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叹息道：“这是一个什么都要靠关系的社会。说实在话，我能够坐到现在这个位子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是男人，而且也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才特别地珍惜这次升迁的机会。只是苦于没有更高的关系，所以前不久我对你岳父说到了自己的苦恼，他才对我说起了你和可以帮我这个忙的事情。你岳父这个人很不简单，虽然我也帮过他一些事情，但毕竟在我这个层面上能够帮助他的也不多，因为他需要的是大宗的土地，但是他对我一直很关照，也非常地在乎我们之间长期一来建立起来的友谊。当然，说实话吧，假如我这次真的上去了的话，我也就可以帮他更多了，包括你的那位女老乡，我也一定会帮忙的。冯院长，你千万不要误会啊，我说的可是实话，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即使是再好的朋友，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种互相帮助，或者可以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当然，我们也可以把话说得好听一些：这其实就是一种资源共享的关系。你说是吧？”

我深以为然，“杨主任，你说得很对。现在我才真正发现你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虚假。”

他却在摇头，“谁说我不虚假了？官场上的人都很虚假的，只不过得看对谁。其实冯院长，你今天问了我那么些让我不得不回避的问题我也很理解，因为我们毕竟刚刚才认识嘛。我也知道，要得到你最快信任最唯一的办法就是不在你面前虚假。因为我完全理解你内心的那种顾虑。我想，假如我是你的话也会这样的。不过你后来向我道歉，这还是让我很感动，因为你照顾了我作为男人的自尊。所以我在内心里面很感激你。”

这真的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我也相信在现在的官场里面像他这样的聪明人还不少，只不过很多人都只能蹉跎一辈子。因为并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机会。

我们正闲聊着，他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即刻接听，“楼上，靠江边的这个雅间。”

这一刻，我忽然感到心跳加快起来。我知道，这是我内心的欲望在作怪。

她们进来了，此刻的她们当然不再是长裙，而是非常平常的穿着。我发现，她们都是不施粉黛，而且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尘气息。如果今天晚上我不曾去过那家歌城的话，在骤然之间见到她们肯定会觉得她们都是学生的。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来的是三个女孩子，其中两个我认识，也就是在歌城里面的那位公主以及陪我的那个女孩子了。那么，剩下的那个就是那什么“宝宝”了。我发现，此刻陪我的那个女孩子真的很清纯、美丽，让人根本不能想象她曾经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宽衣解带过。那位公主也很漂亮，她的那两个小酒窝更是迷人。此刻，我忽然想起杨曙光为什么要给她那一千块钱小费了，很可能的情况是当时我看着她出神的时候也被他给看到了，所以他才会觉得我是在喜欢这个女孩子，这也就可以解释他为什么现在要把她也叫来吃夜宵的原因了。我发现，自己在酒后的思维真的要比平日里慢很多，因为我直到现在才想明白了这个问题。

这个叫宝宝的女孩子很高，一米七以上，不过我不喜欢她这样的类型的女孩子，因为我发现她的脸显得有些长，而且还是尖下巴。这让我不自禁就想起动画片《葫芦娃》里面的那个蛇妖起来，顿时就觉得有些好笑：原来有一种美女长得真的会像蛇一样。

“这是张总。宝宝，你介绍一下她们两个。”杨曙光把他的手伸到了那个叫宝宝的女孩子的腰上，同时把我介绍给了她们。

那个叫宝宝的女孩子先介绍了那位公主，“这是蕾蕾。”随后她才介绍了今天晚上来陪我的这个女孩子，“她是聪聪。”

现在的我早已经不再是从前那样的单纯了，当然知道她们每个人的名字不一定都真实。其实我和杨曙光何尝又不是如此？他还叫侯总，我也被称呼为张总呢。

杨曙光问道：“宝宝，她们两个好像还是学生的样子，是不是啊？”

宝宝指着聪聪说：“她是的。蕾蕾不是。蕾蕾已经上班了。”

我很是惊讶，“蕾蕾，那你晚上在那地方上班的话，第二天怎么工作？”

蕾蕾说：“我都是下午上班。我在一家商场当售货员。”

我顿时明白了，随机开玩笑地对她说道：“你只需要上半天班就可以了。你这么漂亮，一下午卖出去的东西肯定比其他人一天的都多。”

蕾蕾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张总，你真会说话。我就是嫌工资太低才到歌城兼职上班的啊。”

大家都笑。

我随即去问聪聪，“可以告诉我吗？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她犹豫了一下后才回答道：“医科大学。”

我顿时愕然，随即就惊讶地问道：“你大几了？什么专业的？哦，你别介意我这样问你啊。我可是你师兄呢。”

这下轮到她吃惊了，而且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你，不会吧？”

我点头道：“我说的是真的。而且我曾经还在医大工作过好些年呢。”

现在，我觉得自己倒是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因为当我听说她是医大的学生后顿时就有了一种亲近的感觉。我知道，像她这样的学生如果不是为了生活所迫的话是不会去兼职那样一份工作的。所以，我情不自禁地就有了想要帮助她的冲动。

杨曙光说道：“太好了，想不到你们竟然是师兄妹啊。宝宝，快去拿酒来，然后让服务员快些上菜。张总，你和聪聪得多喝几杯。”

我笑道：“还是少喝几杯吧。不过今天认识了这个小师妹，我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服务员很快就上菜来了，杨曙光点的东西也很简单，就是一大盆红烧鲢鱼，还有几样味道不错的凉菜，还有啤酒。

杨曙光肯定是别有目的，酒菜一上来后他就开始大声嚷嚷：“喝酒，喝酒！”

我身旁的聪聪显得有些拘谨起来了，倒是蕾蕾很大方，她首先端起酒杯来敬我，“张总，我敬你一杯。”

我“呵呵”笑着喝下。

这个头一开始就热闹起来了，接下来我们菜没吃多少但是酒却喝了不少去。要知道，酒精可是有累积作用的，今天晚上我们在前面喝了很多是酒，这时候又喝了这么多，所以，我和杨曙光很快就有了醉意。我自己也明星感觉到自己的话多了起来。

我又一次去问聪聪：“你前面还没有回答我呢。你大几？哪个专业的？”

现在的她也变得大方了许多，也是酒精的作用。她回答我说：“大五了，正在实习。临床医学专业的。”

我又问她道：“那么，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呢？”

她说：“不知道。反正现在本科生就两种选择，一是回到家乡的县级医院上班，或者是自谋职业，比如去医药公司当医药代表什么的。”

我摇头道：“你还可以考研究生。”

她说：“我根本就没有复习。而且我也听说了，考研也是需要熟人的。”

杨曙光在旁边说道：“哈哈！熟人，你身旁的他不就是熟人吗？聪聪，你怎么这么傻啊？张总真的很想帮你呢。”

聪聪笑着摇头道：“你们肯定是和我开玩笑的。我才不想醒张总是我们学校毕业的呢。你们啊，就是为了逗我开心。”

我不禁苦笑，不过我很理解她，因为像她这样长期出入于风月场所的女学生，怀疑一切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毕竟去那样环境里面的男人都是戴着面具的多。

现在，我已经兴趣索然，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前面出现的那种想要帮助她的想法很可笑。

而且，此刻我也不想在喝酒了。于是我举起杯去和杨曙光碰了一下，“明天我去帮你问问那件事情，尽快给你回话。我现在喝多了，得早些回去了。”

他说：“谢谢你。真的不喝了？”

我苦笑着说：“你看，我的舌头都已经大了。对了，你把她们三个送回去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是。你结账啊，我先走了。”

他说：“我们还在这里喝点。你还能够开车的话就把我的车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