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在车里捣鼓了两次,富耀虎才消停下来,开车回了丽晶大酒店。
他停好车,要下,李娇杏拦他,她长发一飘,杏眼里娇嗔嗔:“挨千刀的,我打今儿起,可就是你的人了,你先别下车,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你要是答应我,以后,我保管你享不尽的神仙福。”
富耀虎是逢场作戏,他知道,狐狸迟早得露尾巴,在他眼里,李娇杏就是狐狸。
“啥事,我给你办。”富耀虎豪气冲天。
“你礼品公司,一年要给外头送几十万、上百万的礼,这礼,你自己有选择权?我不瞒你说,今天晚上和我一起来的,那个苗晓飞?他是我的老板,他可是对我下了死命令,叫我一定要把我们仙家坝的保健药,推荐给你。那保健药,刘局长吃过,他都竖起大拇指夸呢。”
李娇杏美女蛇一样,缠着富耀虎,富耀虎琢磨出味儿来了,原来是打他礼品公司的主意。
这下难办,礼品公司采购,是他老婆高艳一手掌管,他说了不算。
“冤家,行是不行,你给个准话儿!要是你不愿意,我老板就要炒我鱿鱼,到时候,我没脸在仙家坝待着,只能到县城来投靠你了。”李娇杏见富耀虎不吐口,她急了,这些话她哪里会说,还不是丁桃教她的?
丁桃知道富耀虎惧内,她交代李娇杏,这话无论如何,要在跟富耀虎有了那事儿之后再说。
果不其然,富耀虎额角开始冒起汗来,他作难了:“这事,我得想想。”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后悔刚才一时糊涂。他知道李娇杏是故意将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女人真来县城投靠他,到时候,他婆娘高艳,还不得成当孙猴子,大闹天宫?
李娇杏是为了还苗晓飞人情,其实她的心,已经被富耀虎俘虏了,她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说:“冤家,你手里可握着我的命呢,我来之前,给老板立了军令状,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是死,也回不了仙家坝了。”
女人抱着富耀虎的胳膊,左右摇晃,直摇的富耀虎心乱如麻,他先打发李娇杏去房间睡觉:“我能看你流落街头?你先去房间,我一会儿上去。”
李娇杏也不怕他跑,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再说她见过高艳,知道富耀虎有婆娘,她稀罕这个男人不假,但是她心里也不糊涂,她知道富耀虎不可能离婚娶她,倒不如从他身上捞点好处,感情金钱双丰收,这才符合她李娇杏的行事作风。
把李娇杏送上电梯,富耀虎去了九饼的安保室,那里头还关着一个李宝来。
九饼几个人下手黑的很,富耀虎千嘱咐万交代,“照顾”是要“照顾”的,但是不能“照顾”的太厉害,结果他一进来,安保室里的血腥味差点冲他一个跟头,他眉毛皱成一团,一脚把九饼踹了个跟头。
“他娘的,老子的话,你当放屁!你耳朵里塞了驴毛,没听懂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我让你不要下手太狠,你倒好,把人打成这个熊样,你是怕老子死的太晚?”
也不怪富耀虎震怒,李宝来一米八的大汉,让九饼几个人趁着电麻,五花大绑,头上脸上,一看就是皮鞋底子踢出来的印子,头发丝里头往外渗血不说,眼角嘴角都裂开了,躺在地上只有出气,没进气。
九饼吓的不敢吭声。
往常他们替富耀虎收拾人,打残的不知道多少个,沉河的都有,也没见他发这么大脾气。
他们哪里知道,富耀虎今天晚上一顿饭,把自己给套进去了,别的不说,李娇杏这一手,就让他心里不安。
人,打也打了,就是把九饼这帮人骂出花来,也是做媚眼给瞎子看——白搭。
富耀虎点了根烟说:“问过他的来历没有?”
九饼知道问的是李宝来,他赶紧回:“问过了,他说他不是红林庄的,他是路见不平,替红林庄来讨个公道。”
“讨公道?那就让他知道知道,讨公道的人,什么下场。”
那个年代的人就是这样,其实不光那个年代,现在也是一样。
白手起家的时候,做过见不得人的事,到后来功成名就,觉得自己亏心事做太多,就信佛、信这个信那个的,开始做善事,开始积德行善了。他们那不是忏悔自己干过的缺德事,他们是想积德行善,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
富耀虎是个不怕鬼敲门的人,他看了一眼地上烂泥一样的李宝来说:“趁夜抬出去,扔县城外头的河里。”
这活儿九饼熟练,他当即挥手,几个人抬着李宝来从丽晶酒店的后门出来,往破面包车上一扔,扬长而去。
可怜昏迷中的李宝来,不知道他被苗晓飞救了一命,又被苗晓飞害了一命。
至于苗晓飞,更不知道他和李宝来在丽晶大酒店共度了大半夜。他第二天早上一醒,头疼欲裂,房间地上都是他吐的,他靠在床上好一会儿,正打算去洗手间撒尿,丁桃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哟,你总算醒了,敲你的门,你死活不开,我还以为你醉死过去,正想着,要不要打个急救电话呢。”
苗晓飞天旋地转的下了床,他惦记着正事:“桃姐,富耀虎的事怎么说?”
丁桃故意卖关子,撩拨他:“我在门口站着,就我一个人,你开门,开了门儿,姐嘴儿对嘴儿的告诉你……”
苗晓飞打开门把丁桃请进来,这女人一进来,搂住他就不撒手,看样子,是打算要跟他动真格。
“桃姐,我一颗心都在礼品公司上头,你快跟我说说,要不,我心里不安生。”苗晓飞搂着丁桃坐在床上,这酒店的床,好似安了弹簧,人坐上去,弹弹跳跳。
丁桃长发一瓢,水眼一瞪,嫩葱一样的指头,戳了一下苗晓飞的胸口,她是娇嗔妖娆,比昨晚的李娇杏丝毫不差。
“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来之前,说的好好地,要好好谢谢我,我现在把你领进门,你倒好,想赖账?
你想知道富耀虎什么态度?
哼哼,我就偏不告诉你,看看是你着急,还是我着急。”丁桃故意撩拨,她侧身往床上一躺,那沉甸甸的身段,好比水蛇,哪个老爷们儿瞧见,都要流口水。
苗晓飞又不是柳下惠,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女人摆在眼前,岂有只看不上手的道理?
他面朝上躺下,深深出口气,猛地翻身把丁桃裹在身下怀里。
丁桃哪里料到他这么直接,吓的轻声尖叫,等反应过来,她噗嗤一笑,搂住男人的腰,脸色娇红,好比三月桃花:“死相样子,昨夜里喝的五迷三道,我本来想留下来照顾,又怕被人抓把柄,我知道你没跟李娇杏说透彻,走之前,我特意把李娇杏推给了富耀虎,搞不好,俩人昨晚已经生米煮熟饭了。”
让李娇杏跟富耀虎成好事,这不是苗晓飞的目的。
丁桃看他皱起眉,撒开他的腰,小嘴儿一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该把李娇杏推给富耀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