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知道我来自于一个武术世家,因为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事实上我是市武术协会的会员的秘密没有任何人知道,甚至泽纶。
“对不起。”我咳嗽了一声,说:“下手可能太重了。”
长睫毛女孩点了点头,说:“这也不能全怪你,他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意。”
我没有说话。
“喂,你真是王泽纶吗?表妹说你不是王泽纶。”她突然疑惑地望我。
“怎么?”
“只是问问而已。”
“是的,我并不是王泽纶,我是王泽纶的朋友。”我说。
她点了点头,轻轻地甩了甩头发,明亮而流动着眼波的眸子似怒非怒地盯着我,眼波里流泻着一股浓浓的青春气息。
顷刻间,我有种被她彻底征服的感觉,胸中亦突然涌出一股强烈的欲望。
“我姓于,于彤彤。”她说。
“喔,喔……我姓张,张少哲。”我脸颊顿时红了起来,有些狼狈的样子低头说话。
接下来,久久的沉默。
“喂,醒醒……”意识模糊中,于彤彤突然拉着我的胳膊,一脸激动的说:“表哥他没事,拍片显示他的内脏没有任何问题!”
“那……吐血,吐血……怎么回事?”我睁开迷糊的双眼说。
“只是舌头咬破而已。”于彤彤说。
“那就好。”眯上眼睛,在这困意袭人的夜晚,即便身边站着一个迷人的女孩,我也毫无片刻精神可言。
4)
早上被右肩的酸痛感所惊醒,睁开双眼竟惊奇地发现她居然倚靠着我的肩膀熟睡着,睫毛弯弯嘴角上扬的美感使人措不及防,顿时小腹涌起无法言喻的灼热感,强烈升起的欲望使我心里产生一股莫名的怪异。
由于睡姿不佳,她的脸角因挤压飘着好几朵红晕,顺着脸颊向下瞥去,竟更有惊人的发现,那对含苞欲放的双乳在起伏间刹那间搅得我全身燥热,甚至呼吸喘气都显得困乏。这个时候看她,她的确很美——那是一种娇艳而脱俗的美。而在这一刻,右肩的酸痛感随即消失殆尽。
虽然平生第一次这么近距离与女生接触,但我还是不由得伸出了左手抱紧了她。
走廊里突然忙碌了起来,护士医生接二连三地从我们身边走过,有的面无表情地一闪而过,有的也会瞥上我们一眼脸上露出一丝丝羡慕的表情。
时间倏忽而过,真希望时间从此停滞不前。
不知什么时候,于彤彤苏醒了。
“你?”她轻轻抬起头,转头望我。
有点不知所措,我连忙把手松开。
“不……不好意思……”我说。
她嘴角轻轻上扬,但是没有露出任何一丝笑容,即便是不易觉察的笑容也未曾发现,让我充满希望的同时也大感失望。
“几点了?”
“八点一刻。”
“啊?还有45分钟就迟到了。”她用手边糅眼睛边打着哈欠说。
“上班?”
“上课。”
“什么学校?”
“XX大学。”还没等我说‘我也是’,她就已经跑到了10米之外的地方了。
“什么专业?”
“中文。”
她头也不回地伸出胳膊,向我摆了摆手。她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留给了我深深的遐思。
令人诧异,她居然和我同一所大学。
次日早上有一节中西方文学鉴赏课,我和泽纶刚好选修了这门课程。回到家我便给泽纶打电话,告诉他我不去上课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泽纶打来电话。
“喂,喂……”
“什么事?”我迷糊地应声。
“有个女孩说认识你,很不错的女孩子喔!”
“叫什么?”
“呃……12点30你赶到校茶餐厅或许还能见着我们。”泽纶的坏笑声是那么的让人不悦。
电话那头传来了盲音。
当我走进校茶餐厅时,竟发现泽纶对面赫然坐着于彤彤。
“嘿,阿哲,在这里。”泽纶一眼看到了我。
我走到餐桌,坐在了于彤彤斜对面。
“你好。”我给于彤彤一个微笑。
“你也好。”她同样微笑。
泽纶见状,连忙说:“喂喂,我说你们倒是认识不认识呀?”
