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蓓年也掏出电话“游儿,我是蓓年,我们现在马上过来,千万别让什么奇怪的金色影子靠近刘诞的尸体。”
祈一奇冲上车,师城、楚蓓年带着柴德明也跟着上车,一路朝着刘家开去。
而柴家别墅外,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从兽形刚刚变化了回来,带着一丝微微笑容,看着这盛极一时的首富柴家,摸了摸手上拿着的骨质镯子,暗暗叹息“铜雀,该做的我可都帮你做了。”
走了两步,打了一个饱嗝。
呸声道“柴利根的残魂可又老又硬,还是他儿子的好吃一点,还有那个刘俊的也挺美味,剩下这几个就看铜雀想先杀哪一个了,这几个老头我可真不想吃,铜雀这死丫头该怎么补偿我呢。”
等到祈一奇一行人来到了刘家,发现阿缺竟然也在,找了一圈倒是没看到苏惊律,而阿缺身边还跟着一个血海棠。
几人让楚蓓年先找到了刘诞的残魂,躲在刘家的阁楼上,因为是白天,残魂怕光,躲在阴暗的阁楼上也是有道理的。
所有人都到齐了。
祈一奇、师城、楚蓓年、风家兄妹,还有拿链子帮着血海棠的阿缺,以及两家仅存下来的柴德明和刘雨萱二人。
但能看到刘诞残魂的仅仅只有祈一奇和师城。
祈一奇死死盯着刘诞残魂“刘诞,现在三家只有你女儿和柴德明活着,如果你不想你女儿死的话,就好好回忆一下,你们当初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不然我们这群修行者也救不了你女儿,听明白了吗?”
看着祈一奇的神色,这相处已久的几人忽然觉得祈一奇有些不一样了,虽然样子没变化,但是言辞之间有了股强大的威压,不再是平日里给人那般温弱的样子,不过这些人是不会知道共生太岁的。
“雨萱?”
刘诞看着站在旁边哭泣的刘雨萱,显然还沉浸在痛失父亲的悲痛中,旁边的柴德明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眼睛和兔眼睛似的惨红。
“想明白了就赶紧说!”
刘诞怔怔地解释道“在白竹沟一处废弃的矿脉井底,有一个被铁链锁在那里的女人,我也不知道她被锁住了多少年,只记得我父亲快死的时候将我带到了矿脉井底,他带我见了那个女人,那年我三十七岁,是一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她是个很神奇的人,她的血液可以令大地产出铜矿,这也就为什么铜山原本不出产铜矿,而从明代末年开始,铜山就开始出产铜矿的原因。”
祈一奇和师城一阵愕然,还有这种神奇的血液?
“白竹沟五年前开始停止开采铜矿,是为什么?因为那个女人流干了最后一滴血液,惨死在了矿脉井底。”
祈一奇倒吸一口气“那副兽骨是怎么回事?”
“那女人死后没多久,我们准备神不知鬼不觉把她葬掉,可是等我和王擒彰、柴利根一起来到矿脉井底的时候,那个女人的尸体消失了,取而代之被铁链锁住的是头形同枯槁的野兽,我们觉得那个女人的本体应该就是那只野兽,一定是某种修为得道的灵兽,于是我们将它剃毛扒皮,甚至将那副骨架都拆了出来。”
“那野兽看起来像什么?”
“没见过,我们也查阅了很多资料都没有相识,外形如同豹子,身上是紫铜色的长毛,我们猜想是某种奇特的灵兽,得到那灵兽骨架后,我们将皮肉都一把火烧掉了,骨架被送去打造成了九件首饰,我们三家每家三件,剩余的骨架都留给了当初替我们打造首饰的老板。”
看着刘诞魂不守舍地解释,祈一奇还有许多不解。
随即问道“柴利根说是她回来复仇了,为何这么说?”
“那个女人死的时候用恶狠狠的眼神骂我们不得好死,所有参与者都将陷入无间炼狱,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她当初的咒怨吗,刘家刘俊全身血液被人放干,王家王娇娇被人扒皮,王泛被怪火活活烧死,就连王擒彰不也是全身骨头粉碎,这不是复仇是什么,所有当初发生在那个女人身上的事情都陆续报应到了我们三家的头上。”
祈一奇暗骂“这算哪门子复仇,就算复仇该死的是你们三个老家伙,管刘俊、柴德容什么事,他们又不知道你们这些陈年往事。”
“你想想看一个女人被铁链锁了几代人,她的仇恨是杀我们三个能满足的吗?”
祈一奇和师城惊讶不已,推算刚才刘诞提到明代末年,难道那个女人从那时候起就被束缚在这里,整整过去了几百年?
“你们三家的历代祖先还真心狠,她与你们何怨何愁,为了铜矿为了赚钱,困住她半生不够还惨无人道放干她的血液,真是活该!”
见祈一奇那么激动,师城拍了拍他,让他平复一点。
祈一奇深呼吸一口,对着刘诞没了刚才的态度,与他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恶心,但毕竟柴德明和刘雨萱还是无辜,继续打听“这只灵兽的血液能让大地变成铜矿,可见实力强盛,为什么连区区铁链都挣脱不开?”
刘诞回忆起过去犯下的罪孽“当年有位得道高人赐了一张黄纸符篆,一直被绑在铁链上,听我父亲说,那道符纸能够令灵兽保持人类状态且束缚法力,也正是因为那个女人死掉,才恢复到了野兽形态。”
“妈的!哪个狗屁高人,做这种助纣为虐的恶心事?”
刘诞瞥了一眼师城,气势微弱地回应祁一奇“不瞒两位,赐给我们三家黄纸的高人正是师家前辈,这些事虽然不曾有记载,但是我们三个家族世代相传的祖训,每一代家主快死的时候都会带着下一任的家主去看那个女人,告知事情经过,再延续取血造矿的事业。”
“可还有什么没说的?”
刘诞摇了摇头。
祈一奇闭上眼睛“想不想你女儿活下去?”
“想!”
祈一奇指着阁楼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冷冷说道“我曾听人说过世间自有因果,你当初参与到虐杀那女人的行动中,就起了这个因,如果你不亲手解决,那个果势必会报应在你女儿身上。我在这里和你保证,只要走到那阳光下,刘雨萱会平平安安活下去。”
“……”
“一奇你在做什么,”师城急道,“残魂走到阳光下会魂飞魄散的。”
祁一奇很清楚就算刘诞不选择自我灰飞烟灭,也躲不过那道金色影子,与其让对方来了结,不如赎罪性地自我拯救。
“你不做,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女儿。”
刘诞看着祈一奇信誓旦旦,用一双慈爱的目光看了眼刘雨萱,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入了阳光中,在他的脚接触到阳光的瞬间,化成了碎片,紧接着是进入阳光中的身体、手和头,刘诞的残魂在阳光中慢慢消失殆尽。
“祈一奇你太过分了!”
师城是道门中人,讲究的也是人道,抹杀灵魂无法进入轮回是极凶残的行为。
“师城,过分的不是我,是你们师家的先人。”
祈一奇冷冷地看着师城,那眼神充满了怒火,试想无冤无仇被人束缚几百年最终惨死,祈一奇想如果被锁着的是他,他可能会更决绝,直接杀光所有从矿脉中获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