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图,你太过分了,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刑部审议郎,居然敢对武将军动剑,这是谁给你的权力?”
李隼也急忙开口呵斥,表明自己的立场。李图雄视四方,冰冷地道“本官奉命前来审理此案,尔等安敢不尊?敢以强权凌虐法治,本官当以黄金剑斩之,谁敢置喙?念你多年军旅辛劳,暂且斩你头盔,将你人头
寄汝项上!!”
“武本仕,本官乃是圣上亲授散骑御史,监察天下官员,你想杀我吗?!”
李图冰冷地看向武本仕,这一刻气势极强。
武本仕下意识地心中一抖,脸色微微一变。
他倒不是害怕李图手中的黄金剑,谁都知道,那只是皇帝给予的一个象征而已。他害怕的是,李图的武功!
神出鬼没的武功!
如果自己胡来,真的有可能被李图杀掉。
“你……好你个李图,竟敢以黄金剑逼我……既然如此,本官就让你一马,但是,此案你若审理不了,本官定要杀了你!”
武本仕咬牙切齿地开口,也是找了一个台阶下。
李图冰冷地扫视着四周,道“还有谁想作乱?还有谁想动刀兵的?尽管出来试试!”
声音冷漠,但是四周,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威震场中。
“老师……这李图,是疯了吗?”
甄怀旦脸色都吓白了,站在李隼旁边颤抖着开口。
“想不到,这竖子还有这样的气魄,虽然大胆,但是的确压住了两军,否则的话,我们刑部可不好办!”
李隼心中一凛。
李图见四野无声,这才淡然下马,黄金剑却不离手,道“今日本官前来审案,两边人马,有何冤情,请立即告我!”
另一边,石繁统看着李图,眼中是如此凝重,忽然道“都给我把武器收起来!”
他开口,顿时身后的御林军将刀戈收起。
对面,武本仕也挥挥手,守备军也暂时压住气焰,收起了武器。“李图大人威震天下,不愧是历经大生大死之辈。在下石繁统,今日我御林军放马,好马与守备军的次马混杂,我等正要找回马匹,遭遇守备军所拦,是以发生此事,请大
人明察!”
石繁统居然平静地开口,话语之中,也多了一抹尊重!
“李大人,他胡说八道!我守备军的马匹,比他们好万倍!明明是他们,想要骗取我军好马!”
武本仕也阴沉地开口,话语中带着一抹急躁。
李隼等人立在一边,顿时瞠目结舌。
这还是方才剑拔弩张,怎么说都不听的石繁统和武本仕吗?
刚才他们几乎把口水都说干了,两人根本听不进去,还差点就打起来。
此刻居然对李图这么恭敬?
瞬间,李隼和甄怀旦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妈的,这两个莽夫,狗屁不通,不给老师面子也就算了,居然去听李图的话!把老师放在哪里?”
“真是一群莽夫!愚不可及!”
甄怀旦和邢阁奘都是恨恨地开口。
李隼则是脸上一热,但是却强行保持着淡定,咳了两声,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便开口道
“两位将军,这位是我刑部新来的审议郎,两位的案子,就让他来裁夺。李图,这是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好好把握。”
说着,自顾自地站在了一边,一副德高望重,所以让后生出手的样子。就像是自己的话已经生效了一般。
但李图根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石繁统和武本仕也压根没看他。
“李图大人厉害啊!”
“是啊,你没看,就连刑部侍郎的面子,石繁统和武本仕都不给,但是这李图一来,顿时他们就认怂!”
“嘿嘿,人家乃是武将出身,让刑部侍郎去说?谁理他啊,这等武官,认的就是拳头!李图大人的拳头够大!”百姓们纷纷开口,吃惊之余,都觉得十分刺激过瘾。
李图问明白了情况,当即道“两军马匹,现在何处?”
石繁统道“启禀大人,在不远处的牧场之上。”
“尔等随我来,本官到牧场一观!”
李图当即开口,上马朝着牧场而去。两军也跟上了,周围百姓自然是跟在后面,等着看热闹。
不多时,众人沸沸扬扬地走到了牧场。京都牧场就在北城城外,十分宽阔,足以容得下数千匹马驰骋。
此刻牧场两边,已经围了不少将士,为了防止对方将马匹夺走,御林军和守备军,在这里也有不少人对峙着。
“石统领来了!”
“武将军来了!”
看到两人到来,现场的士兵才各自退开了一步。
“所有人放下武器,听刑部李图大人断案!”
石繁统一挥手,顿时御林军放了武器。另一边武本仕也发令,守备军也撤到了一边。
李图下马,到了牧场旁边,果然那牧场之上,有四五百匹骏马在飞驰,来去咻乎,都是健壮马匹。
马儿乃是活物,搅在一块,便无法分辨。加上两军喂养的马匹,又十分相似,就连两军自己,此刻也认不清了。
而这牧场,说是牧场还不如说是沙场好一些,荒草枯芜,根本没有几根草可供马儿食用。这片只是用来供马匹飞驰撒泼的而已,相当于马匹的锻炼场地了。
李图看着牧场中飞驰的骏马,也是眉头一皱。
这,很棘手!
“呵呵,李图,你不是厉害吗、神断吗?那你倒是把这些马匹,给大家分出来啊?”
甄怀旦冷冰冰地开口了,阴阳怪气。
“且!他?不过是仗着皇上给的黄金剑耍威风而已,根本没有身高么真才实学!”
邢阁奘也冰冷地开口。
被轻视的怨恨,已经让他们连面子都懒得要了,直接当场拆李图的台。
李图转身,道“给我闭嘴!此案由我审理,用得着你们来聒噪?”
邢阁奘和甄怀旦气得语塞,道“你你你!你你!”
“李图让你们闭嘴你们就闭嘴,这个案子,本官已经交给李图全权负责,谁也不得插嘴!”
这个时候,李隼却假笑着开口,他看出了李图当下并没有注意,眼底藏着一抹深深的得意。
“后生,且让你得意一时三刻,是你自己,卷进这个漩涡之中的,真是无知之徒!”
他心中冷笑着,这案子牵连极广,守备军后面是兵部,而御林军后面却是皇帝,谁也不能得罪。李图不懂中庸圆滑之术,在他看来是找死!
听到李隼发话,邢阁奘和甄怀旦才默默住嘴了。
“姓李的,你到底有没有能耐?没能耐分出马匹,就给我快滚!”
武本仕此刻再次叫嚣了起来,方才的畏惧已经逐渐消散。
“李大人,如果没法子,就别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石繁统也不耐烦第开口。
他们之所以对李图有一份敬重,一则是畏惧李图的武功,二则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所以卖个面子。但此刻李图拿不出对策,他们也不会客气!
毕竟李图没能耐,李图就算有黄金剑,也没话可说!
李图却是冷漠道“本官尚未发话,你们慌什么?立即给我传两军负责饲养马匹的人来。”
武本仕和石繁统都不耐烦,但还是派人去将军队中养马的人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