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朝还有哪些地方不完善,还有哪些制度欠缺,这些都让来到炎朝的老朱寝食难安。
但不管再怎么挂念大明朝的江山,自己也回不去了。
只能每天晚上睡觉前,闭着眼想一想前世里未来的子孙,靠着自己制定的规矩,将大明江山延续万代。
每次一想到这,老朱都能偷着乐出来。
一边乐呵一边念叨:“允炆啊允炆,爷爷把你当皇帝的障碍全都清除了,只要按照爷爷的计划走,你就是从古至今最轻松的皇帝。”
美梦还没有做多久,梁俊的人就来了。
带着一箱子书,直接扔给了老朱。
老朱看了梁俊给他的信,心里咯噔一声,这世上还有和我一样的人啊。
哎,问题不大,屋里有粮,心里不慌。手下有兵,去哪都行。
老朱我手里有兵又有粮,长安城里就算都是和我一样的转世的人,也是小场面。
稳了稳心神,老朱放下信,拿起一本书。
放在箱子最上面的一本书是目录和简介。
目录书书名叫《萌朝那些事儿》。
萌朝,和我大明有什么关系呢?
老朱怀着好奇的心看了下去。
这一看不要紧,老朱的血压蹭的一声就上去了。
还没看具体书籍,光是这目录就看的老朱心里是一咯噔未平,一咯噔又起。
咬牙切齿的熬了一个通宵看完了这一箱子书里的内容,老朱气的差点没吐血。
也就是这辈子摊上个好身子,若是前世那身子骨,估计他老朱能吐血三升,直接再穿越一回。
这哪里是什么《萌朝那些事儿》,说的全都是自己死后大明朝的事。
老朱设想的事,他死后是一件也没有完成。
自己的孙子不仅没当成最轻松的皇帝,反而被自己四儿子弄的国破人亡。
这一箱子书,有一半是写一个叫朱厚熜的皇帝,整个系列叫做《嘉靖皇帝作妖败家传》。
看的老朱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马上回去抓住这个不肖子孙吊起来抽筋扒皮。
堂堂一个皇帝,居然差点死在妇人之手。
真是丢老朱家的人。
咬着牙看到最后,书的最后一页画着一个人的像,人像下面写着:
此乃当朝七皇子梁植,前世乃是大明朝嘉靖皇帝朱厚熜。
朱厚熜为人轻佻,认为大明朝不够霸气,因此登基之后改大明为大萌,为明朝灭亡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这段话是梁俊胡编乱造的,为的就是让老朱迁怒于梁植。
事实上也是如此,老朱见梁植面对之这一箱子书,只是磕头请罪,全然没有给自己辩解的意思。
心里那叫一个气,再看梁植一边脸红一边脸白,十分不对称。
老朱越看越觉得别扭,梁植还在那磕头,老朱抬起手冲着梁植白着的脸啪又是一大嘴巴。
“说,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改国号大明为大萌的!”
老朱这一巴掌抽下来,一旁的常欣看了都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
不过还别说,梁植两边对称了,一边一个红掌印,看起来还别有一番韵味。
梁植彻底的蒙圈了,只不过现在的蒙圈并不是被老朱这巴掌打的。
改国号?大萌朝?
我没有干过这事啊?
梁植呆若木鸡,老朱心里压着怒火,指着这一箱子书道:“这书里写的事可是真的?”
梁植就打眼看了一下目录,这目录梁俊并没有瞎编,而是让王阳明主笔,上官瑞鹤带人亲自编写。
目录上写的事,倒都是真的。
梁植木讷的点了点头,忽而想到那本叫做《嘉靖皇帝败家作妖传》的书,肯定是梁俊那孙子胡编的,连忙又摇头。
“老祖宗,不肖七世孙朱厚熜有话禀奏。”
老朱虽然霸道,可对自己的子孙还算是宽厚的。
所谓隔代亲,老朱和朱厚熜隔着那么多代,前世里梁植身上还流着自己的血脉。
如今来到炎朝,没有比他们更亲近的人了。
再加上刚刚打了两巴掌,就算是天大的怒气这会也消了。
而且老朱也不是傻子,这一箱子里写的东西也是一面之词。
来的路上,常欣这奴才也简单的说了下前世大明朝自己死后发生了什么事。
基本和书里写的差不多了多少。
但老朱心思缜密,就怕梁俊耍心眼,书中十句话里八句真话,两句假话。
偏偏这两句假话掺和进来是最要命的。
因此也想听一听梁植这个当事人怎么说。
得到了老朱的首肯,再加上老朱的语气也缓和下来,梁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这些个事说了一遍。
自己做了哪些糊涂事,又干了哪些让祖上蒙羞的事。
梁植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但话里话外全都在暗示自己从来都是把大明江山放在心上。
祖宗把江山社稷交到我手里,我是辗转难眠,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只是因为没有老祖宗您这样的能力,所以没有做到让老祖宗满意,这些都是我的错。
最后梁植对天发誓,自己绝对没有更改大明的国号。
一边发誓一边拉着常欣给自己证明。
常欣大气也不敢喘,跪在地上冲着老朱直磕头。
这一番话说下来,已经到了下午时分。
老朱虽然生气,可终究是干大事的人,再加上这些事全都是过眼云烟,自己就算把梁植打死,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说了一天的话,老朱的怒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梁植和常欣跪了一天,腿早就麻了。
老朱看在眼里,权当是对二人的责罚。
等梁植赌咒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做对不起大明的事,老朱主动起身将他搀扶起来。
“如今你贵为一国之君,这般跪着,成何体统。”
老朱言语之中多了几分亲近,少了一丝严肃。
梁植有些受宠若惊,赶紧道:“老祖宗在前,七世孙儿不敢放肆,孙儿请老祖宗来,就是请老祖宗坐这个皇位,重建我大明江山社稷。”
“荒唐!”
老朱将梁植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常欣赶紧咬着牙过去给他捏腿。
“这天下如今是梁家的天下,我如何坐得?”
老朱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坐在梁植对面,看了看殿上的皇位,眼神十分的复杂。
“这皇位,你原也不该坐。”
梁植面色有些尴尬,道:“老祖宗,孙儿并无当皇帝的心,只是手下这帮乌合之众想要从龙之功,逼着孙儿黄袍加身。”
“黄袍加身,太子的书中所你最善权谋之术,既然没有当皇帝的心,这群乌合之众若对你言听计从,如何会让你黄袍加身,陷你于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