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丁凡的职位要比胡局高一个点，可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方，汇报一声，算是礼貌性的问题，这一点丁凡还是没有忘记的。

当胡局知道冯国华已经落网的时候，他显得比任何都要更加兴奋，毕竟对于一个老警员来说，在他即将退休之前，这个案子能得到侦破，身上的担子也终于算是卸下来了，五年来他终于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激动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五年前的凶杀案凶手已经归案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警局，所有人听说了都十分激动，想要看看这个凶手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可胡局已经下了命令，所有人马上开始准备手上现有的资料，准备下午开始的审讯。

而审讯的人员方面，自然还是以丁凡等人为主。

原本是安排了丁凡带着刘健外加警局这边的指导员一起，对冯国华做这一次的审讯工作的。

可这件事被赵队长知道之后，非要参加这一次的审讯，甚至为了这件事，竟然找上了丁凡。

按说赵队长这个时候，最好是能避嫌一下，不管怎么说，他跟死者一家人，多少有点亲属型的关系，之前的调查叫他参与进来，就已经发生了一些意外，按说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叫他在跟进这件事了。

可他的心情，丁凡还是能理解的，这一次要是不叫他跟进去，八成自己也别想进门开始正常的审讯工作，他会一直等在这里。

所以丁凡想了一下，最后给了他一个旁听的机会，前提是在审讯的过程中，他不能有任何的一点情绪失控，甚至不能说话，只能在一边安静的听着，不然马上将他赶出来。

赵队长也知道自己能有这样的机会已经很不容易了，虽然不能说话，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嘴巴一闭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人员已经准备完毕了，丁凡带着三个人这才走进了审讯室里面。

一进门，就看到冯国华坐在审讯椅上面，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对于门外进来的这些人，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甚至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似乎只有他手上的手铐能给他带来更多的兴趣。

“姓名。”

众人坐下之后，指导员也不多客气了，直接就开口问了起来。

只是冯国华，就好像双耳失聪了一样，头也不抬，认真的看着手上的手铐，过去好半天的时间，他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冯国华。”

指导员看了一眼身边的丁凡，有点为难了，毕竟他不是干刑侦的，这一次过来也是胡局的意思，基本上就是叫他过来跟进一下这个案子，结束的时候好写报告。

可审讯这种工作，他是真的做不来。

丁凡也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微笑着拿过了他手上的资料。

“五年前，八月二十四日，下午三点你在什么地方？”

丁凡说道这个时间的时候，冯国华的手上明显顿了一下。

可转瞬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摇了摇头：“不记得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我上哪里记得去，就好像你会记得去年的今天，你吃过什么一样。”

这小子摆明了就是在狡辩，看的赵队长坐在一边，如坐针毡好像都要坐不住了。

这也就是有指导员在一边，时刻看着他，不然他的脾气早就爆炸了。

反倒是丁凡一点都不在意，手上资料翻动着说道：“别人或许不记得，可是你应该记得很清楚，五年前对你来说，是最不平凡的一年了，在这一年中，你下岗了，也是在这一年中，你因为在厂里偷盗，被保卫科抓了起来，还是在这一年中，你一直喜欢的姑娘，跟别的男人结婚了，这一年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不应该不记得吧！”

丁凡将这些事情一件件的提了起来，冯国华果然没有了之前的冷静，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凶厉的瞪着他，就好像一头野兽一样，眼中散发着择人而噬的光芒。

“其实你不记得也没关系，反正我也都查到了，我可以帮你一点点回忆，只是从哪里开始说好那？”

丁凡看到了他阴冷的眼神，却丝毫不在意，手上的资料随手翻开，靠在椅子上面漫不经心的问道：“就从你跟邓玉梅第一次偷尝禁*果开始吧！”

“嘭。”

丁凡的话音刚落，冯国华的双手就狠狠的砸在了小桌板上面，甚至将真个小桌板差点都砸变形了。

可想而知，这件事在他看来，绝对是一件十分耻辱的事情。

而丁凡却偏偏挑起这件事来说，这简直就是在揭他的伤口一样。

“怎么了？你似乎很生气呀？其实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那一次被伤害的人是你。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被伤害的人是谁呀？你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发火吗？”

丁凡说话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不温不火的温水一样，并没有什么侵略性，可这些话传到了了冯国华的耳朵里面，就好像被人用钉子不断的戳耳朵一样，让他有种想死一般的心情。

当真是每一句话，都是戳到了他的内心最大的痛处。

“我可以不说这件事，就单说五年前的那件事好了，我查了很多关于你的资料，可以说你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想了解的人，你的目的就只是为了钱吗？那我真的要给你头上扣一个蠢贼的称呼了！”

丁凡不在说起他跟邓玉梅之间的事情，冯国华似乎冷静了一点下来，可眼神依旧不善的看着他，最后脸上竟然出现了一点病态的笑容：“我蠢？我要是蠢，那你们这些丨警丨察，为什么抓了我这么多年的时间，要不是我这一次被骗回来，恐怕这个案子依旧会悬着，不对，我就算是回来了，你们抓了我就有用吗？没证据，你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话一说出口，一边的赵队长当时就坐不住了，抓起身边的椅子就要动手，好在刘健反应过来先一步站起身来，灵活的挡在他面前，好像一堵墙一样，硬是将赵队长按住了。

丁凡只是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有多说，伸手拿起在他家里找出来的血衣，丢在了桌上，顺势还有一把已经被烧的变形的水果刀。

“你说的证据，这些够吗？你要是觉得不够，我现在就给你叫两个人证过来，你以为你做出来的那些事情，都没有人知道了是不是？你在那个女人的身上，别的东西没有留下来，偏偏是留下了你的牙印，我待会儿就叫人给你做牙齿倒模出来，还有你留在小隔间里面的指纹，你以为冲洗干净了，就不会有人找到线索了，差点忘了，还记得这东西吗？”

丁凡最后从桌上拿起一个不大的小铜片，虽然已经有点生锈了，可上面的斑斑血迹却残留了很多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