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没有……”那三个跟班就意识到沐春风怀疑出了内鬼,忙不迭的辩解道。
“是谁保管的!”沐春风的嗓门陡然拔高了几度,含着滔天的怨气质问道。
他的目光从这三个跟班的身上一个个掠过去,最终锁定了其中一个———赫然是给龙婆婆送地精的地精男!
“连翘杯之前一直是由你来保管的吧!”沐春风沉声道,越到后面,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并且,他这句质问,明显是带着肯定的口吻!
而地精男的面孔一绷,立刻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声道:“不是我、真不是我……”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事,这事,肯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沐春风将满腔的愤慨宣泄了出去,指示另两个跟班,“你们立刻去查查他这半年来的通话记录、银行记录以及出行记录!”
那两个跟班期期艾艾的答应了下来。
正要分头行事,那个地精男忽然一咬牙,拔腿就往外面冲刺去了!
这摆明了是做贼心虚!
“以为我现在内伤奈何不了你嘛!”沐春风冷哼一声,两只手掌一翻,从两边袖子里分别滚出来两颗铁球。
他轻轻一喝,将两颗铁球精准的砸中了地精男的后背!
地精男被砸翻跌倒在地。
沐春风的另两个跟班正要冲上去制服这个二五仔,
谁知地精男顺势在地上翻滚了一下,麻利的半蹲起来,并且从裤脚里掏出了一把手枪!
“都站住!”
地精男大声警告,最终将枪口对准了沐春风。
“你、你这畜生,居然背叛师门、欺师灭祖!”沐春风气得浑身颤抖,脸色再次绿了:“是你在连翘杯里做了手脚,是你要谋害霍景文,也是你要嫁祸给我!”
地精男无奈道:“对不起,师父,我真的不想走到这一步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哪里待你不薄?!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沐春风像极了琼瑶剧里被始乱终弃的女主角。
面对沐春风的灵魂拷问三连击,地精男一言不发,只是谨慎的往门口方向退去。
“这还用问嘛,之所以背叛你,无非是他的节操,被更高的价钱买走了。”宋澈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煽风点火:“至于受谁指使,容我继续推理一下……对了,第四回合,是你代表天参堂进房间切脉的吧?”
沐春风和其他人都怔了怔,隐隐约约的萌生出了一个可能性。
霍景文率先忍不住骂道:“是我父亲指使你害我的?!”
“你似不似傻哦。”宋澈故意用夸张的语气嘲讽霍景文:“你父亲要指使人谋害你,请职业杀手不香嘛,也更应该伪装成车祸、火灾等意外事故,否则像刚刚那样直接把你毒死,整个霍家都得成为众矢之的,颜面扫地!”
霍景文的脑回路也被骂通畅了,快速思忖了一番,想起刚刚在房间里的人,脑海里又浮现出了一个重大嫌疑对象!
“是姓伍的那个女人!”霍景文终于恍然了,也明白了。
沐春风的跟班地精男,很大可能就是在进房间比试的时候,暗中获得了伍女士的授意,在连翘杯上做了手脚,以至于生成了铜绿剧毒!
至于目的,自然是针对沐春风和霍景文的苦肉计,来一招将计就计,给霍景文的死亡上一个双重保险!
伍女士是霍景文的后妈,也是霍明文的母亲,彼此间一直积怨深重。
现如今霍景文在霍家继承权上面气势汹汹,伍女士为了自己和儿子,肯定要想方设法的除掉霍景文。
而摆在他面前最简单也最隐蔽的法子,就是利用霍景文和沐春风设好的局,布置一个局中局,借刀杀人干掉霍景文!
“你是无毒不丈夫,她是最毒妇人心,你们霍家真是不乏用毒高手啊。”宋澈打趣道。
连龙源妮都忍不住感叹道:“一家子一个比一个狠毒,以我们巫族的用毒水平都得甘拜下风呢。”
要不怎么说霍门酒肉臭呢。
从霍长盛到霍明文、霍景文,乃至小老婆伍女士就没有一个不毒的家族成员。
而且现在大家只看到霍景文在台面和霍长盛整得不可开交,却忽略了不显山不露水的伍女士。
伍女士早已按照看穿了一切,并根据霍景文和沐春风设计的苦肉计,买通了沐春风的手下跟班,顺势来了将计就计、借刀杀人,手段之歹毒,着实让人心悸!
此刻,霍景文再看向地上的那只噬毒蛊,不由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没有这只蛊虫的暗中保护,他今天绝壁要栽倒在作死的道路上了!
沐春风也看清了这个局中局,骇然的质问地精男:“真的是那个姓伍的女人指使你这么干的?!”
地精男还是装着白莲花,只说:“我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师父,看在我伺候了您那么久的份上,您放我走吧。”
“就算我们放你走了,你的其他主子会放过你?别梦了,换做是你自己,也肯定要斩草除根、杀人灭口!”宋澈冷冷一晒:“如果我还是没猜错的话,你怕是背了一屁股的赌债吧?”
地精男讶然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宋澈一翻白眼:“跟傻子交流就是费劲,那女人也是管理赌场的,不用赌债套住你,难道用她那徐老半娘的美貌嘛。”
地精男噎了一下,也清楚自己任务失败之后,伍女士更加会卸磨杀驴,随即一脸懊悔的道:“我也是中了那女人的圈套,本来只是小赌怡情,结果越输越多,偏偏那女人还授权让我欠钱,最后窟窿堵不住了,她才逼得我听她的指示去做。”
“这女人太歹毒了!”沐春风怒急道,这么看来,他很早以前就被伍女士给算计了!
“你把枪放下,这笔账我会找那女人算清楚的。”沐春风劝告徒弟。
但地精男再次使劲的摇头:“不行,师父,您不会那么做的,您肯定会先逼我作证,至于能不能讨到公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能否要到实际利益,一旦伍女士给您开出足够的利益作为补偿,那这件事就会和解,至于我……”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很清楚了。
那就是沐春风的行事风格是不争对错、只争利益。
在他做墙头草的字典里,向来没有绝对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如果伍女士给出足够多的补偿,除了把仇怨和解了,地精男这个重要证人也会被“和谐”掉!
“孽徒!您怎么能这么揣度师父我!”沐春风恼羞成怒。
宋澈也跟着阴阳怪气的道:“对啊,你师父可是远近闻名的谦谦君子、楷模典范啊,怎么可能会不仁不义呢。”
大家岂会听不出宋澈在说反话。
现在任谁都清楚了,沐春风就是一个岳不群式的伪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