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妮子,别哭,胡说啥呢,我就喜欢你一个。”苗晓飞给姑娘完眼泪,他的怀抱好像大山,一下把姑娘包裹住,纳的更紧。
俩个人拥抱着,彼此感受着彼此的爱意。
他俩可没想到,刚才苗晓飞的那一声吼,把杨粮头惊动了,这也不怪杨粮头,谁叫他一声吼,把瓦房院里,鸡窝里的鸡都吓的“咯咯哒、咯咯哒”的乱叫。
杨粮头“妈呀”叫了一声,他还以为谁跳进水库里了,他披上衣裳紧,赶慢赶的到水库一看,好家伙,他看见了啥,看见苗晓飞正抱着他闺女!
“咦——俺哩娘呀,俺说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鬼喊啥哩,你个小鳖孙,这回让我逮住了吧,你还敢说你没骗俺闺女,你给我撒手,你看我今天不打折你了手,你还抱她,你还抱俺闺女你,你个小鳖孙——”杨粮头气坏了,扯起嗓门骂完,他脱掉鞋,就朝苗晓飞砸过来。
嗖的一声,鞋头擦着苗晓飞砸到草稞子里。
“杨叔!”苗晓飞吓了一跳,立马松开杨柳。
“爹,你又干啥呀,俺都说几百回了,俺的事,俺自己做主,俺就是稀罕晓飞哥,俺就要跟晓飞哥在一块儿,爹!”杨柳一下拦在苗晓飞跟前。
杨粮头气的鼻子都歪了:“你给我去一边,你让开,叫我打死这个小鳖孙,你给我起开!”
“爹!”
“杨叔,我对杨柳是真心的,现在省城都反对包办婚姻了!”苗晓飞一看事不妙,拉着杨柳就跑。
“喜欢?你喜欢你娘个jio,你放开俺闺女,你放不放,你不放,你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杨粮头趿拉上鞋,立刻去追,苗晓飞跟杨柳在前边跑,杨粮头后头追,仨人在村里打转转,这下整个仙家坝鸡飞狗跳,老母鸡扑棱翅膀,猪圈里的猪直哼哼,大黄狗嗷嗷叫,花狸猫无处藏身……
苗晓飞透精,他带着杨柳上山,钻进罗雁家丢大黄牛的那个洞。
这个山洞现在成了傻福的根据地,傻福没地方住,就在这里搭窝,地上铺着焦干的稻草,傻福失踪几天了,这里就暂时城了杨柳和苗晓飞的住地。
山里天寒地冻,苗晓飞去洞口捡来不少干柴,烧起一蓬火。
苗晓飞握住杨柳的手,问她:“傻妮子,你爹要打死咱俩,你怕吗?”
杨柳的脸蛋红扑扑,羞答答地摇摇头:“俺不怕,晓飞哥,俺刚才一脚踩空,掉进水沟里了,俺的裤子,都湿透了,俺想把裤子烤干。”
苗晓飞这才想起来,他刚才拉着杨柳跑,一不留神掉进庄稼地边上的水沟里,杨柳的裤子都湿透了,冻的直打摆子。
“行,”苗晓飞站起来,他把毛衣脱下来,叫杨柳一会儿烘裤子的时候,把衣裳盖腿上:“我去洞口守着,你把裤子烘干叫我。”
“晓飞哥,那你不能……不能进来,也不能偷看俺。”杨柳羞答答的把毛衣接过来,抱在怀里。
苗晓飞笑笑:“行,我不进来,保证不偷看。”
杨柳脸更红了:“俺不信你。”
苗晓飞看她把嘴唇都要咬出血,他心里更是喜欢的不行:“我说不看就不看,我要是出尔反尔偷看你,叫我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娶不到你,行不行?”
