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回答说:“向机关党支部。是这样的,根据组织发展的程序,党支部负责党员发展的问题,支部通过后再交由我们医院丨党丨委审批,然后成为预备党员,在预备期间依然要按时向组织汇报思想,然后在一年后根绝预备党员的情况考虑是否转正的问题,不过党龄还是从预备期开始算起。冯院长,我说句话你可不要生气啊?”
我说:“你讲吧。没事。”
她说道:“从刚才我们谈话的情况来看,我发现你对《党章》还非常不熟悉,对党的组织机构设置等也很不了解,所以我觉得你首先就应该加强对党的基本知识的学习。你说呢?”
我顿时有些尴尬,顿时就觉得她是在简洁地怀疑这份入党申请书不是我自己写的。我说:“行。我一定加强学习。”
她随即爽朗地说道:“这样,冯院长,我给你几本书和杂志,你拿去好好看看。我知道你工作很忙,但还是应该尽量抽时间学习才是啊。你说呢?”
我还能说什么?只好频频点头。
随即她给我拿了一本《党章》还有几本杂志,我简单看了一下那些杂志的封面,其实也就是两种,一是《江南党建》,还有就是《江南党员文摘》
回到办公室后我首先通知院办负责安排晚上的欢迎宴会,同时让他们通知今天参加晚宴的相关人员。
本来我手上还有一些具体的工作要做的,但是我现在忽然想把那些事情暂时放到一边了,因为我急于想看看自己手上的这几本杂志。
可是正在这时候财务科长来了。他是来找我汇报工作的,其实也就是一件事情。
他进到我办公室后就问我道:“冯院长,新来的简书记的工作费用怎么处理?”
我没有去细想,所以也就不以为意地道:“怎么处理?按照上次院长办公会的决议办就是。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来请示我吗?”
他却依然在问我道:“您的意思是说,还是按照每年三万块的额度给她建一个单独的台账?”
我顿时就有些生气了,“难道你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读懂那份决议?当然是这样了。”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这才意识到他可能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于是就问他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有话就讲出来,欲言又止的干嘛?”
他这才对我说道:“冯院长,是这样的,简书记昨天下午把我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去了,她首先问了我医院费用如何处理的问题,我当时就告诉了她报账的程序以及每位院领导每年的经费额度。可是她却对我说医院丨党丨委的经费应该单列。我当时很为难,就告诉她说这是院子办公会的决议。她当时很不高兴,说让我来请示你一下这件事情。”
我顿时愕然,心里不禁就想道:刚才她为什么不直接问我这件事情?顿时,我觉得这个女人可能今后很难相处了。
我随即对财务科长说道:“既然是院长办公会上面决定了的事情,那就任何人不能随意去改变,包括我自己。就这样吧。”
他很为难的样子,“冯院长,我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您去对简书记讲才好,毕竟我这个当下属的去对她讲不大方便……”
我忽然有些生气起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医院是院长负责制,我是这所医院的法人,财务的事情当然得由我说了算!我已经说了,你照办就是。”
他很尴尬,随即告辞了出去。
我想不到这个新来的丨党丨委书记竟然还会有那样的心思,要知道,医院的院长负责制可是惯例,更何况我是在行使法人的权力。
这个女人想学卫生厅的邱书记。这是此刻我心里猛然出现的一个念头。
邹厅长还对我说女人的野心不强,现在看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情。也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第一次见到这位姓简的女书记就觉得很别扭。
我相信人是有气场的。气场是什么?我觉得应该是一种频率。有时候两个人素不相识的人可能会一见如故,甚至还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其实是两个人的频率一致的程度不同罢了。相反地,如果两个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对方面目可憎或者看见对方就觉得很不舒服的话,那一定就是两个人的频率不相同了,而且还很可能不同到了相互排斥的地步。
这位简书记很强势,我感觉得到她这样的性格,因为一个人的性格总是会直接表现出来的,她在我面前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就表现得非常的充分。而如今,她竟然会在经费问题上想另立山头。
对了,她还有个男人一样的名字:简毅。
以前我没有注意到自己不是党员的弱势,但是现在我已经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今天我去给她递交入党申请书的时候,她整个一副老师加领导的口气让我很不舒服。而对于我来讲,如今最为担心的事情就是她会像邱书记那样强势到掌控医院的一切。
这是我绝对不能容忍的。
这绝不仅仅是权力的问题,而更多的是涉及到医院未来的发展是否能够按照我的计划进行的事情。我的计划其实就是我的理想,也是我体现自己能力的关键,所以,我绝不会放弃自己应有的权力。而且,我还必须牢牢地去把握住自己这样的权力。
既然我管不了人,那我就必须紧紧抓住财权。否则的话我将又是另外一个曾经的邹厅长。而且我是这家医院的法人,作为业务单位,从来就是实行的院长负责制,那用人*权什么的我给不给她都还难说呢。
我相信财务科长会听我的招呼的,因为我相信他绝不敢乱来。我曾经和那位财务科长谈过一次话,当时我意味深长地告诉了他一句话,“你们财务科的东西多,我都知道。不说别的,就是那些医药公司每个月给你们的红包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不过我不想去过问,因为其它医院也有这样的惯例。不过你不能过分,如果过分了的话今后谁也救不了你……”
他当然明白,这过分或者不过分还不是我说了算?正因为如此,当时楚定南在的时候他也只能乖乖地执行财务规定。现在,这位新书记来了,他也必须规规矩矩地来向我汇报。
我不愿意去对这位新来的书记去解释什么,解释的事情是财务科长的职责。当然,如果她主动来向我问及的话我还是会耐心向她作出说明的。而且我也非常希望她能够主动来问我这件事情。
可是她没有。当天晚上在我给她举行的欢迎宴会上她没有来问我,而且在此后的几天里面她也依然没有到我办公室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仿佛她从来没有提出这个问题来似的。
这就让我觉得这个女人真的很不简单了。除非是她已经在我面前低头。
当然不是这样的,因为从那天晚上我给她举行的欢迎宴会上我就再一次地感受到了她的强势性格。
那天下午,我提前给上官琴打了电话,我告诉她说晚上有一个应酬。她问我道:“又要喝酒?”
我说:“可能免不了。今天是我主持的酒会,欢迎单位新来的丨党丨委书记。”
她说:“哦。那你就喝吧。首先在酒量上就不要输给你的那位书记。当然,如果这位书记比较谦逊的话,那就随便好了。”
我深以为然,不过我心里想道:不但要喝过她,而且还不能显示出一种醉态。于是我问她道:“小琴,你以前经常陪你们董事长在外边搞接待,你知道什么东西可以解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