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有什么事你就说,没必要摆这种谱,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事关重大,我也不好等闲视之。”
张明佗眸子中掠过一丝犹豫之色,“其实十年前我就想找你过来了,只是心里也很迟疑,觉得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只是经过十年的挣扎,我感觉世界上也许只有你能解开这道难题了。”
夏天有些不满地说道:“大师傅,到底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了,我们之间还拐什么弯?”
“这事说来话长,一时半会也不知道从哪儿讲起。”
张明佗点了点头,接着又陷入了沉思之后,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应该知道终南山在大概一百二十年前出过一场大事吧。”
“所谓的修仙界大劫嘛,当然听过啊,而且听过好几次了。”
夏天撇了撇嘴,“不过,一开始是从我的贴身丫头顾含霜那里听到的,我也只相信她说的话。
大师傅,你不会又要说个新的版本吧?”
“这场所谓的修仙界大劫,说白了就是一群修仙者的内斗,没什么好说的。”
张明佗不打算讲长篇故事,只是随口提了几句,接着就进入了正题,“其中有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终南山的地底灵脉,于是重阳宫跟那些人在地底也来了场大战,结果就是引发了地底灵脉的破裂,重阳宫也因此无暇顾及那场所谓的大劫。”
“地底灵脉如果破裂会怎么样呢?”
石纯脸上满是求知欲,下意识问了一句。
张明佗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地底灵脉,在风水学上又叫做龙脉,是一方山川万物的根基。
灵气充沛,那么这个地方自然就草木繁励、人杰地灵。
一旦灵脉破裂,那么灵气就会外泄,不但会危及地上的人类的生命安全,时间久了也会使这方土地丧失一切生机,成为罗布泊那样的死地。”
这么一说,宁蕊蕊和石纯就了然了。
“那后来呢?”
宁蕊蕊不禁追问道。
“重阳宫是终南山的道观,自然有守护灵脉的职责。”
张明佗停顿了几秒钟,接着说道:“那时候的陈掌教便舍身堵住了灵脉破裂的洞口,也就是你们这边第一口丹鼎中的人。”
宁蕊蕊和石纯回头看了一眼灵脉中的第一口鼎,里面确实盘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张明佗又指了指另外两口丹鼎:“结果就是后来的两任重阳宫掌教秦真人和吕真人,也在金丹结成之日都选择舍身堵住灵脉的裂隙,为的就是要保住灵脉,否则地面上方圆数千里的人畜草木都要难逃枯亡的命运。”
这时候,夏天忽然说道:“他们实在太蠢了,只是灵脉一旦破裂,一味的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这个谁不知道,堵只是权谊之计。”
张明佗听到夏天这话,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这地底灵脉,盘根错错,连绵数千里,没有哪个人有这般能力,可以将它重新疏通联结、恢复如初。”
夏天淡淡地说道:“我就可以啊。”
“如果是你以前,也许还真的可以。”
张明佗不无鄙夷地瞥了夏天一眼,“但是你现在的功力还剩下几成?
若是勉强为之,实在有些危险,这也是我有些犹豫的原因。”
石纯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姐夫功力最鼎盛的时候找他呢?”
张明佗不由自主地弹了弹手指,然后挠了鼻翼一下,却什么也没说。
“自尊心作祟呗。”
夏天笑嘻嘻地调侃道:“大师傅不但不服老,也一直不服气,一直想证明自己的医术仍旧是世界顶尖的。”
张明佗淡淡地说道:“你的逆天八针太过于变态了,我可以承认我不如你,但是我绝不承认世界上有我张明佗完全束手无策的病。”
身为曾经名震天下的鬼医,张明佗确实有资格说这番话,也配拥有这份霸气十足的自信。
事实上,如果不是出现了夏天这种妖孽,他还真得可以称得上是世界第一的神医。
石纯看了看鼎中的那三个人以及躺在床上的清瘦老者,不无疑惑地说道:“可是他们应该不是有病吧,只是为了堵住破裂的灵脉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他们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夏天撇了撇嘴,断然否定了石纯的话,“而且也正是因为他们有病,所以这灵脉的裂隙根本堵不住。”
这时候,边上忽然响起了一个略有些苍老却又宏亮的声音:“此话怎么讲?”
夏天他们几人回着一看,却是躺在床上的那个清瘦老者缓缓坐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向夏天。
“任真人,你醒了?”
张明佗看到这清瘦老者醒了,脸上不由得露出喜悦之色,“太好了,总算不是白费心机。”
清瘦老者冲张明佗微微颔首:“这些年辛苦张老弟了,本来此事与你并无干系,是我害得你不得不困在这里十余年。”
“辛苦倒谈不上,我也从来不在乎这个。”
张明佗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怕就怕,十年钻研却毫无收获,也让几位真人的苦心付之东流。”
清瘦老者神情郑重地冲张明佗行了一礼:“总之多谢了,至少你对重阳宫的大恩,贫道没齿难忘。”
“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