杨柳这才笑起来:“嗯,俺相信你,你要是偷看俺,俺就告诉俺爹。”
苗晓飞一听杨粮头,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老头,省城都反对包办婚姻了,他咋就这么食古不化?他要真一直反对他和杨柳,还真是个问题。
已经深夜,山林子里静的很,偶尔有孤雁一鸣,扑棱着翅膀,树叶子就刷拉拉往下掉。林子里冷的不行,杨柳还得有一会儿,苗晓飞闲着没事,他做个简单陷阱,这陷阱,还是他跟李宝来学的,草藤子捏个圈,往野畜来往的路上一藏,十打九准。
果不其然,没十来分钟,陷阱就有动静了,苗晓飞跑过去一摸,是只山跳,收获不小。
苗晓飞拿出匕首把山跳剥干净,山跳皮是个好东西,他剥的时候小心翼翼,打算留着处理一下,给杨柳做个围脖子。
“晓飞哥,俺烤好了。”过了没一会儿,杨柳在里头叫。
苗晓飞已经把山跳处理好了,削个长钎子往火堆上一架,山跳肉就开始泛香气。
杨柳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裤子,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烤山跳肉的苗晓飞,她现在心里全部都是这个男人,他帅气英俊,又有胆魄和自信,她佩服他,从他在县城给她那五百块钱,男人就在她心里播下了一粒爱情种子,现在,这个种子生根发芽了。
杨柳往火堆里添了一把柴,说:“晓飞哥,你说,咱真能给仙家坝修通路,真能让山村跟县城接轨吗?”
苗晓飞转着山跳肉,他用匕首切下来一块,喂到杨柳嘴里:“味道咋样,好吃不?”
杨柳说:“你别跟俺打岔,俺问你话呢。”
“傻妮子,你过来。”
杨柳真往他身边凑了凑,男人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当然能,傻妮子,等将来仙家坝的路修通,我就开着小汽车,把你从你家娶到仙家坝,咱一边开车,一边放鞭炮,叫一个县的人都知道,我苗晓飞娶了个漂亮老婆。你别看现在仙家坝日子过的苦,是个鸟不拉屎的穷山沟,等以后,它一定是咱整个县,整个市,整个省最富有,最漂亮的世外桃源,万元户不是稀罕吗?咱仙家坝,都是十万元、一百万元户,家家都有电视小汽车,出门就是柏油马路!”
苗晓飞越说越激动,他立下的豪言壮语,只有杨柳懂,女人是懂他的,他的自信和青春生机的气息冲进女孩儿的心扉,杨柳觉得自己的血也跟着燃烧了,她心跳加速,猛地抱住苗晓飞,语气坚定:“晓飞哥,你真了不起,你是俺认识的,最了不起的人,俺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苗晓飞情不自禁的在杨柳额头上亲了一下,他把女人搂的更紧,两颗心贴在一起。
他说:“傻妮子,我没啥了不起的。也就你,拿我当个香饽饽,你别听我跟你说的好,我说的这些,都是等以后才能有,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实现,可能十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五十年,可能到我死,都还没实现呢。往后,苦日子还有的过,你跟着我要吃不少苦,你以为享福呢?”
“俺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俺不怕吃苦。”姑娘心里忽然泛起一股冲动,她抬起头,小嘴儿吧唧一声在苗晓飞的脸上啄一下。
苗晓飞好像叫电击中,他呼吸也粗了,心头也热了,他想跟杨柳做没羞没臊的事,姑娘也明显感觉到男人的变化,鹅蛋脸红的好像要渗出血来:“晓飞哥,俺、俺困了,咱睡吧?”
“那咱睡觉。”苗晓飞心跳的跟打鼓一样,杨柳靠着他,他靠着墙,火光跳跃在两个年轻人脸上,好一会儿,两个人逐渐平静,才睡过去。
他俩在山洞子里睡了一夜,杨粮头在瓦房院吧嗒吧嗒抽了一夜的烟锅子,第二天苗晓飞牵着杨柳的手,下了万灵山,刚到村口,就瞧见杨粮头背着包袱要走。
“爹,你干啥?”杨柳撒开男人的手跑过来。
苗晓飞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跟过来:“杨叔,你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