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衡元看着在各座山头上方隐晦出现的剑光说道。

这些剑光在各处都有。

甚至还有人乘坐着的是神魔巨兽在空中翱翔。

虽然这些人的距离石邪他们很远，可是石邪依然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不过石邪敏感地注意到一个词，先辈？

“那些先辈，现在去了哪里了？”

石邪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感觉。

张衡元点点头说道：

“前方，你可看见。”

前方，一座大山是唯一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剑光，也没有人气的地方。

它就这样坐落在群山之中，深邃，隐秘，还带着一丝岁月的风尘。

“凤凰山就是它。”

张衡元带着石邪的身体，迅速拉近了之间的距离。

石邪这才发现了这一座山上密密麻麻的都有一口口小洞窟，洞窟前面是一道道石碑，这些碑面散发着暗淡的灵光，在向外人倾诉时光的残忍，地下人消失的久远。

风，轻轻地吹拂在石邪的脸上，轻柔间还带着一丝悲凉。

他落在半空中，看着那些石窟。

还看到了其中。

有一些石窟也有人影跪服在洞窟前，恭恭敬敬地上香，那些人看起来都是一家老小，在缅怀逝人。

“这是一座墓山。”

石邪心中有些触动。

张衡元点点头，缓缓地说道：

“这上面所有的洞窟都住着曾经为练气士一脉，为这片宇宙洒下鲜血，甘毁灵魂的人，他们在天地间的印记，除了在这里，除了在至亲人的心中，再无其他人知晓了，他们是被遗忘的先辈。”

说到这里，张衡元的声音有些颤抖，似是让他回忆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石邪这一刻没有打扰他，什么话都没说。

扫了一下这些石窟。

从上到下，上到准帝，下到神王境，都在里面。

终于张衡元从情绪中缓过来，语气变得平静起来说道：

“他们的牺牲，换来了如今现在短暂的繁华平静，可谁知哪一天，浩劫会不会席卷这片宇宙，对面深渊世界会不会吞并到这里来，那个时候的我们应该如何处之。”

“他们死了，在修行的路上却留下了活的信念，所以被我们认为这是另外一种涅盘，所以此地被称作凤凰山。”

石邪沉默了一会，开口道：

“是什么？”

张衡元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争。”

“飞禽走兽要争，天地人要争，万事万物都要争。”

“我们的宇宙就这么大，你不争别人要争你，你退后一步，别人得寸进尺的是三步，唯有自己手掌日月星辰，行事万般如意，别人怕你，敬你，恨你，怯你，尊你……你才不会想到日后，你所在背后的人因你一个念头的柔软，而烟消云散，亦或者是因为对手的强大，而葬送了你的一切，最后让老一辈反而送你上路。”

石邪眼中的有一道光芒越来越亮。

这是信念的涅盘，也是传承。

正是因为无数前辈赴汤蹈火，披荆斩棘，筚路蓝缕，方才走出了一条练气士的出路。

“这就是凤凰涅盘的意义。”

石邪开口。

张衡元长叹一声，附和道：

“无论是大时代，亦或者黑暗时刻，练气士一代又一代，从渺小卒子到巨头枭雄，像是传递灯火，一样不断照亮前方的世界，一直到今天啊……”

风吹得哗啦啦地响。

像是逝人的祝福，无形中暗送的轻柔。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八极山人脉

两人离开了这一座山，依然悬空而行。

凤凰山之后，还有不少山脉，有的是灵植山，整座山都是灵植，元气浓密，上面还有不少存在的奇异稻米，有的稻米状若龙牙，有的稻米粒流转黄金色泽，有的稻米粒散发着霞光，超乎了石邪的想象。

有的则是异兽山脉，上面有一些如同是在他次元岛屿中的那些珍奇异兽在其中。

更有一座山极为诡异，上面光秃秃的，除了一柄柄插在上面的剑，其他什么都没有。

而在路中。

张衡元和石邪也遇到了很多过往的武者。

这些武者凌空飞行，他们一看到张衡元都纷纷恭敬地说了一声：

“张长老好。”

然后说完，还没等张衡元点头，纷纷做出鸟兽散赶紧离开！

那副模样，仿佛遇到了吃人的妖魔般。

石邪自然看到了这些异状，他立刻问道：

“这些弟子是怎么回事？”

张衡元笑着说道：

“可能因为我平日身为长老，有不少威严，以至于他们对我如此吧。”

石邪点点头，这倒是很正常。

然而很快，又有一个大神通者过来，他一身淡蓝长袍，上面刻着一个巨兽的图案，他还没到，张衡元就遥遥地打招呼：

“台长老！”

说完，还和石邪说道：

“这位是灵兽一脉的台长老，有御兽之力，以后可以和他多多请教。”

石邪正准备上去打招呼。

然而那位台长老看到了是打招呼的人是张衡元的时候，不待石邪如何说话，直接飞身一动，整个人朝着远处离开，连招呼都没回。

石邪看呆了。

张衡元则是强颜欢笑地说道：

“这位台长老和我们有些不熟，我这也是例行打招呼。”

石邪点点头，没当一回事。

然而这个时候，张衡元又看到远处一道倩影朝着他们而去，张衡元立刻笑着说道：

“放心，这一次一定行，我们八极山人脉广泛。”

他上前笑眯眯地打招呼道：

“秦长老，这么大早是准备去神花山吗？”

那位秦长老模样少丨妇丨，看到了张衡元，没成想那原本还有些喜悦的表情顷刻间化作一片冷意，直接一阵加速，从张衡元身边越过，临离开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

石邪这一次彻底地无语了。

张衡元更加尴尬，但他还是解释道：

“石邪，我相信你一定知道八极山其实人脉广泛……”

再接着之后。

连续四个长老还有众多弟子来过。

全都是如前面那些人看到张衡元的反应一模一样。

到了最后一位长老。

这一次那位长老主动打招呼：

“张长老。”

张衡元长舒一口气，然后说着他自己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话：

“我们这八极山还是有人的。”

然而他凑近了之后，那脸色一拉，有些苦笑着对那位迎面而来的长老拱了拱手作揖问道：

“执法长老，没想到你大驾光临，是因为我师傅闯了什么祸事了吗？”

这一说。

前方那面色威仪的执法长老也哭笑不得地点点头，然后遥遥地对张衡元说道：

“张长老这一次，我们可兜不住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