“认识,倒是认识。”我抿了抿嘴,继续说:“只是……”
“只是也是刚刚认识而已。”于彤彤补充道。
“嗯?”泽纶疑惑问。
于彤彤看了看我,皱了皱眉说:“还是你说吧!”
我把自己和于彤彤认识的过程简单地告诉了泽纶,泽纶半信半疑地点着头,最后说了句“冤家路窄”,这让我于彤彤都大为恼火。
“不是‘冤家路窄’,难道会是‘有缘千里来相逢’?”泽纶讥讽道。
于彤彤粉嫩的脸颊霎时一片绯红。
“总之,‘冤家路窄’未免言过其实了。”我狠狠拍了泽纶一下,说:“我看你还是积点口德吧,这个玩笑听起来并不是很高雅。”
泽纶哈哈大笑,见于彤彤和我尴尬的表情,连忙打圆场说:“好了,好了,我们这位美女朋友看来已经生气了呀。好了,我收回我刚刚的话,行了吧!”
话音刚落,只见于彤彤轻轻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说:“这应该叫做‘无巧不成书’。”
我和泽纶当即哑然。
“好,好,为了我们的‘无巧不成书’——不!为了于彤彤小姐和张少哲先生美丽的‘无巧不成书’干杯!”泽纶举起了可乐大声说道。
“干杯。”我们三人几乎同时喊道。
“以后叫我彤彤就OK啦。”
“阿哲。”
“泽纶。”
之后,泽纶向我描述了他和彤彤认识的过程,原来一切皆是因为课堂上J教授点名所引起。当J教授点到王泽纶时,泽纶举起了左手;当教授点到了张少哲时,泽纶举起了右手。或许是因为那早听课的人较少的缘故,抑或是J教授已经对冒名举手这种伎俩忍无可忍了,就连平时一向胸襟宽广的他竟也忍无可忍,冲着泽纶歇斯底里地大嚷道:“你……你,你究竟是王泽纶还是张少哲?”
“你给我站起来,说话!你究竟是王泽纶还是张少哲?!”
泽纶胆战心惊地站了起来,说了一句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话。
“如果从唯物论的物质普遍性这个角度来说,名字只是一个符号,每一个人只是这个浩渺的宇宙里极小极小的一份子而已,所以我既不是王泽纶也不是张少哲。”泽纶假装镇静地说。
J教授一脸诧异的表情望着他。
“但是,如果从唯物论的物质的特殊性这个角度来说,张少哲的确不是王泽纶,王泽纶也的确不是张少哲……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更何况是人呢!”
J教授发威了,嚷道:“那你究竟是谁?”
泽纶没有吭声。
“你为什么重复举手?”
“我没有。”
“混账!你还狡辩!”
“我没有,我第一次举的是左手,第二次举的是右手。你能说我是重复举手吗?”
这时,我打住了原本滔滔不绝的泽纶。
“这未免有些欺人太甚了吧!”我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所以我说完后就向J教授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我的歉意。”
“J教授如何反应?”
“J教授先是让我坐了下来,临下课的时候竟走到我身边询问我的专业、班级、人生理想等诸多问题,实在是太让我措手不及了。”泽纶说,一脸无可奈何。
彤彤这时也插了一句说:“是呀,J教授似乎已经不再生气了,反而变得异常的和蔼可亲。”
“或许是觉得你是一个可塑之材吧!”我斜眼瞪了一下一脸自豪的王泽纶,又抬头看了彤彤,问:“于是,你就这样认识了泽纶?”
彤彤点头称是。
5)
泽纶的约会计划正式宣告流产。
对此,泽纶用了八个字来形容每一场约会,那就是‘场场爆冷,惨不忍睹’。
一天,我意外接到林可儿电话。当时,我正半睡半醒地趴在课桌上,教室里不时发出阵阵哈欠声。教授正在讲台上自娱自乐似的讲述着弗洛伊德《梦的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