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自从那晚将酒醉的殷樱送回家,我自作聪明的计划宣告失败,同时明白对付殷成海绝不是身边同龄甚至比我年幼的男人们,那么容易得心应手了。
殷樱开始疏远我,与我之间的联系戛然而断,从不会主动打电话相约,更不会在愁肠满蓄时找我聊聊女儿家情事了。而我拨打她的电话,几乎都没有接过,能收到的回应偶尔只是一条短信:“在上课,稍后联系。”然后就是杳无音讯。我很纳闷,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她?圣诞节来临的前夕,我以为我们可以像普通的闺蜜发小一样商议着怎么过节,抱着最后一次联系她的想法,在晚上八点多钟,我主动拨通了殷樱的电话,避免了她以在上课的借口搪塞我。
响了很长时间,她终于接了,但声音微渺,起初仍在用学校工作忙和在为考研究生而复习等等理由敷衍着我,在我再三地追问下,她才实话告诉我:是殷成海勒令她与我断绝来往!
(186):
自从和常磊有了第一次,从此,我仿佛又谈起了恋爱,但是偷偷摸摸的。我和他表面上,和之前没有差别,认真的工作。有时在QQ上说些情话,然后忍不住了就找理由一前一后离开客厅,躲到楼上我的房间里做爱。
我给了他一把钥匙,是房子背后那道隐秘楼梯的防盗门钥匙,也是另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他趁着夜色悄悄开了门上楼,直达我的房间。楼下的孩子有过规矩,绝对不许擅自上我的二楼,他们也知道我和韩斌的关系,也不会来偷窥我。所以我和常磊的关系竟保持了半年都没有人发现。
而常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竟然默认了员工开玩笑说他在外面嫖妓的谣言。更有正军熊宝等人来我这告状:“老板娘,常磊最近经常生更半夜出去。一去就好几个小时。”
“啊?”我故作惊讶,“去哪里了?”
“不知道唉,反正都是往西边去,听说往西二百米的那里,有几家小饭店,里面的有很便宜的鸡。”熊宝揭秘。我问:“你们是说常磊去嫖妓了?”
正军点头:“我看像。每次去了回来,就发现他特精神,容光焕发,哪天我真想跟踪他一次,看看究竟在哪里?”
熊宝忙说:“我跟过,他贼的很,绕来绕去的,一会就不见了。”
“瞎操蛋!你们半夜不睡觉干吗啊?他就是去了,又怎样?20岁的人,找女人发泄有什么关系。”我自然帮着常磊说话。正军笑笑:“是是,我们就是好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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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我过得快乐极了,每天只要看到他,便觉得再多的委屈也愿意承受,哪怕是每半月一次与韩斌的陪侍。
只是我知道,常磊心里的苦。每次韩斌来N市的时候,常磊越发比往日小心翼翼,与我接触与我说话,也愈发敬业的工作,让韩斌对他赞不绝口。
可是只要韩斌离开的当天,常磊是必定要找机会与我做爱,哪怕是深更半夜三点,他也会敲开我的门,不由分说地抓我起来。
他会十分疯狂的“折磨”我,直到筋疲力尽。我的身上会带着多处的吻痕伤痕,却觉得很开心……
春节的时候,放了三天假。除夕中午我带着没有回家过年的员工在酒店里吃了顿丰盛的年夜饭。因为国外并无春节假期,所以我们的打金业务不能中断,由留守的员工满负荷的工作增加产量,当然少不了他们的报酬。
只是,我必须回家看望爸妈的。除夕中午吃完饭,我要赶回家陪爸妈吃团圆饭,工作室留给常磊值守。我答应他会尽早回来的,可是一回到家里,就被琐事给牵绊了。
家族里有老人过寿,有新人来走亲戚,很多平日里没有什么往来的亲戚们,趁着过年的机会,天天聚在一起,胡吃海喝。
我的姨妈家有个儿子,小我几岁的表弟凯非,关系一直很不错的。
他正在上大三,学计算机,听大人们说我目前从事的是“IT”行业,非要跟我取经。
我妈当着众人的面取笑我:“她哪里是什么正当行业啊,没有营业执照的黑网吧而已。”凯非却不认同,在他的心目中,我就是他的学习榜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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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凯非的身高,身材和形体看起来与常磊十分相似。所以我抽了空,带着凯非去商场,逛着逛着,就买了一身衣服。凯非很意外:“姐姐,你送我的?”我抢过来:“想的美,是给别人买的,不过拿你做衣架比照一下大小。”
