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我嘀咕了一下,被不远处吧台上小雪的咯咯笑声吸引,笑得眉飞色舞秋波荡漾。她正在和结帐的两个男孩子打情骂俏。
美女应该是她那样的吧,而我呢,拉倒吧。
26
可我还是为了黄天杰,冒着被痛打的风险回家去讨要我的身份证。
意料中的,和爸妈爆发了一场恶战。
爸爸虎着脸,拦着不让我进家门:“想清楚了吗?要想回到家里,就必须去参加复读。”
我不知何处而来的底气十足:“我不考了,我能找到工作,我能养活自己。”
妈妈指着我的鼻子奚落:“看你男不男,女不女的。我们家没有你这个女儿,你滚了就别回来啊。”
我冲着她斜睨:“把我的身份证给我,我就走。”
妈妈气得翻眼:“想都别想,我们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什么身份证,没有!”
“妈!”
“不要叫我妈!”
……
结果,我一个人回到堂哥的网吧,我的避难所。
彻底放弃了。
27
一边是浅尝则止的恋情,忽远忽近的捉摸不定。一边是爸妈蛮横冰冷的态度,将我再一次推向堕落的境地。
甚至一度深信,爸妈已经放弃了我这个女儿。
当小雪的妆扮越来越妖艳,打手机找她的电话越来越多,我在她溜了出去替她当班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出于站在堂哥的立场上,时不时点拨她:我知道你在做什么勾当。
而且我也给过堂哥暗示:你成天忙工作忙着赚钱,你就不怕你女朋友跟别人跑了吗?
堂哥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她天天在网吧待着,能跑哪去?再说,你不也在她身边吗,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我只能含蓄地表达:“自从你送了她手机,找她的人很多哦。”
堂哥不以为然:“呵呵,她原本朋友就多,是个爱玩的人,现在将她固死在网吧,再不让她打电话聊天,不得憋死啊。”
我心里叹息,不再多言。
小雪是从类似黄天杰执教的职业高中之类的学校毕业,所学专业的技能也没有学到家,毕业后一直在珠江路上的电脑公司从事销售工作。
堂哥是政府某部门负责采购的人员,必不可少和一些电脑及外设商家有业务往来,一来二去就认识了销售员小雪。
小雪大约也感应到我对她的行为有些了解和不满,开始有意无意地讨好我。
譬如会在上午客人稀少时,约我两人一同逛街将网吧丢给网管照应。但是往往会在挑选衣服的时候,接到手机电话,她悄悄避开我躲在角落里接听,然后目光闪烁地告诉我朋友或者同学找她有点事,她走了,我独自回到网吧。
继续地收银或者进战网。
28
千禧年元旦的中华杯全国竞技大赛,黄天杰的战队止步于江苏赛区选拔赛,惨被淘汰。
那天晚上所有人喝得酩酊大醉。只有我没有喝酒,因为没有参赛。
从酒店出来,看着队友们一个一个地离去,仿佛笼罩着曲终人散的凄凉。
黄天杰醉了,一直紧紧地攥着我的手,捏得我生痛。
我能体会到他此时的痛苦。
晚上十一点,黄天杰在几个队员架扶下,回到位于徐老板网吧二楼,有床的包厢里。
其他人离开后,我在他的床边,默默的守着……
“呜,呜——”他在低声哭泣。
我俯下身,靠在他的身边,想要给他安慰,却无法言语:“天杰。”
“你怎么还在?”他蕴满泪水的眼睛却是死鱼一般的空洞。
“我一直都在的。”我勉强微笑。
“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离开?”他撇过脸,用手抹了抹在颊边流淌的眼泪。
“我陪陪你,不放心你。”我捉住他的手,从他脸颊上移开。觉得为伤心落泪的男人抹去眼泪,是他的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放心,我没有喝醉。没有,如果喝醉了,我他妈就去跳玄武湖,我去死!”他重重地捶了一下床垫,弹性很大,听见咚的一声闷响。
“至于吗?不就是输了比赛,徐老板不再提供训练场地吗?也不至于将战队解散了啊,以后不能东山再起吗?”我还是觉得心疼他。
黄天杰侧过脸,微眯着眼睛,在昏暗的光现中,盯着我:“你在嘲笑我们!没错,你在笑话我们,我们队员都不是你的对手,我们没有天份,我们技术太菜,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代表我们队去比赛?起码我们还有晋级的希望。”
看着他因醉酒本已很红的脸色越发炽热,我发出了颤抖的声音:“我以为你们,即使没有我参加,也是可以的——你是在怪我吗?”
“我不是怪你,是怪我自己无能,这个队长做的太不称职了。”他突然又颓败下去,眼中的光彩顿时消失。
“其实你已经很用心的,别责难自己了。”
他摇头悲叹:“我已经尽力了,拼了全力,还是失败了。我是个失败者,比赛输了,场地没了,战队也解散了,我什么都没了,我一无所有。”
我主动抱住他:“你还有我,我。”
“你?你是我的?”他斜睨我,反问。
“是,我是你的。”我伏在他的怀中,呢喃呢喃。
“你是我的?”他重复问。
“是的。”我点头。
“我想要你,你给我吗?”他掰起我的脸,凝视我。
我脑海一片空白:“呃——天杰?”
“不愿意是吗?不愿意就滚啊——不要在这里可怜我,我不是需要你的可怜!”他推开了我。
我从被他推开的身边又爬过来:“天杰,别这样,你喝醉了,不要说这么伤人的话,好吗?”
他似乎为刚才的举动内疚,抱着我,用他火热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喷着热气的鼻息,在耳边低语:“咪咪,给我吧,我要你……我要象个男人,我要征服你……”
我没有反抗,不再拒绝,任凭他一边亲吻我的脸,我的颈,一边匆忙的双手解开我的衣服和裤子。
我是爱他的,愿意为他奉献的。
即使他从来没在游戏中赢过我,而这一次,我被他征服了。
在我成为女人的一刹那,我的意识几乎脱离了躯体,却是以呢喃的呻吟祈求:“天杰,疼……我怕——天杰,我是第一……啊——”
痛苦的,不知所措的尖叫,掩盖不住他在我耳边的低声咆哮:“iamthewinner!victory!victory!”
我以亘古未有的忍耐,承受着他一次一次疯狂的撞击,带给我撕心裂肺的巨大痛楚。
毫无快感可言。
只盼着这一场梦魇快点结束,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