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落花洞女带着祁一奇来到了栏杆边,用手指了指碧蓝的湖面“哝!就在湖里面呢,以前我们的捣蛋鬼思过大人整天玩着那块会发光的令牌,从这头的栏杆抛到那头,然后一蹦一跳过去接住,那天……都几百了……我看到思过大人一个没留神,那块会发光的令牌就掉到湖泊中了,然后它也没想去找回来。”
“欸?”思过猞猁用两只小爪子挡住了自己的眼睛,好像也回忆起来了。
“行,知道在哪儿就好办了,我掘地三尺也会给它找出来的,”祁一奇到一点也不郁闷,反而兴奋得不行,在格聂神山吞下了鲛人珠,在水中就和鱼儿一样轻盈,“可是姐姐们,另外一块令牌,你们知道放哪儿了吗?”
一个人摇头,两个人摇头……
全场大大小小的落花洞女没有一个人记得,水回澜将思过猞猁丢到了祁一奇的手中,当即吩咐道“这座吊脚楼也好久没有翻新了,不如趁这个时间好好修葺一遍,顺道也帮这孩子找一下令牌。”
祁一奇真是感动到哭,骑山豹的姐姐也太好了吧,当然他觉得目前接触为止的落花洞女真的都非常好,小俏月厨娘做的东西好吃到哭,香卡婆婆慈眉善目赠送衣服,水湘灵性格比较冷淡,但也愿意帮他找三邪令,虽然阿幼朵和花恒两人爱挑毛病,但也眼下也跟着众人去帮忙了。
一眨眼就剩下了祁一奇和思过猞猁一人一兽。
祁一奇将思过猞猁放到了栏杆上,自己脱下了白衫和裤子,二话没说就像一条浪里白条跃入了碧蓝色的湖泊当中,洞神茶峒的湖泊像是这座仙府的生命源泉,碧水青蓝,各种珍稀鱼类遨游在湖水当中,湖水很深,多达二十多米。
这一头探入碧蓝湖水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月。
中午时分,祁一奇再一次跃出了水面,今天又在水里面忙活了一个早上,翻遍了湖水底部的石块,也没还是没找到三邪令,湖泊太大,而且有瀑布冲刷而下容易将令牌挪动位置,祁一奇这一个月来,每天早上和下午都要跃入水里面找上好几个小时,令那群落花洞女奇怪的是,祁一奇的身体并不会因为过度浸泡而褶皱起来。
思过猞猁耷拉着耳朵尖尖,不好意思地用小爪子挠挠下巴“对不起呀,都怪我以前太贪玩了。”
“没事,迟早能找到的,我已经找完了五分之三区域了,我估计最多一个星期就能找到,”祁一奇用干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滴,套上裤子抓着白衫就朝饭堂跑去,在水里毕竟消耗大,一出水面就饥肠辘辘了,“思过,快走!”
思过猞猁闻声,一纵身跃到了祁一奇的肩膀上,一同跑到了饭堂。
开饭时间,饭堂里有很多的落花洞女,其实对于她们来说,食物并不是维系生命的必要选择,只不过大家的小厨娘手艺太棒了。
小俏月一手拎着炒菜大勺,一手托着一盘新鲜出炉的炭烤蚕蛹,蚕蛹肉经炭火洗练,本就香气四溢,又因椒盐辣酱的增色,变得更加入味,一股令人垂延欲滴的香味充满了饭堂。
阿幼朵双眼冒着星星,一双手托着下巴“小俏月,这盘能给我们吗?”
“恩恩,给我们吧,”坐在阿幼朵身边的花恒拼命附和,“小俏月的炭烤蚕蛹!一嚼,能让人忘了所有的不快,二嚼,能让人感觉仿佛飞在天上飘,三嚼,简直羽化飞升呐,小俏月给我们吧。”
“哇哦,小俏月,今天的拿手好菜是炭烤蚕蛹啊,你上星期的麻辣蚕蛹和黄金炸知了都非常nice,要比上上星期的魔鬼变态辣虾和芥末咖喱竹虫好吃,”祁一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个转身带着化符遁形接过了小俏月手里的盘子,祁一奇和肩膀上的思过猞猁一个眼神,思过猞猁向前探去抓了一只炭烤蚕蛹咬入嘴里,“思过,好不好吃呢?”
“嗷嗷……很棒!”
小俏月两只手握着大勺,非常满意地点点头,能做出让思过猞猁喜欢的食物,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
“这是我们先订的!”
“就是!”花恒和阿幼朵双双站起身。
可还没等祁一奇把炭烤蚕蛹还回去,水湘灵桌子一拍“都给我坐下,他是客人,理应他先吃,小俏月麻烦你再做一份吧,谢谢。”
“湘灵姐姐你稍等哟,马上就来咯!”小俏月领着勺子又跑进了后厨。
祁一奇这个月来和大家都混得很熟了,这么乖巧可爱的男孩子谁不喜欢,就是水湘灵也对他改观很多,所有人中唯有两个死对头,就是手下败家花恒和阿幼朵,这两人也不是不喜欢祁一奇,只是当初败给了他,自尊心作祟一直不肯和他好好相处,但祁一奇对大家都是一个样,就算花恒和阿幼朵不爱搭理他。
“大家一起吃吧,我和思过也吃不完,”祁一奇端着盘子放在了水湘灵三人的饭桌上,还特地往花恒和阿幼朵的面前移了移,见她二人还摆着谱,遂无奈地地捡了一只塞入口中,“湘灵姐姐,你们早上有看到令牌吗?”
“暂时没有,你呢,湖里有发现吗?”
祁一奇摇摇头,又用手抓了两只炭烤蚕蛹一只塞到了思过猞猁的嘴里,另一只放到了自己嘴里“也还没发现,不过我有信心这几天肯定能找到,就是不晓得另外一枚的下落。”
“嗯。”
水湘灵是个非常冷淡的女孩子,除非你问她,不然她基本不会主动和人搭话,但祁一奇感觉得出这个女孩子外冷内热,所以特别喜欢和她相处,而且还因为多少有点崇拜人家,谁让水湘灵的桃花树笛强得离谱。
祁一奇不知不觉在洞神茶峒度过了一个月的时光,她认识了每一个落花洞女,从最年长的香卡大人,到年轻的小俏月厨娘,从实力最强大的灵兽黇鹿到实力最弱的灵兽小针鼹,从最冷淡的落花洞女水湘灵,到最恐怖的落花洞女水回澜,祁一奇凭借乖巧懂事和乐于助人已经彻底融入了这个大家族。
现在走在吊脚楼的廊道中,一个落花洞女遇见了祁一奇,都会和他打打招呼。
在洞神茶峒中,祁一奇的年纪最小,所以无论是600多岁的香卡,还是350多岁的水回澜,还是200多岁的水湘灵,还是150多岁的花恒和120多岁的阿幼朵,甚至是60多岁的小俏月,祁一奇全部称呼姐姐。
毕竟,嘴甜也是祁一奇的能耐之一,而且对这群常年生活在洞神茶峒的落花洞女来说,异常受用。
除此之外,祁一奇也打听了一下祝鹿邑的爱人绣佩,可惜洞神茶峒中根本没有一个叫做绣佩的女人,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认识祝鹿邑,祁一奇猜想可能那位绣佩根本就不是落花洞女,可能纯粹是真的失踪。
下午,祁一奇又在湖泊中渡过了三个多小时。
黄昏落日西下,一层层厚厚重重的云雾盘踞在天空之间,夕阳只能借一点点缝隙,迸射出一条条绛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鱼,偶尔翻滚出金色的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