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想掌握这种技术，也很简单。”

他顿了顿，显然是给林野一个思考的时间。

“时间管理局？”

林野皱了皱眉，试探性的回答。

方天涯嗯了一声：“对，时间管理局，若是人类能够掌握时间管理局，便可以控制这种技术。”

“只是控制么？不是掌握？”

林野察觉到了方天涯的用词。

“没错，只是控制，并不是掌握。”

方天涯笑了笑：“但是人类是不可能掌握时间管理局的，至少从现在人类生理素质来说，是没有这个能力的。”

林野并没有继续追问，方天涯则冲他微微一笑：“好了，林先生，这些问题其实也轮不到我们考虑，无非是杞人忧天。”

“钻石琥珀的事，我现在算是弄明白了，但是对于您，方先生，我还是有很多的不解。”

林野打量着方天涯继续说道：“比如说，你一个未来的人，回到过去，怎么会没有改变时间线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你知道我觉醒者的身份，应该也知道我的能力，我的脑子里想了很久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就算那个圆球可以抹掉一些蝴蝶效应，可你终究是存在在了过去，怎么可能不会对未来有影响？”

方天涯没有为他解答，反而饶有兴趣等待着他后面的话。

“我觉得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平行空间...”

林野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你所在的时间线，和现在的时间线，并不是一个维度。”

方天涯则摇了摇头：“具体是什么原因，我其实也并不清楚。”

“这就好比，人类为什么要呼吸。”

“虽然从生理上说，人类呼吸是为了给细胞提供氧气，但为什么细胞会需要氧气？”

方天涯应该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对此游刃有余。

“再比如说，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男人和女人之间为什么会有爱情？”

“这些都无法解释，生活之中，很多无法解释的事，就像我们为什么能听懂对方说的话，眼睛到底为什么看到美景，鼻子到底为什么不能看到美景一样。”

他抬起头开，伸开手，看着天空：“万事万物，都有很多为什么是无法解释的，而我身上的那个圆圈，并不是众联盟发明的，我只知道那个东西可以解决我回到过去却不影响未来，但是我却无法解释到底为什么。”

他说的很详细，但细细的分析，大多都是废话。

整个回答浓缩成三个字就是：不知道。

但林野却若有所思。

“也许是最近我遇到了很多事，都要刨根问底，所以以至于我现在已经在不知不觉种养成了，遇到任何事都想搞清楚来龙去脉。”

林野也跟着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就好像这片白色海湾，为什么会存在，其实我知道你应该也不清楚，只是知道因为时间战争...”

“对，我也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存在这样的空间。甚至于说，关于时间战争，我也只是知道有这件事，参战双方都是有哪些人，或者哪些生物，我都一无所知。”

方天涯再一次耸肩：“我刚回到现代的时候，说实话，也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甚至还动用了众联盟的资源，但是...”

“一无所获，我带着一帮精英研究了两年，什么也没有得到。”

林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所以最后还是应了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方天涯则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我觉得咱们现在反倒是没必要去考虑这些事，而是想一想，如何解决安娜的问题。”

林野转头看向潭水，安娜还没有出来。

“对，我刚刚还在想，安娜怎么办。”

“普达已经死了，她却不知道...”

说到这，林野对安娜有些共情：“她还在等着普达...”

“这里的时间是停止的，或者说很慢。”

林野看了看四周：“不管安娜有没有意识到，但她早晚会知晓...”

“我实在是想象不到，她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离开这里去找普达，知道普达已经死亡的事之后该有多伤心。”

方天涯则摇了摇头，苦笑道：“其实这一点你不用担心，第一，安娜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第二，就算她能够离开这里，不等她到琳琅岛就会被人类捉到...”

“安娜是蓝星上最后一个美人鱼，若是出现在人类世界，将会造成很大的轰动，甚至还会被拉走研究...”

“不可能离开这里？”

林野有些惊讶：“而且还是最后一个美人鱼？”

方天涯嗯了一声，点头道：“没错，安娜和许海幽一样，都是时间战争的受害者。他们的种族全都在时间战争中灭绝了，许海幽是最后一个个亚特兰蒂斯人，安娜则是最后一个美人鱼。”

“和他们有一样遭遇的种族，在蓝星上还有不少，比如说所谓的妖怪...”

他看着林野问道：“想必林先生应该知道，这第二种人的存在。”

方天涯说到了妖怪，林野马上想到了那位喜欢苏哲的姑娘——庞娇。

自己这位兄弟媳妇，便是为数不多的妖怪之一。

放在神话传说中，她就是狐狸成精。

“嗯，这个我知道。”

方天涯道：“妖怪算是他们这些人之中，比较不错的了，至少没有灭绝的还剩一个人。”

“如果我看到的资料没有错，安娜被困在这里，是她们美人鱼一族刻意为之，当时她们为了种族延续下去，耗费了所有的资源，借着时间战争开辟了这样一个空间。”

“原本是留下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便是安娜...”

“那男性呢？”

林野心中涌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男性死了，在这个空间开辟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死了。”

方天涯叹了口气：“当然，这些都是我看到资料上记载的，至于说记载这个资料的人为什么写的像是亲眼所见似的，我就不清楚了。”

“其实也就相当于，她们这一种族灭绝了。”

林野也跟着叹了口气，随后又道：“我们不能拿走安娜的一片鳞片，然后通过克隆技术...”

他没有说下去，毕竟这个念头也只不过是刚刚方天涯提到美人鱼一族灭绝的时候，林野方才猛然想到的。

方天涯看着林野：“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克隆出来美人鱼来，最大的价值是什么？靠着展览赚钱么？”

方天涯笑了笑。

林野则一愣，随后道：“当然不是，而是...我觉得很可能会研究出许多技术来，能够让人类活的更好。”

“比如说在医疗上，安娜那种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双腿与鱼尾之间的变化...”

方天涯则道：“这样说的话，研究妖怪岂不是更直接？”

“再者来说，就算美人鱼身上真的有这种可以造福人类的技术，我们研究出来了，你觉得对于现在蓝星上的人类来说，会是好事么？”

“不仅不是好事，反而会成为爆发战争的导火索。”

这一点林野也不是没有想过，方天涯说到这，他也只好点头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