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我问她道。现在,我对她很佩服了,因为她从胡雪静的病情上分析到了慢性淋病的可能。而我当时却忽略了这个问题。
在医学上,诊断确实很重要,很多诊断误差不仅仅是简单的忽略的问题,而是经验的欠缺。当时,在面对胡雪静的问题上我的想法就很单一,完全没有想到会有那样的结果。现在我回过头去分析自己当时的判断就会发现:造成我判断错误的原因其实是因为我主观上对胡雪静人品的肯定。
然而医学是科学的,它来不得半点虚假的东西,事实就是事实,一切以检验的结果为准。而检验的范围却必须服从我们对病情最基本的判断与思路。这说到底就是经验和水平。
“今天晚上帮我值一下夜班。别说不可以啊?”她对我说,不容我推辞的语气。
本来我想告诉她昨天晚上我才值了夜班的事情,但是我没有说出口来。因为我忽然想到她应该知道这一点。在这种情况下她对我提出这样的请求肯定是她有紧急的事情需要去做。
所以,我即刻地点头了,“行。没问题。对了师姐,你认识我们省妇产科医院的人吗?”
“认识啊。怎么?你有什么事情?”她笑着问我道。
我苦笑,“赵梦蕾准备去那里作试管婴儿。麻烦你给我介绍一位好点的医生。我们科室早就应该开展这项业务了。要知道,我们作为全省知名的三甲医院,竟然连这样的项目都无法开展起来,真是汗颜。”
“师弟,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们一起向医院申报这个项目怎么样?”她即刻来了兴趣。
我摇头,低声地对她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主任那里。她没这个想法我们申请了也没用。你想啊,现在我们什么设备也没有,技术上我们也得从头开始去学习。这样的事情主任肯定不会同意的。”
“你和庄晴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让她去找她舅舅啊?”苏华说道。
“她舅舅?谁啊?”我问道,随即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因为我的这句问话本身就表明自己承认了与庄晴不是一般的关系了。
但是,话已经说出了口就已经无法收回来了。而且我发现苏华并没有用特别的眼神来看我。
“你不知道她舅舅是谁啊?就是我们医院的副院长章华泰啊。你竟然不知道?”她诧异地问我道。
这下我就更放心了,因为她的问话就已经说明了她并没有怀疑我与庄晴的那种关系,于是我苦笑着说:“我曾经听说过她是我们医院某位领导的亲戚,但是我从来没有问过她。”
“章院长分管业务,你通过庄晴的关系去找他的话说不一定会得到支持的。这个项目确实不错,而且收入可观。师弟,我觉得你应该努力争取一下。”她继续地道。
听到她说出“努力”二字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一颤,因为我和赵梦蕾都是用这个词去谈及我们夫妻之间的那件事情的。不过我只是在心里震颤了一瞬,随即点头道:“行。我问问。”
“夜班啊。说定了啊。”她笑着对我说,同时像男人一样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我朝她笑。
“师弟,你也真是的,找个老婆是二婚,而且还不能生孩子。哎!”她叹息。
“两个人在一起觉得幸福就可以了。孩子的事情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况且现在科学技术已经很发达了,应该很容易解决这个问题的。”我说。
“你真的觉得自己很幸福?”她问。
我一怔,随即才点头,“当然。”
“哈哈!师弟,你就这样自欺欺人吧。我还不知道你?得,不说了,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懒得管你。”她大笑着离开。
我随后又去到了检验科,“怎么样?结果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没问题,很正常。”她把检查结果递给了我。
我顿时放下心来:看来就是一个单纯的宫颈糜烂。
一般来讲,宫颈糜烂与*生活的不正常有着密切的关系,比如不洁、与多位男性发生关系等。当然,月经的异常、多次刮宫等因素也可以造成这样的结果。不过,我觉得林育主要还是她非正常的性发泄方式引起的。比如今天她要求我对她做的那件事情。我得好好劝劝她。我在心里想道。
估计她还在休息,所以我就没有即刻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检查的结果。我觉得还是等她自己打过来的好。
于是回家。
刚刚走到家门口处就接到了她的电话,我急忙跑到了过道的一个角落处接听。“我在维多利亚酒店等你。我们一起吃饭吧。”她说。
我只能答应。
还是先回了一趟家。昨天晚上值了夜班,身上粘糊糊的不大舒服。随即洗了一个澡,然后换上一套笔挺的西装。
在楼下的时候正好碰上赵梦蕾,“又要出去?”她问我道。
我点头,“有点事情。对了,今天晚上我要代师姐值夜班。”
“那你下午回来吗?”她问。
“应该要回来吧。”我说,随即问她道:“怎么?有事情啊?”
“我想你了不可以吗?你现在经常很晚才回家,我们好久没努力过了。”她轻笑着对我说。
“我一定回来。”我急忙地道。
“那我等你啊。”她“吃吃”地笑着离开了。
维多利亚大酒店。
我进入到酒楼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陈圆。她轻轻舒展着双臂在那里专注地弹琴。我去到了钢琴旁边看着她微笑。她感觉到了,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顿时朝我露出妩媚的笑。
“我来吃饭。”我笑着对她说。她依然在朝着我笑。她的笑我读懂了,意思是说:我知道了,你去吧,别影响我弹琴。
我再次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冯医生,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我也好提前给你安排一下。”胡雪静朝我走了过来,她笑吟吟地对我说。
“不用了。就两个人。”我说,随即朝大厅里面扫视,发现林育已经在那里了。大厅靠窗的一个位置处,“胡经理,我和朋友谈点事情,不需要特别的照顾。”
她点头。很明显,她听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希望别人的打搅,包括她。
上次宋梅告诉了我斯为民可能的意图之后我就开始对这两口子警惕了起来。而今天林育说到这里来吃饭我却并没有反对,因为我很想验证一下宋梅的分析。如果真的如同宋梅分析的那样,那么在今天或者最迟明天斯为民就会打电话来的。我心里想道。
“我们点几个经典的川菜吧。才从国外回来,嘴巴里面淡得厉害。”林育看见我第一眼的时候脸上微微红了一下,随即就变得自然起来。
我说:“好。林姐,检查结果出来了,就是单纯性的宫颈糜烂。问题不大,不过需要及时治疗。”
“那就好。等我有空了再说吧。”她说。
“林姐,虽然你目前的情况问题不是很大,但是宫颈糜烂往往是很多宫颈癌的前奏。你想想,宫颈处的粘膜细胞不断糜烂、替换,时间一长就很容易导致癌变的。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我正色地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