凯非脑子转的快,立刻反应过来,笑眯眯地问:“是买给男朋友的吗?”“不是,普通朋友。”我一本正经。
他才不相信:“别害羞了,我早就看见过那个人。”我一惊:“瞎说,没有的事。”
“不是吧,上个月7号还是8号的,你和他一起逛HN路哦,有没有?有没有?”凯非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想了想,也许是的,我和韩斌确实去过HN路,没想到被他看见了。
“那又不是男友,也是普通朋友。难道你以为我就没人追?”我刻意淡化他的好奇,“你有没有告诉过你妈?”“说了啊,然后我妈还打电话告诉了你妈妈。”
“什么!你这张破嘴!”我骂他。
凯非立刻抗议:“你还怪我,幸亏是被我撞见了。我妈和大姨都知道你在谈恋爱,啊或者是说有人追,不然大姨非得逼着你去相亲不可。我告诉你,大姨跟我妈说过几次要给你介绍对象呢,我妈还帮你说话,说觅觅怎么可能没人追?叫大姨不要操心呢。”
我想了想:“那倒也是,妈怎么也没催过我,会不会以为我已经谈着了。”
“是吧,你该谢谢我呢。哎,那男人是谁呀?斯斯文文的,看上去挺不错,什么时候约出来吃个饭嘛。”
我搪塞他:“行,改天我请你吃饭,你别再乱说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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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到了初五,我接到常磊的电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怎么了?有事吗?”我以为工作室出了什么连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不然他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没有什么事,是我——想你了!”常磊很含糊地说。
“啊!”我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爸妈。他不知道我身边有人,在电话里撒娇:“回来吧,你还要在家住到哪天啊?”
“哦,这样啊,那我下午回来吧。差不多五点左右就到了。”我不能被他的情绪感染,装作是谈公事,和他说完,挂了电话。妈妈听出了话意:“下午要回去吗?”
“嗯,过年时,主管回老家了,那边的人扛不住,还是我回去看看。”我一边吃饭一边说。
吃完饭,陪着爸妈说说话,虽然很害怕妈妈提到我谈恋爱的事,最后还是绕不过的涉及到了。但妈妈说的轻巧:“有机会带回来吃饭,让妈妈给你掌掌眼,你呀,还嫩呢!”我应承着,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下午四点,我提着一个很重的大包离开了家。包里除了我的衣物,还有妈妈给准备的大包饺子,汤圆,烧的排骨,炸的基围虾,还塞了一罐老鸭汤。难道她以为我是荒郊野外,没有人烟的地方吗?虽然我抗议,最后还是不得不带了几十斤的东西坐上了开往郊县的大巴车,那时候萌生了买车的想法。
三十分钟后,我到站下了车。还要拎着包走上十几分钟的路。
“姐——”刚出了站,便看见常磊等在门口,他迎上来接过我手中沉重的包袱。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来啊?”
“我下午就来这里等了,等不及想见你呀。”
“臭石头,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我假意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他一手拎着我的包,一手拉着我的手,一路说话一路步行回家。下了马路,绕过小杂货店,转弯,进入小巷。我眼前出现的一幕,使我立刻甩开了常磊的手。
有一辆车行驶在我们前面,缓缓地停靠在我们小院的门外。熄火,开门,车上走下一个男人——韩斌。
他一转身,也看见了我和常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