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正进入中心地带的人，要么从此人间蒸发，要么就从此听她号令。”

说着，艾伦伸手指了指夏天：“你的师祖万归人就是后者。”

“我没有师祖。”

夏天撇了撇嘴：“那个老头他不配。”

艾伦不禁笑了两声，摇头感叹道：“你这性子真的是，如果不是学了逆天八针，估计早被人打死几万次了。”

“我说的是事实。”

夏天懒洋洋地回了一句，“不过，他跟大师傅的恩怨，我倒是想知道。”

“这个，我只知道一些大概。

这件事跟我要说的事情，其实缠在了一起，今天就跟你们从头说说。”

艾伦不由得顿了顿，不知道是在措词，还是在回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概四十年前，我受人雇佣来南疆杀一名与会的医师。

到了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医师，就是岳寒斋。

当时岳寒斋来历神秘，据说掌控了一种极为稀缺能源，所以很得官方高层看重。”

“这段，我听大师傅和三师傅说过了，直接快进到重点吧。”

夏天漫不经心地说道。

艾伦苦笑一声，指着夏天道：“能不能有点耐心。”

“我很有耐心啊，不然一个字都懒得听。”

夏天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阿九打了夏天一眼，恶狠狠地瞪着他：“别打岔，你听过了，我和伊姐姐还没听过呢。”

“好吧。”

夏天嘻嘻一笑，“二师傅，你继续，我不插嘴了。”

艾伦倒是有些欣慰了，这混小子居然有人制得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也难得了，说明他确实非常在乎这两个女人。

伊筱音给艾伦续上了茶水：“您继续说。”

“当时，那种情况，岳寒斋肯定不能杀。

但我那时初出茅庐，胆子大得很，一直想找个机会试一试。”

艾伦缓了一下，接着说道：“那次也是办了个什么医会，不少当世的名医都参加了，几轮比试过后。

岳寒斋旗下的寒医会，你大师傅所在的鬼医门，还有阴医门的老门主，占了前三名，获得了进入蛊地中心的名额。”

伊筱音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她以前听阴医门的老门主提起过，而且又过二十年她也跟着老门主来过一次南疆。

“变故就发生在进入蛊地中心的前夜。”

艾伦皱紧眉头，好像在回忆什么恐怖的事情，“反正具体起因已经记不得了，也可能是被东西给抹了记忆。”

“我只依稀记得，岳寒斋带的那位寒医忽然发病，无数的蛊虫涌进他的身体里，把他整个人都膨大了数倍有余，然后被蛊虫分食干净。”

“之后，所有的医师都联合起来，将这些蛊虫灭杀干净。”

艾伦这时候忽然看向夏天，不无疑惑地说道：“接下来就有些诡异了，因为张明佗突然发疯了，见人就杀。”

“这也没什么诡异的。”

夏天想了想，随口说道：“那时候大师傅医术一般，估计是中了别人的迷魂香之类的东西。”

“并不是。”

艾伦苦笑一声，解释起来：“我说得诡异不是张明佗杀人这件事，而是张明佗当时分明在跟我、还有吕仁，三个人在房顶一起喝酒。”

阿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很快想到了一个可能：“会不会是有人冒充？”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也称不上诡异了。”

艾伦摇了摇头，叹气道：“那时候我们已经认识了，虽然还不太熟，但是分辨真假还是没有问题的。”

伊筱音这时候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分辨出来？”

“确实如此。”

虽然事情过了很多年，但是艾伦现在回想起来，仍旧心有余悸，“事实上，连张明佗自己也迷茫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脑子里竟然有一段他去杀人的记忆，而且到最后，那个张明佗逃到了房顶，跟他合为一体了。”

“这……”阿九愣住了，这个怎么解释，难道张明佗当时灵魂出窍去杀人？

伊筱音也想不出来其中关窍，如果是有人冒充，其实问题很好解决，但现在听着描述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不是有人冒充，难道是他影分身了？”

阿九实在想不通，于是推了夏天一把：“你想明白了吗？”

“这有什么好想的。”

夏天懒洋洋地说道：“总之，大师傅是不会无缘无故杀人的，知道这点就行了。”

阿九没好气地说道：“知道是知道，但你还没没说怎么回事啊，难道你不想证明你大师傅的清白？”

“他本来就是清白，不需要证明。”

夏天撇了撇嘴。

“现在是别人都当是他干的，一直记恨了他二十年。”

阿九觉得夏天的脑回路简直了，忍不住说道：“你做为他的徒弟不帮他洗刷这种冤曲。”

夏天一副不以为然地样子：“那些白痴也未必不知道真相，只是不想接受而已，所以一致认定是我大师傅干的，解释是没用的。

白痴如果会听别人解释，那就不是白痴。”

阿九有些无法理解：“解释没用，难道就不解释了。”

“没必要跟白痴解释什么。”

夏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他们信也好，不信也好，并没有什么用处。

大师傅这些年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这些白痴有一个敢离开南疆去找他麻烦的吗？”

阿九瞬间语塞，这话确实无法反驳，因为张明佗之后仍旧在江湖上混出了偌大的名声，过得还相当滋润。

“你这性子倒是不错。”

艾伦听到夏天的话，不禁笑了起来：“不过，当年的事情，确实需要弄清楚，因为这是我们三个人都没想通的事情，跟什么清白无关，就是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二师傅，你呆在这里，就是在调查这个吗？”

夏天随口问道。

艾伦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夏天笑嘻嘻地说道：“可是大师傅和三师傅说，你是跟一个漂亮的老太婆，在这里共渡二人世界啊。”

“听他们扯蛋。”

艾伦直接摇头否认了，又解释道：“她虽然年纪大，但是并不是老太婆，光看外表的话，跟年轻小姑娘没有区别。”

“那这位未来的二师娘，我什么时候能见到？”

夏天笑着说道。

艾伦倒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大大方方地说道：“只要你赢了那个医学盛会，拿到前三的名额，自然可以到去蛊地中心看到她。”

“那太简单了。”

夏天淡淡地说道。

艾伦摇了摇头，提醒夏天道：“你还是那个老毛病，太过自满了。

虽然逆天八针确实碾压世间一切医术，但并不低表其他的医术功法就超越不了逆天八针。

我观察过此次来参加医学盛会的各门派，其中还有一些外国的医道宗门，他们自成体系，你如果不小心应对，说不定会翻车。”

“那不可能。”

夏天撇了撇嘴，很是不以为然。

“算了，随你了。”

艾伦摆了摆手，笑着说道：“反正你小子才几岁就不听话了，现在就更不可能听话了。”

夏天漫不经心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我在几岁的时候，就基本上把你们的本事全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