找了回去,那次并没打我,而是长谈了一次,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挨过父亲的打,但我的性子已经野了,根本收不回来,父亲又不在身边,14岁到17岁的几年我整天就是到处瞎玩,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接触当地黑社会的青年,慢慢跟着他们混成了一伙,犯的案子也越来越大,直到那次被抓,
我已经被父亲多次从派出所保释出来,由于未成年,犯的事又不大,每次就是交个几千块罚金了事,直到那个案子,我们六个人抢了人家价值十几万的东西,还拿匕首将货主捅成重伤,由于这案子在当地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导致警察成立专案组,很快我的三个同伙便被抓,而我那天正好没和他们在一起,刚回到家就听见朋友打来电话说他们被抓了,我当时很害怕,找母亲拿了钱跑去了父亲工作的地方,在那里呆了有几个月,直到警察找到那里,但那天我刚好去了别的地方,又一次躲过了一截,
回去后父亲马上将我送去了外地的亲戚家,住了有三个月,但亲戚离我所在的城市并不远,父亲怕警察会找过去,就托一个在贵州某山区煤矿上班的朋友将我带去了那边,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我和父亲的朋友终于来到了贵州某个偏远山区的煤矿中,但我在那里并没有上班,由于父亲的朋友在那个煤矿当了个小官,我每天就跟着他在食堂吃饭,带我过去时父亲拿了一笔钱给他的朋友,算是每月给我的零花钱,
在那个煤矿呆了半年,实在无聊,每天就一个人看电视,周围都是些煤炭工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而那时我离犯案已经过去了一年,我的那三个同案已经判了下来,另外两个听说也和我一样被父母送去了外地,正好临近年关,我家又刚搬了新房子,所以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我回到了故乡,原以为只要我不再犯事,那个案子也许就这么过去了,因为几个成年的主犯已经判了刑,一个死缓,两个无期,全部送去了省狱监服刑,
就在我住进新家过了第一个新年之后的四月,那时我已经被父亲安排去了当地一家砖厂做保安,那天正好我生病了,请假了一天,就在当晚十一点多左右,我刚关了电视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我家门铃是那种电话式的,楼下有道防盗门,
当我接起来一听原来是和我一起做保安的同事,那人姓张,三十岁了还没结婚,由于我去那砖厂上班才半个月不到,和他也才刚刚熟识起来,期间他来过我家一次,所以知道我家的地址,但当时那么晚了他来找我,我很奇怪,电话中他说我今天没去上班,正好遇到领导查岗,就问我去哪了,然后他说领导让我打个电话给他,那时我做的保安隶属于一个保安公司,我们的一切都归保安公司管辖,当时也没在意,就对他说明天再打吧!
但他说领导让我今天就打,并且他带了手机已经接通了领导的电话,让我下去接一下,可我当时确实生病了,有点难受就不想下去,便对他说,让他上来一下,之后我开了楼下的门,也将自己家的门给打开,就穿条短裤站在门口等他上来,可上来的并不是他,而是5个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上来两人就直接抓住了我的双手,另外一个抓起我的头发看了一眼说了句:“就是他!”
然后我便被带上了手铐,直接被三个人架着抬了下去,来到一楼才看到我那个同事正站在楼梯口,看我下去他有点不好意思的把脸转了过去,由于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反映过来怎么一回事,我当时脑子里想的就是我还没穿衣服,就对着我那同事喊了一句:“老张,帮我去家里拿两件衣服下来,他一听,连忙跑上去帮我拿了两件衣服下来。
随后我被押上了一辆停在路边不远处的普桑,后来我才知道现实中警察抓犯人和电视中演的不一样,很少穿警服开警车,都是穿着便衣开着没有警用标识的私家车去抓人,那样才不容易引起犯罪分子的警惕。
上车后我左边上来一个人,右边上来两个人,三个人把我夹在中间,驾驶室坐了两个,另外一个骑着摩托车跟在我们的后面,上车后我右手边的一个胖子就问:“认识火鸡吗?”
我回答:“不认识。”
接着他又问:“认识大敏吗?”
我还是摇头,接着他就一个巴掌扇了过来,啪的一声响,我就感觉整个左脸颊火辣辣的疼。
然后就听见他骂道:“妈的,这个不认识那个不认识,都这样了你还想抵赖?”
接着他又说出一个名字再次问我认识不认识,我这才点头,因为他说的正是我一个同案的名字,但前面他说的两个名字我确实不知道,后来才知道那是我另外两个同案的外号。
随后这车直接开到了x市公安城北分局《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文中涉及地名人名的我都将用化名,我所在的城市就用x市代替》
进去后,我被直接带去了审讯室,双手成一字靠在了窗户上,随后刚才几人中的两个过来提审我,拿出一份卷宗,和一些笔录。
先问了我一些基本情况,我都一一如实回答了,当时的我才慢慢从这件事中缓过劲来,内心开始涌上恐惧,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警察打交道,但以前都是在老家和一些派出所民警,并且犯的事都不大,进去也没有挨打,只是罚点钱就出来了,但这次不同,这次是货真价实的刑警,我在外面和别人瞎混时就听一些道上的人说过,x市警察局的民警很黑,下手重,当年我毕竟才能18岁,也没见过多少大场面,在外面和一帮兄弟打打杀杀看着挺威风的,实际上哪个像我这般年纪的黑社会进去了,都得招了,不用你打,他自己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