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这个王八蛋揪下来!打折他的双手双脚,看他老不老实!”耿卫华气冲冲的道。
霍景文却泼了一盆冷水:“没用的,广播室里根本就没有人。”
大家一愣,指着广播,纳闷道:“那这家伙的声音从哪传来的?”
“一部平板电脑配音响。远程控制。”霍景文说出了这个惊人的内情。
大家都呆住了,没想到一整晚的博弈下来,广播里陈永仁的声音,都是“隔空”传来的!
“就你们这些蝼蚁也配见我?下地狱都没这资格!”陈永仁很张狂的嘲讽道:“本来宋大夫有机会能见到我的,可惜宋大夫自己毁了这个机会,那好吧,我接下来就看看宋大夫是不是真的那么大公无私,是留在这里寻找毒气弹的遥控器呢,还是拍拍屁股回家配待产的老婆。”
这个选择题,摆在宋澈的面前,无疑拷问到了灵魂。
说实话,十个人里,十个人恐怕都会选择一走了之!
十分钟要从那么多的赛马肚子里找到遥控器,谈何容易。
万一没找到,或者找到了也没用,岂不是留在这里陪葬?
“宋老弟,你想走就走吧,这里没人会怨你的!”耿卫华沉声道,旋即又对妻子赵慧珊道:“你也跟大家一起撤走。”
“那你呢?”赵慧珊已然流泪满面了。
他的父亲、族人都还在包厢里面,她怎能独自偷生呢?
“我留下来找那个遥控器。”耿卫华挺起腰杆子,虽然大肚腩略有些滑稽,但脸色露出视死如归的坚毅神情:“我曾是华夏军人,驻守澳港,保护澳港人民的安全。我离开部队的时候,曾和无数战士兄弟们说过,若有战召必回,我不可能丢下一群人民自己逃跑!否则愧对我穿过的军装,也愧对我致敬的红旗!”
“阿华……”
“快走!”
耿卫华将妻子推给了霍景文他们:“赶紧走!留这里还碍事!”
霍景文等人也知道自己留下来帮不上忙,只能忍着心痛,率着大家急速撤离。
人群散去,场中除了耿卫华,还留守着几个熟面孔。
他们的留下,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宋大夫,你家里的老婆和孩子还等着你回去呢。”耿卫华又劝说道。
宋澈笑道:“我觉得,我即将出生的孩子,也不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贪生怕死的懦夫。”
“别废话了!赶紧找!想装比,那也得先活下来!”龙源妮娇喊一声,拉着龙源山撒腿冲向了马房!
狄天厚和巴彦也紧随其后。
六个人闯进马房,面对满屋子上百匹的赛马,头皮不由一阵发麻,但还是硬着头皮,分头查看这些赛马的情况。
大家都在争分夺秒。
此刻,马场内外也一片喧闹,亮如白昼、人群熙攘。
又紧急撤离了赵慧珊等一批人质以后别,又得知犯罪团伙们基本死伤覆灭了,官差们立刻精神振奋,准备冲进去一局定乾坤(捡现成的战果)。
尤其是赵嘉良、霍长盛等国内外的权贵大佬还在包厢里没出来,他们一定要亲手将这些大人物统统安全护送出来。
对了,媒体记者们也要通知一下,等出门口的时候多拍几张,回头好好宣传一下,让澳港人民乃至世界人民知道,有他们这些保护神的存在,澳港的安全秩序绝对有万全的保障,绝不容许犯罪人士在这祸乱。
但在他们准备轰轰烈烈的出征时,赵慧珊流着眼泪告知里面还藏着很多枚毒气弹,随时有引爆的危险,现在耿卫华他们都在里面寻找遥控器。
得知这起惊天噩耗,本来蓄势待发的cid、o记、西九龙重案组和飞虎队们又默契的撤了回来,领导们决定再商讨研究一下,做到从长计议、谋而后动。
“啊sir,再不进去,万一毒气弹引爆了,剩下的那些人质该怎么办。那些人质一个个可都是身份高贵,任何一个有闪失,后果都不堪设想啊!”有人催促道。
“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怎么能用人命的高低贵贱来左右营救行动呢!”那位领导大义凛然的道:“再说了,那些毒气弹不是我们能处理的,现在已经是拆弹专家的专场了。”
“……”
拆弹专家何时到来是一个谜,能不能解决这些毒气弹更是谜中谜,反正应该不会有电影里演的那么拉风就是了。
所以,这段堪比澳港大片的高/潮情节里,宋澈等人仍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但宋澈等人何尝想当这个主角呢,电影里的拆弹专家,最后不都是殉职告终了嘛。
促使他们留下来的原因,注定不是爱和责任,只是单纯的想再搏一把,如果最后几分钟还是找不出遥控器,宋澈说什么都要带着大家逃离!
有意义的死去叫牺牲,没意义的陪葬,那叫老寿星赶着上吊,活得不耐烦!
大家争分夺秒的在马房里搜寻起来,每一匹赛马的马腹都要悉心检查一遍。
但这里又没有ct机,这么紧张的时间里,宋澈等人只能采取最原始的办法:用耳朵聆听每一匹赛马的马腹。
“还有七分钟哟。”
陈永仁继续在那倒计时,不断刺激着大家的神经。
“你这个狗东西!有本事站出来!劳资跟你干一架!”耿卫华怒吼道。
可是陈永仁似乎根本没听见,兀自在那调侃道:“宋大夫,要不然还是先写一份遗书吧,我帮你转达给你的亲朋好友们。”
“以你积的德,死后应该会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可惜啊,你本来有机会跟我一起去参破昆仑虚的秘密,是你非要作死。”
“这个世界已经坏得不可救药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些有钱人才是这个世界的欲望毒瘤,让他们死在这里,或许世界能好转一些呢。”
“你放屁!”宋澈怒骂了一句,沉声道:“你以为用这种伎俩就能干扰我的判断了?”
“那好,我不说话,就静静的看你装比。”陈永仁笑呵呵的道。
宋澈一眯眼,此刻他正站在马房的中央,环顾四周的那一匹匹赛马,他快速转动心思,蓦然想起了年少时跟随爷爷去给牲畜治病时,爷爷教诲过的那一段经验。
“牲畜如果服用塑料等异物,大致会呈现精神沉郁、腹痛不安、哞叫呻呤;背腰部懒弓起,左腹部膨大,静卧时呈右侧横卧,头颈屈曲附于胸腹部,时有伸头展颈;食欲减退,反刍迟缓,反刍时从口角流出泡沫状液体,偶尔出现假性呕吐,粪便初期干燥,呈暗黑色,以后下痢稀薄,带有血液。”
根据这些特征,宋澈目光如炬般的扫视过了整个马房,将每一匹赛马的特征细节都看在眼里。
很快的,宋澈发现了一匹纯血马,正不断回头顾腹部或用后蹄踢腹!
这个动作,引起了宋澈的注意。
他立刻冲了过去,将耳朵贴在这匹纯血马的腹部悉心聆听,默默感受着里面的每一次脉动……
“就在这里!”
宋澈的眼睛霍然瞪大,立刻开启左手指上的金菊花,用散发出的迷神药放在马的鼻孔处晃悠了一下,很快的,这匹纯血马晕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