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看了叶天一眼,叶天双手负后,面无表情,冷漠的目光当中,根本看不出是喜怒。
这种样子的反馈才是最可怕的,超哥感觉自己正趴在井口,伸头探望着幽深的井水。阴寒的气息从井内冒出来,让他浑身战栗,仿佛下一秒就会一头栽下去。
超哥生怕叶天会突然发难,让他遭殃,情急之下,他二话没说,抄起桌上的酒瓶子,重重砸向了胡凯的头顶。
头部又一次遭创击,更大的疼痛感与眩晕感,在超哥的头颅里扩散开来。
而在下一秒,超哥便掐住他的后颈,先是将他的头重重地压在地上,而后一脚踩住了他的后脑。
“我叫你磕头道歉,你是聋了吗?”
“既然你的耳光是装饰品,那我切了怎么样?”
说着弯身下去,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叶少是姜会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你要是不听话,可别怪我到时候没保得住你!”
胡凯整个人都如同死狗似的趴在了地上,只觉得脑袋又疼又沉。
但当他听到超哥的低语时,整个人如坠冰窟,刺骨的恶寒强行将他拉出了混沌。
连姜会长都要礼让三分的人,这得是哪尊大神啊?
就这样的人,恐怕只要稍微动根手指,就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一时间,胡凯的胆都要吓破了,嘴唇颤抖,每说一个字,就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尖。
他颤声道:“叶、叶少,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一条狗命,饶我一条狗命……”
叶天漠然地说:“你没必要跟我道歉,你找了谁的麻烦,就跟谁去说吧。”
说罢,叶天让开一步,露出了身后的白不庸。
超哥将脚从胡凯的头上挪开,低喝道:“听到没有?!”
事到如今,胡凯哪里还敢有半点犹豫与质疑,对着白不庸便砰砰磕头,连声道歉。
白不庸虽然也是活了五十多年,但哪里受到过这种待遇,而且对方还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当下,他也是又觉得恐惧,又觉得爽快,脸上挂着干巴巴的笑容,说:“算了算了,可能是个误会吧。”
叶:“说到误会,我倒是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一下。”
他睥睨着胡凯:“老实回答我,你是真丢了手机,还是故意来找茬的?”
“手机?”超哥一头雾水,“什么手机?”
叶了一下事情的经过,超哥立马又是踹了胡凯一脚:“你他妈瞎了眼吧?你再好好看看,叶少和伯父像是偷手机的人吗?”
胡凯吃痛,赶紧说道:“是我瞎了眼,是我瞎了眼,不过我没有乱说,我的手机是真被偷了,我不是故意来找茬的!”
超哥好奇地问:“什么手机,值得你这么兴师动众。”
叶天指了指桌上的威图手机,超哥一看,先是愣了愣,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大声道:“这手机我在你老婆手上见过啊!”
“啊?”胡凯不禁抬起了头。
超哥说:“就在两三个月,我坐在车里,亲眼看到你老婆从包里掏出这手机,然后给了一个小白脸……”
说到这里,超哥忽然闭嘴了,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
不只是他,其他的人也是愣了愣,旋即脸上变成了似笑非笑的样子。
整个包厢的气氛里,顿时变得多了一些绿色……
胡凯的脸上先是煞白,随后又是发红,最后涨成了紫色。
其实他很早就听说过,自己老婆在外面养了小白脸,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当真。
如今看来,自己是真的被绿了。
“这个臭婆娘……”他咬牙切齿,拳头紧攥,指甲在皮肉中掐出了血。
之后,超哥又向白不庸道了歉,然后便拎着胡凯离开了。
一场同学会,就在这样的误会里落下帷幕。
白不庸和他的老同学们都没有开车过来,于是叶天想着送他们回去。
但由于叶天之前冒犯了老同学们,所以老同学们并不愿意坐叶天开的车子。
白不庸为了显客气,没让老同学乘出租车回家,而是叫来了代驾。
结果在这样的安排下,叶天反倒没有位置坐了。
叶天想闲着也是闲着,于是独自一人走回家去。
夜晚的街上太吵了,叶天选择走的是一条比较僻静的道路,这样的话,他也能好好思考一下以后的事情。
路上的路灯十盏坏了九盏,剩下的那一盏也是行将就木了。叶天几乎是摸着黑走着,周遭一片寂静。
忽然,他的脚步顿住了。
因为他听到,前方传来了对话的声音。
那是在一盏还散发着昏暗灯光的路灯下,站着一男一女两个人。
年轻人在这种环境下谈恋爱,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起初叶天也没有太在意。
可走近了一些后,他却又是驻足不前了,同时眉头也是微微皱在一起。
结合声音和外貌,他认出了那两个人。
一个是刘天,而另一个,则是张雅祺。
宝马4S店的导购员。
此刻,刘天正在逼近张雅祺,而张雅祺则紧紧攥紧背包的肩带,身体呈现出向后退的趋势。
刘天凶狠地说道:“臭**,再问你一遍,成不成?”
“要是不成的话,你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张雅祺明显很害怕,抓着肩带手在微微颤抖:“这是我的提成,我凭什么给你啊?”
“你的提成?”刘天朝地上啐了一口,“笑话!生意是我谈的,你只是倒了一杯咖啡而已,那钱你也真好意思要?”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要八成就已经算对你客气的了。”
“再跟我推三阻四,你小心我把你的基本工资也给吞了!”
听到这里,叶天算是听明白了。
看来白天自己的无心之举,倒是给别人引起了不小的麻烦。
张雅祺恐惧道:“你别乱来,你要是乱来的话,你小心我找有关人员了!”
“找有关人员?”刘天狞笑,“你有这个胆子吗,你信不信我让你没有脸去找有关人员?”
看到刘天的眼中流露出了令人厌恶的目光,张雅祺心中一惊,赶紧捂住了自己的衣领,便退便道:“你、你要干什么?”
刘天步步紧逼:“其实我早就觉得你很不错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机会而已。”
“既然今天都已经到这份上了,那再过分一点也无所谓吧?”
“等我把事儿办成,再拍几张照片,我看你敢不敢找有关人员!”
这般恶言将张雅祺吓得不轻,她惊呼:“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啊!”
刘天将她一把按在了灯杆上,粗暴地撕开她的衣领。
顿时,大片雪白的不可描述之物,便是在灯光下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