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稍重的语气,向着叶天质问道:“那药方就是你开的?!”
这反应让叶天有些措手不及,叶:“是我开的,怎么了?”
邓大夫更不高兴了,冷哼道:“年轻人,既然本事不到家,那就多读一点书,不要这么早出来看病。好的大夫可以救人,但半吊子只会害人!”
叶天还是没有弄懂邓大夫的意思,又问:“此话怎样?”
邓大夫说:“昨天你开的药方,难道你没发觉有什么问题吗?”
叶天微微一愣,略微琢磨了一下,确定药类和剂量都没有问题,说道:“没什么问题吧?”
邓大夫低斥道:“真是学艺不精!”
他掏出了一张纸,拍在了桌上,正是叶天昨日所开的药方。
接着,他又指着药方上的两味药,气冲冲问道:“这两味药单开没有问题,但放在一起药性就会变得格外之烈,致使人体发热,煎熬不堪。”
“要不是我及时换了一味药,你小子可就闯大祸了!”
叶天眼皮一跳,心中彻底明了,同时也不禁埋怨起了邓大夫。
他当然知道那两味药在药性的结合上是格外强烈的,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沈立春的问题在于受到了寒气影响,而烈性效果正好能够消除那些寒气。
所以可以说,这两味药其实才是治病的核心关键。
如今邓大夫私自替换了药物,导致整个药性在沈立春的身体,起到了完全不同的效果,于是沈立春这才晕倒了下去。
紧接着,他的心里又掠过了一抹庆幸。
得亏只换了一味药,要是再换一味,沈立春非得当场暴毙不可。
叶天:“你就是这么当大夫的?”
“连具体情况都不了解,就私自替换别人开的药,你知道这么做有多么危险吗?”
见叶天非但没有愧疚的意思,反而还责问了自己起来,邓大夫自然是气不打一出来,他沉着脸道:
“你小子什么意思,这是在质疑我吗?”
“错了就是错了,我帮你改正了,你居然还不领情。”
“我看你别学中医了,省得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叶天道:“我没有祸害别人,倒是你在害人。”
“因为你擅自替换了药材,现在沈先生已经昏迷不醒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什么?”
叶天的话令邓大夫愣了愣,但是很快,他又脸色一冷,说道:“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抓了几十年的药,难道还会犯错误不成?”
“我一看你就是个急于求成的人,本事都还没有学到家,就急着跑出来给别人看病。”
“一定是你诊断错误了,整副药都开错了,所以才会被变成这样。”
说完,邓大夫又冲着沈母说道:“阿花啊,我知道你心疼你儿子,但病急乱投医可不行。”
“省得别人给害了。”
“你!”楚明轩无法忍受叶天被这么污蔑,当即也是愤怒起来。
但叶天手一抬,制止了他。
叶话,这时,一个女人抱着一个男孩跑了进来。
“邓大夫,快帮我看看我儿子!”
女人的进入,打破了诊所内原有的气氛。邓大夫眼神一凝,赶紧带路道:“快往这边来!”
旋即,女人将男孩放到了内室的病床上。
男孩看来才七八岁,此刻闭着双眼,面色潮红,身体时不时扭动着,看起来非常难受。
叶天一看就知道男孩是发烧了。
邓大夫将手往男孩的额头上一放,略微诧异道:“烧得这么重?”
接着,邓大夫又向女人询问了一下男孩的相关事宜,然后便抓药去了。
叶天看着男孩,起初也没有多说什么。忽然,他注意到男孩手臂上,长了一些小痘,表情不禁疑惑了起来。
他问向男孩的母亲:“您孩子手上这痘,是怎么来的?”
女人以为叶天是诊所里的人,回答道:“去医院看过,说是金银花过敏了。”
“之前小孩贪玩,摘回来玩了一下,结果半个月了痘还没退。”
叶天的表情顿时凝重起来,给男孩把起了脉。几秒钟后,他二话不说,转身就往药房走去。
邓大夫还在抓药,叶天朝桑皮纸上一看,脱口而出道:“等一下!”
见到是叶天,邓大夫的脸上满是不悦:“怎么了?”
叶天指着纸上的金银花说:“那孩子对金银花过敏,这味药不能开!”
邓大夫怔然道:“你怎么知道?”
叶天如实道:“那孩子身上现在还有着过敏留下来的痘。”
邓大夫顿时笑了:“我说你学艺不精吧,你还对我有意见。”
“就算他对金银花过敏,那也是皮肤过敏,和吃下去又有什么关系?”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我劝你还是不要丢人现眼了。”
叶天继续解释道:“我已经给他探过脉了,他不仅仅是皮肤受不了,他的胃更加受不了金银花的刺激。”
“要是您开这味药,他的身体一定会起排斥反应的!”
“行了!”叶天追究的态度,让邓大夫格外不爽快,“到底是我在看病,还是你在看病?”
“瞎话都不会编,我可从没听说过,光是靠探脉还能探出这个。”
他继续抓药:“别在这里吵了,要是不服气的话,你就搁这儿好好坐着,看看我这一包药下去,那孩子到底会不会药到病除!”
邓大夫的顽固,让叶天明白,自己说再多都没有用。但为了男孩的身体,他自然不能贸然离开,于是只能回去坐着了。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邓大夫端着药水过来了。
“年轻人好好看,什么药可以治愈!”之后,邓医生让男孩拿药水。
这个男孩撑住那苦涩的味道吞下了药水。起初什么都没发生,但是突然,他的面色变的糟糕起来,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紧接着,他推开了女人的手,并吐出了肚子里的药。
咔!
装药水的瓷碗被男孩打飞出去,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黑色的药水浸入了被子里,洁白的杯子上顿时浮现多处的斑渍。
将药水吐出以后,男孩的胃里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但他还在干呕着,脖子绷得很紧,表情狰狞而痛苦,咽喉深处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吼声。
女人吓得整张脸都绿了,赶紧站起来,轻轻拍打着男孩的后背,同时问着男孩的情况。
男孩没有回答,好一会儿后才终于是平静了下来。
女人替男孩擦拭了口水,男孩带着微微急促的呼吸,缓缓坐靠在了墙边。
“邓大夫!”女人焦急地问向邓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