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宁脸上笑容更甚:“王班主果真是讲究人。”
“你说我讲究人?”
王兆龙忽然反问了一句。
秦宁脸色不变,腆着脸笑道:“这是必然。”
王兆龙眼中寒光闪烁,而后道:“周副校长可知道我这般大费周章,为的是什么吗?”
秦宁摇头:“不知。”
王兆龙深吸了口气,回头望着那高高的白骨祭坛,道:“自由。”
秦宁挑了挑眉,双手展开:“free。”
王兆龙眼皮子顿时跳了跳,看了眼秦宁后,继续道:“为了自由,我和我戏班子这群弟兄遭受了重重磨难。”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一个个人影在四周走出。
这些人均是穿着戏服,只是全然没有戏台上的威风凛凛,反而更多的是无尽的邪气。
他们一个个望着那高高的祭坛。
眼中满是渴望。
“你知道这些磨难的痛苦吗?”
王兆龙在看向秦宁,语气沉重的问道。
秦宁满脸坚定的点了点头:“我懂的。”
顺道握了握拳,表明自己的心意。
王兆龙又楞了一下子。
很想说你懂个锤子。
但是这会儿的气氛显然让他不能说出这种话,只是阴测测的说道:“你不懂!”
秦宁哪里不知道这王八犊子是要过河拆迁,想要给死去的几个手下讨个说法,给现场别的手下做做样子看。
他自然也不会如了王兆龙的意,脸上笑容不减道:“王班主,男儿有苦不轻言,不需多说,男人了解男人,我懂你的苦,所以我佩服你。”
听着秦宁这不识好歹的话。
戏妆下王兆龙的脸皮子显然哆嗦了两下,险些把粉给哆嗦掉。
他觉得自己不能跟面前的周大伟废话下去了。
不然的话很容易出师未捷。
只大手一挥。
那白骨祭坛传出一阵阵轰隆声。
紧随后被白骨缠绕的初晴和鬼母在这祭坛中被抬了出来。
此时的初晴身上怨气横生。
双眼中猩红密布。
一双眼死死的望着秦宁,挣扎低吼的不停,皮肤更是不断龟裂,一缕缕怨气不断渗出。
秦宁吓的退了几步。
身上冷汗直流。
在看旁边鬼母。
倒是安静的多,打量了眼四周后,还冲着秦宁眨了眨眼。
秦宁没搭理她,而是看着初晴,颤声道:“初晴……初晴同学……当年的事那也不能全怪我啊。”
初晴无法开口说话。
只是怨恨的望着他,双手不断拍打着身前的白骨。
秦宁咽了口口水,干笑道:“王班主,你知道我是副校长,见不得自己的学生这么受罪。”
王兆龙道:“这算是受罪吗?
相比于我们这些年,这什么也不算。”
顿了顿,他又是阴测测的说道:“自由马上就在眼前,但是我的几个弟兄却永远无法得到,周副校长,他们算受罪吗?”
秦宁在退了两步。
但是下一秒,何婵却是出现在他的身后,眼神幽幽。
“婵姐……”秦宁干笑了两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何婵道:“周副校长,你觉得她还痛苦吗?”
秦宁干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王兆龙此时摇头晃脑道:“如果周副校长觉得自己的学生在受苦,那么就请周副校长结束她的痛苦吧,也算是为人师表了。”
秦宁干涩道:“王班主何出此言?”
“激活这座祭坛,不紧需要这鬼母的万祸之源,更是需要初晴身上的无尽怨气。”
王兆龙目光越发的阴森:“周副校长的儿子当年害死了初晴,你们父子俩的血,最合适不过了。”
秦宁很惶恐。
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的。
还退了几步。
王兆龙没有阻拦,只是阴测测的看着。
但是后面的何婵显然不是讲究人,边掏出刀子,边是眼含期待和魅惑的望着秦宁:“周副校长,你一定会答应的吧?”
说完。
她将手里的刀递给了秦宁。
秦宁脸色挣扎了一小会儿,随后颤抖的伸出手接过了刀,动作很慢,不过王兆龙和何婵显然兵不着急,反而多有几分的调笑的意味。
拿过刀后。
秦宁脸上肌肉一阵挣扎,挤出一抹笑容来:“要多少血啊?”
“周副校长可真会开玩笑。”何婵伸出手在秦宁脸上轻轻抚摸了几下,道:“如果我说我要你全部的血,你会给我的是吗?”
她眼中绽放着惑人的光彩。
直勾勾的望着秦宁。
秦宁全身打了个机灵,眼神渐渐有些迷茫,呆滞道:“当然。”
边说着。
他握着手中的刀,向着心口的位置便是刺了进去。
鲜血流淌。
白骨牢笼中的初晴好似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双手不断拍打挥舞,那牢笼上出现一道道裂痕,无数的怨气更是不断从其体内涌现,只不多时这整个公主墓内便是怨气充斥,好似随时会坍塌一般,令人压抑。
白骨祭坛上。
幽光不断闪烁。
那无尽的骷髅眼洞内的鬼火遇到怨气更是暴涨,只不多时便是汇聚成一团,冲天而起。
鬼火在祭坛上方不断盘旋燃烧。
没一会儿的功夫。
这盘旋的鬼火中央处,出现了一条漆黑的通道。
通道内不断传出古老腐朽的气息,阴森的尖叫声在这通道内传出,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一般,但一条条闪烁着金光的铁链却是忽地出现在通道出口,那通道内阴森的尖叫声瞬间转变为怨毒的怒吼。
“陈抟!你个卑鄙小人!我迟早要灭你们天相门满门!”通道内,是秦宁熟悉的声音。
那个在大剧院有过数次交锋的山炮。
不过山炮的声音很快又转为激动:“王兆龙!快快斩断封印!”
下方王兆龙和何婵对视了两眼。
而后一跃而起。
分别落在这祭坛左右,与其他戏班中的人遥遥相望,这一群人对视了一眼后,均是双手结印。
一条条诡异的灰色气流在这些人的手中不断冒出,不多时便是在鬼母的面前缓缓聚集,组成了一个秦宁十分熟悉的阵图。
夺天大阵。
躺在一旁本是看戏的秦宁愣了愣。
这阵图他可不只是熟悉。
其中的气劲流转与自己施展的一模一样。
任何人施展任何术法,都会有些许差别,哪怕是最基础的如护身符,平安符一类的,效果相同,但在勾画上必然会有细微差别。
如果在这方面有深入研究,可以一眼就可以看出符咒出自谁手。
只不过几乎没人会闲着蛋疼的去研究。
秦宁也不例外。
而像夺天大阵这种复杂的阵图,更是不必多说。
眼前这幅夺天大阵阵图。
秦宁敢保证,和自己施展的一毛一样。
不论阵图走线的勾画,还是其中气劲流转的频率,与自己施展的一般无二。
“有点意思。”躺在地上的秦宁晃了晃脖子。
他可以肯定这夺天大阵是出自自己之手。
想来是先前在深山老林里施展时,被王兆龙等人不知用什么秘法给复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