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蛊女貌似依然没有任何发觉我行动的迹象,还是蹲在原地用手拨弄着我那俩草筐子里的东西。
我开始一点点朝着那蛊女背后靠了过去。
嗯……
说老实话,我现在其实多少还有些负罪感,毕竟这种活儿说白了是有点害人的意味的,虽说我急需那两种草药来救人,但也不能因为这一点就否认了事情的本源,我这说到底貌似也是在抢劫别人啊!
不过……
这个顾虑很快就被我打消了。
此时我已经走到那蛊女背后不足半米的位置了,我甚至都能闻到这蛊女身上发出的淡淡香味儿了……
嗯……
嗯?
我擦!不对!
这哪里是那蛊女身上的味道啊!
这……这是迷烟的香味!
这味道我已经前后闻了有三四回了,所以再熟悉不过了,这味道一出来我就有感觉了。
我急忙稳住心神,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慌张,反正这迷烟也弄不倒我!
我开始继续朝前迈步,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情况不对劲了……
因为这次的香味似乎格外浓烈,而且似乎还夹杂了一些血腥的气味儿在其中,这味道配合上那浓烈的香气,瞬间让我的脑子变得有些混乱起来。
同样的……随着脑子一起混乱的还有我的视力,我发现眼前的景物开始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与此同时,我隐约发现刚刚那还背对着我蹲在地上的蛊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却已经回国头来了,只能模模糊糊看到那女子正脸对脸看着我,眼神中露出一抹凶光。
“臭小子,还敢来打老娘的主意!”我听到这蛊女骂了我一句,接着又感觉自己肚皮上被她给狠狠踢了一脚。
我日她奶奶个腿儿的!这骚娘们儿的脚力还真够大的!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仿佛都要从嘴巴里窜出去一样,接着我便朝着地上干呕了一声,只发觉似乎真的吐出了一些酸水。
很快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东西开始被这蛊女拽了下去,首先就是我的外套和裤子,再然后就是我贴身的开山刀和那个紫灯笼了。
“哟呵。”这蛊女一边拿一边说道:“看不出你这臭小子的力气还挺大,这么重的刀都能拿得住?”
“这个破灯笼是干嘛的?”蛊女继续说道。
我现在的脑子还算没有完全迷糊掉,寻思着这蛊女恐怕也就那样了,这紫灯笼的奥秘她果然也是猜不透的。
嗯!
猜不透最好,省的她把我这宝贝给毁掉!
我开始尽量试图让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我感觉脑子里的昏沉感随着那香气的灌入越发迷糊了起来。
妈的!为什么这次的迷烟劲头这么大?
现在我俩周围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了,只感觉耳朵边上一直在嗡嗡直响,就好像是有无数的苍蝇在围着我耳朵边上打转一样。
不过……
还是有一句话被我听到了:“哎?臭小子!你居然还不晕过去?真是看不出啊,你这身上没几两肉,瘦的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没想到居然还能扛得住这迷烟的效果。”
接着我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肉被那女子摸了一阵子,感觉她好像是在检查我身上还有没有夹带什么东西呢。
我心里一直在骂娘,草他吗的我现在基本上都快被扒光了,要说藏东西那也只能藏裤裆里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那女人又骂了我一句,好像是在说我该死什么的,而且还叫我到了阴曹地府之后别怪她,要怪就怪我自己找死。
之所以这话能听清,一来可能是因为这话危急到我生命了,二来则是因为刚刚这些话分明就是那蛊女趴在我耳朵边上说的。
下一刻,我就感觉自己脑袋上被人重重来了一下,我立马感觉头晕眼花起来。
没错……这次可是彻底的头晕眼花,之前虽然晕,但我还没到要昏死的地步,但这次我却感觉自己的大脑简直像是被人从中间用刀子搅合了好半天一样,整个人呢都跟着迷糊了起来。
没多久……我就感觉自己两眼一黑,眼前景物彻底消失的瞬间,我身体的其他五感也都相继不见了。
一片黑暗……
我分不清黑暗到底是梦中环境中的黑,还是说我眼皮子盖上之后的黑……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下一刻就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被关在了一个黑房子里头,窗户还是开着的,外头一阵阵的寒风吹来,同样也夹杂着那股子腥味儿。
我只看了一眼就把这里认出来了,这分明就是那小二楼的二层嘛,因为我面前的一张黑木头桌子上就放了一根长蜡烛,而这蜡烛也正是我之前看到的二楼的烛火。
这蜡烛自然是燃着的,肯定是刚才那蛊女把我弄上来之后也就顺便把蜡烛点了。
我急忙借着这烛火朝着四面八方观看了一圈,主要是想看看刚刚那个蛊女是不是躲藏在暗处呢,然而我看了一圈下来发现这里似乎只有我自己。
这屋里的摆设也很简单……除了我面前的那个黑木头桌子之外,其他地方就都是四周摆放的乱七八糟的泥坛子了。
如果硬要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那就是这房间四面墙壁上的烛台了。
这个造型也太熟悉了,这不就是蛊婆那后山上守山人小屋里的情况吗?这些烛台肯定是可以被那蛊女用空手点火的方式弄燃的,到时候这些烛火一亮起来,那些蛊物自然也不敢离开这屋子了。
我隐隐看到那些泥坛里有的还在晃动,说明里边的确是关了某种蛊物的,我现在只能由衷地希望这些坛子里可千千万万不要关着死人……不要关着那种可以在地上爬行的死人!
可能是那蛊女以为我必然会昏死很长时间的原因吧,我发现捆绑自己身子的绳索其实并不牢靠,甚至可以用十分宽松来形容,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在刚才被绑缚的状态下依然把这屋子里的情形看了个遍。
日了怪了……那蛊女死到哪里去了?怎么把我绑缚上来之后就没动静了。
我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发现自己现在浑身上下的衣服都被扒了个精光,就只剩个大裤头子穿在身上。
我擦……难道我刚才被弄晕倒的时候,那个蛊女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仔细想想,那蛊女长的也不差,就算做了什么,那我是不是也没吃亏啊?
我去……我这时想哪儿去了,我现在生死未卜呢,怎么能想这些!
我急忙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从脑子里抛了出去,这才开始谋划下一步的行动。
从外边的月亮来判断,我这晕倒之后的时间估计也没多长,可能撑死也就是半个来钟头的样子,也不知道外边躲藏的红玫瑰知不知道我现在的遭遇。
不过也不能指望她了,首先她帮不帮我都不一定,其次她知不知道这事儿也没个准呢,毕竟时间还是太短了,使这种诈,磨蹭个一两小时是再正常不过了,我之前和那红玫瑰定下的时间也是两小时,如果我两小时之后依然没动静,那才表明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