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赖头吕马上上钩::“小兄弟儿,你说的,是真的不?啥也不说了,我就当交你这个朋友,就按你说的价来,咋样?”
苗晓飞说:“行,你啥时候去拉粮食?”
赖头吕说:“随时,不过仙家坝的路,可不好走啊。”
苗晓飞说:“这个不用你担心,我们村有运输队,保管把粮食给你拉到县道上。”
赖头吕求之不得:“小兄弟儿,别的不说,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咱们成交!”
苗晓飞这边跟赖头吕谈下合作,那边黑子的电话就打到了刘有才那里。
刘有才今天请假,他没去粮食局,专门在家等丁桃,丁桃把苗晓飞放在振兴粮油,她开车回去换衣裳,她昨晚醉的不轻,浑身都是酒味,她得换身衣服去机关,让郭一举把苗晓飞要的那些东西,想办法给他运到县道。
谁知道她一开门,刘有才就在客厅里坐着呢。
她心里咯噔一声:“大白天,在客厅里死坐着,你要吓死人呢?”
“你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刘有才的脸色不大好看。
丁桃瞟他一眼,知道他这是要秋后算账了:“跟你爹在一起,还睡一个被窝。”
刘有才眼瞪的杠铃一样,他拍桌而起:“我他娘的有个秃头爹?我爹死的时候,头发都他娘的是黑的,又黑又稠!郭一举?郭一举那个秃头没毛的腌臜东西,他也配当我爹?叫他给老子拿个几千万,我他娘认他这个爹!”
丁桃心里惊讶,刘有才咋知道郭一举昨天跟踪他?
看样子,这老东西是误会她跟郭一举有一腿,她正好将错就错:“你跟踪我?昨晚你去酒店了?”
“你还真跟他在一起?你干的臭事!他现在,都他娘的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他给我打电话,跟我说,你在丽晶大酒店和男人开房!原来是跟他开房,他什么意思,他是要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撒尿?让我看着你跟他睡觉?混账东西,胆大包天,他妈的,我弄死他!”刘有才气的要打电话。
“怎么?你嫉妒?你放心,我没跟他上床,还没到那一步,他昨天晚上是想跟我亲近,不过我拒绝了。我不像你,饿狗一条,看见屎都往上扑,饥不择食。”丁桃去卧室里换衣裳。
丁桃这么一说,刘有才就想起来昨天晚上跟他喝交杯酒的那个女歌手,那是屎吗?不是!那分明是朵含着露水的鲜花,要不是郭一举那个混账东西,他昨晚可能就含着鲜花的露水,欲仙欲死了。
所以刘有才其实是生双份的气,郭一举跟丁桃在酒店待了一夜,他连一朵花都没采到,跟女歌手一比,郭一举的老婆,那就是残花败柳:“你在酒店跟他待了一夜,还没到那一步?我是没看出来,你喜欢秃头啊?你比我还饥不择食!”
刘有才越想越生气。
丁桃已经换完衣服出来了,她把长发散开,一脸嘲弄的看着刘有才:“你有本事,去机关找郭一举,叫人把他这个后勤的撵走,叫他卷铺盖滚蛋。没本事,就会在这里冲我发脾气?他就是比你强,男人那玩意儿,比你好用!你自己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数?”
刘有才被丁桃这话激怒了,他有隐疾,最在意那方面的事,他其实是知道丁桃的野心,他内心对丁桃的感情很复杂,他一方面爱着这个女人,一方面又对她在外面找男人,持有别样态度,与其说他是因为被带绿帽子生气,还不如说他内心真正气的,是别的男人在丁桃身上都管用,偏偏他不行,他守着一朵鲜花,结果呢,这朵鲜花却要被牛粪轻薄糟蹋。
他还是给她一个忠告:“我劝你不要陷的太深,你不要玩火,你现在已经没有理智,人家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要是找个官位比我高,在政治上和思想上对你有帮助,我也就认栽了。现在外边的新闻还少吗?两个人背着家庭在外面寻欢作乐,结果最后闹的家破人亡,我满足不了你,你可以去找和我们搭不上关系的,不要在体制内找,你要找,就找更厉害的,可以帮你一步升天的,你看上郭一举哪点?”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丁桃夸张的大笑,笑的眼如月牙,她的眼睛,真浸出不少晶莹的泉水来:“你放心好了,郭一举他不敢的,你以为他像你,在我身边不行,只会在自己老婆以外的女人身上逞威风吗?晓飞给你的药,你全吃了,跟哪个女人一起吃的,要不要我说给你听?怎么,你怕我把你的破事,讲给郭一举吗?你放心,我现在还没打算这么做。”
“你说给他,他还敢拿我怎么样?”刘有才梗着脖子,你别看他平时在有的人面前低声下气,但大多数时候,他还是有优越感的,他是副局长,他不相信任何人比他强,至于那些他现在需要低声下气的,只不过是运气比他好那么一丢丢。
“他不敢拿你怎么样吗?”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跟郭一举,不对,肯定不是他,是不是别人?你别得意,你骗不了我的,你说说到底是谁,我帮你查一下,免得你受骗。”刘有才嘴上松下来,他忽然身体有点躁动,一想到他老婆昨晚可能跟一个陌生男人,在丽晶酒店缠绵一夜,他脑子里就会出现那等令人羞耻的场面,他现在很想把丁桃压在沙发里,粗鲁的占有她。
丁桃听出来了,刘有才说这话,他是有了危机感的,她第一次发现,她居然还是能感受到刘有才的关心的,而且她也清楚的看见刘有才裤裆里的异常,不过她并不动情,她那双水眼更好像有一层霜,这个恨意是深入骨髓的,她嫁过来之前,并不知道刘有才这方面有问题,第一天晚上,她作为一个羞答答的新娘子,和全天下任何一个新娘子都一样,忐忑不安的等着自己的男人,等着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他。
可是刘有才不行,在她身上折腾到大半夜,就好像一条苟延残喘的老狗,他平时疏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全部挡在脸上,那眼神好像鬼。
她在那一晚受到了惊吓,她是哭着入睡的。
结果第二天,刘有才出差,让丁桃无法接受的事情发生了,刘有才前脚刚走,后脚刘有才他爹来了,那是丁桃的公公,他深知自己儿子有隐疾,为了给刘家留后,他让丁桃跟刘有才的弟弟,她小叔子做私下夫妻,丁桃拒绝,当公公的,不三不四说了一大堆,从那天之后,女人就对刘家、对刘有才充满恨意。
到后来,刘有才频繁出差,就算不出差,俩人也是各玩各的,她应酬她的,刘有才应酬刘有才的,经常一个电话,刘有才放下饭碗,一句话不说,穿衣裳就走,有时大半夜喝的醉醺醺的回来,有时候他不回来,连个电话都不打,她的心早就伤透了,你别看这个家,比仙家坝的豪华,可是女人经常觉得冷冰冰的,她反倒怀念仙家坝,丁贵跟杨秋兰对她不好,也强过刘家。
“我还得去局里,我走了。”她心情不好,懒得跟刘有才浪费口水。
女人换上高跟鞋正要出门,刘有才上来拽住她,不放她走:“是不是苗晓飞?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