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资质太过逆天，虽然还没踏入圣境，却提前觉醒了前世今生，要找到前世所爱的女人？”

“非也。”

墨老摇头：“敖无道在世间找到了许多心爱的女子，一开始，世人只以为他是贪恋女色，龙族嘛，龙性淫，天下皆知，但却不想他竟招惹上佛门一个尼姑，还说那尼姑就是他心中最爱，是他真正要找到的女子，但那尼姑，却乃是佛门感召点化的一个女魔，其身份极度特殊，无论从佛门角度还是从那女子来历的角度，他都极不该招惹佛门！”

“佛门？

有天宗强吗？”

林昊忽然冒出来一句。

“呵，天宗自然更强，但佛门却也不是好招惹的。”

“佛门断然不可能同意门下女姑与敖无道之事，更别说那女姑前身还乃是一尊女魔，别说佛门，便是龙族，便是整个世间之修，得闻这件事情，都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不敢相信。”

“可谁知道，敖无道竟认定了那个女子，甚至不惜自身成魔，也要抱得美人归，那尼姑被敖无道感化，自佛门脱身，誓要跟敖无道同生共死。”

“后来呢？”

林昊问询，因为墨老忽然停住不说了。

“后来……”“具体细节我已记不清了，只模糊知道，敖无道为了那女子，化身魔龙，搅动天地，惹得佛门震怒，欲屠龙族，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诸多原因，整个龙族都因敖无道而陷入危机，据说当时世间八大宗门都对龙族发出通牒，必须要斩灭魔龙敖无道，敖无道在当时，人人得而诛之！”

“哈，那不就是我吗？”

林昊眨眨眼哑然失笑，他在天龙大陆，也是人人得而诛之啊！墨老笑看了他一眼，继续讲述道：“当时的龙族，自然也因此事而分裂，无数龙子龙孙要求抓回敖无道正法，以谢天怒，为此，那敖无道的父亲敖天，身为龙族龙王，竟被龙族逼成了一头疯龙，疯癫之下，灭杀龙族大半龙子龙孙，其后，敖天被龙族锁困抓捕，送上斩龙台，砍掉了头颅，可那敖天早已觉醒祖龙血脉，头颅被砍，却竟然没死，但之后却也被龙族囚禁。”

“?之后呢？”

林昊已隐隐握住了双拳，他不能理解，即便那个女子曾是魔头又如何？

即便被佛门点化，拜入佛门又如何？

既然遇到相爱之人，难道不能还俗，就非得要青灯古佛孤寡终生？

而且就因为这点小事，竟然将龙族逼的那么惨，让觉醒了祖龙血脉的龙王都陷入疯癫，被砍了头，甚至于，事情到了这种地步，还没完？

“之后，敖无道不得不在心爱的女子，与其他的一切之间相抉择，他本来已能与心爱女子长相厮守，却最终不得不放弃了心爱女子，因为若他选择了心爱之女，便定会让龙族遭屠灭，并引起八大宗门之战，引动天地剧变，生灵涂炭！”

“这么严重？”

“比我说的，还要严重，但可惜，上古纪元的人根本不知道，他们逼迫敖无道，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又是怎么说？

敖无道杀光了那些人？”

“也可以这么说。”

墨老笑了笑，“敖无道放弃心爱女子，回归龙族，以保天下，当时，他必须踏入圣境，才有可能保住一切……除了他的女人。”

“那他保住了吗？”

墨老沉默了片刻，忽然回头认真的看向林昊，认真的看着林昊的眼睛：“敖无道最终被押赴斩龙台，世间举办诛魔大典，便在那斩龙台上，敖无道一念成圣，踏入圣境，可就在他踏入圣境，也在那斩龙刀落下的一瞬间，原本能够打碎斩龙台，重获新生的敖无道……他在那斩龙刀下，留下了一句话！”

“什么话？”

“我又选错了……说完，敖无道便闭上眼睛，任由斩龙刀斩下，可那斩龙刀斩不下了，因为在他闭上眼的那一刻，纪元灭亡！”

“什么？”

林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愕然的看向墨老。

“你没听错，他的眼睛合上，纪元瞬间灭亡！”

“怎会如此？

？”

林昊震骇的看着墨老，纪元灭亡怎么会跟那敖无道有关，而且他眼睛一闭，整个纪元就，没了？

?墨老似也在回味这个故事，哪怕这个故事他已经回忆过太多遍，最后轻叹一声，转身继续前行，林昊也立即跟上。

“墨老，上古纪元真的是因为敖无道闭眼而灭亡？

为何会如此，他不是才刚刚踏入圣境，他……”“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墨老叹息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老夫历经两千七百六十二轮回，这种纪元灭亡，我见过了两千七百六十二次，每一次都是这样，由此长生圣界早有断言，纪元将亡，必出妖孽！”

忽然，林昊在原地站立不动，因为他突然间想起来，无论是画老太上还是混沌太上，都曾给他讲述过关于仙界，关于长生界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关于他的身世，更是曾直言，他很可能将左右这一纪元的轮回。

“我就是那个妖孽？”

林昊愕然看着墨老背影。

墨老沉默许久，再度转回身看向他：“很是古怪的，老夫历经的两千七百余轮回，每一次轮回，都会出现一名资质惊天之修，并且全部都在即将踏上圣境的一刻，要去寻找心爱的女子，谁来了都拦不住，而后这资质惊天之修，搅动天地风云，最终都会在纪元灭亡之前说出一声，‘又选错了’。”

“这些修士，汇集天地气运，生来便是当世之尊，资质逆天而起，修行无比顺遂，世间一切，都像是为其所打造，世间万物，都像是因其而降生，天地秩序，道元法则，皆俯拜其脚下……”墨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上上个纪元，令纪元灭亡之人，乃是一只山中鹿妖，而上一纪元的敖无道，便曾在山林荒野，偶遇一座先圣洞府，彼时敖无道遭佛门追杀，逃亡至先圣洞府当中，一双龙角遭佛门大能折断，他却在那先圣洞府之中，得到一双鹿角，你可内视识海，看看那龙魂之龙角，是否乃为一双鹿角？”

林昊立刻内视识海，望向攀附在他身上的那头黑鳞金龙的龙魂，第一眼还看不出什么，毕竟鹿角与龙角本就十分相像，但是随着仔细看去，他立马发现，这双龙角的上部，与龙角的根部，在颜色上有些区别，这双龙角的确不是这头龙魂原本的龙角，而乃是以鹿角嫁接而成，而且这鹿角之上，还隐隐显露着一股令他说不清道不明……熟悉，却又极度极度的陌生之气息！林昊愕然看着那双龙角，而后立刻神念回归，看向站在跟前的墨老，点头道：“确是一双鹿角！”

“那就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