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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从不是只给自己留一条路的人。从干走私烟酒开始,他注册了不少空壳公司,经常挂着代销的名号做买卖。这次被油田捅出窟窿,黑子没有搬出关系来摆平麻烦,而是直接供出一家公司来顶罪。老地子就是这次背黑锅的人,而且是主动。

以往老地子因为勒索被关了三年——过的不滋润,老地子在矿山附近拦下了一辆车,扯碎衣角上去要钱。点子不大好,事主两通电话把他送进去疗养了三年。出来以后老地子一直混不到钱,这次知道事,老地子主动找上门背祸。

这与交易一样,只不过不仅仅是一次交易而已。也许以后某天黑子再遇上麻烦,依然会把已经赎罪的老地子交出去。但与我曾经的想法一样,能看到明天已经足够,什么永远什么将来都是白扯。老地子不在乎,更不希望像毛毛这种朋友替他在乎。

算是上了堂课,因为林诚的房子一共三个哥们进了拘留所。其他两个是替大雷办事的哥们,没什么大事,赔了一点小钱后便走了出来。老地子刑可不轻,不过林诚和黑子还是说到做到,最后“帮”他买出一个好结果——判了一年,缓刑两年,当厅释放。

林诚从那以后顺风顺水,一连收了十多家民房,加起来将近三千平的地。如果算上临时补办的房照,林诚捞到手的钱足有几百万。至于那些等了半辈子,甚至几年内日盼夜盼的原住户,不能说运气不好,只能怪自己命太好,却享受不到。

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从头至尾我只是个通风报信的小角色,但在林诚请吃饭的时候我有幸陪在黑子身边挡酒。

“出来时间长了你就能明白,想混开的人早晚都得栽,聪明点就快给自己找路。”酒桌上黑子在我耳边轻笑着说,因为林诚奉承起黑子的眼光。

“老地子怎么安排?”亮子在一旁问。

这个问题让我很纳闷,既然帮黑子顶了祸,自然应该得到不错的待遇,起码不用跑到道边做着勒索的勾当。

“南方一个药厂过来办事,我让老地子去那忙几年。”黑子轻描淡写的说。

我不由皱起了眉,亮子与我同样的表情,但释怀却比我快的多,毕竟他所经历的不是我短短时间可以学到的。

“该给的我一分也没少给。”回月亮湾的路上,黑子自言自语说:“那是我心里的价码。现在不流行扛罪了,真正扛完的早晚都得被踢掉。”

我摸着方向盘,居然有种停下车仔细琢磨的想法。老地子始终是个麻烦,留在身边养着迟早会让其他人利用。相反来说,老地子却没有拒绝的权力。道是自己选的,尽头却是大哥来安排。听完黑子这些话我有些激动,一半是对越来越不值钱的情义的鄙夷,一半是为了黑子肯对我说这些话的兴奋。

老地子走那天,我陪着毛毛去送。西裤配着衬衫的老地子红光满面,也许结果不如他想象中美满,但他的生活不会拒绝。缓刑期的限制没什么大用,老地子笑着说想到处走走,见见市面。毛毛一直没说什么,十来岁扛罪的人惹不起毛毛的同情,但与自己年纪相同的人遭遇这些,不能不让他有些烦躁。

上车时老地子没冲我们挥手,露出了酒桌上同样的表情。无喜无悲,只是安静。不过我忘不掉,甚至我记不住什么,却只能记住那种安静。

回去时毛毛讽刺老地子命不硬,人家林诚大大方方捞钱,老地子连监狱都抢着坐,却一分没拿到手。

我没说什么,从混的第一天开始,不管好活歹活,其实都是在给以后找出路。而我曾经认为的背祸扛罪讲义气被黑子骂的一无是处后,我更是懂得了那些玩意——不需要为谁活着,如果自己想活着。

于悦昨天被逮了进去,也许是前天。毛毛打电话让我去接人的时候,就连毛毛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这不是件奇怪的事。两三年前,每次闹事之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尽快找个地方躲起来。不是怕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这样做,只是觉得应该这样保护自己,而且我想到的大多是一个人跑掉。至于别人,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会在几天之后试探着问几句无关紧要的废话。

于悦在音阶鬼混,出门在道边随地方便的时候惹了点麻烦,被**请进去舒舒服服蹲到现在。扣押时限过了之后,于悦愣是站不起身,没办法打电话找了毛毛。

我支吾的应付了几句,金笛父母在我对面安静的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我相信随后他们还会冷嘲热讽——从被金笛拖进家里,这顿午饭便失去了滋味。

伤害是我的开场白,即使我不这样做,别人也这么认为。

金笛的父母征服不了自己的女儿,也无法抗拒我的倔强,把我请到家里吃饭或许是妥协,或许是抗议。对我来说这些都无所谓,活的不光彩不代表活的没底气。偶尔比较起现在与刚到T市的窝囊样,我会对着镜子傻傻的笑。汉奸成了我的门铃,于悦成了我的电话本,每天汉奸都是跑到我家里溜达几趟。尽管我很少让他做什么,他乐此不疲。而于悦的用处却很明显,如同巴望着黑子下令的我一样,我觉得他每天的刺激都来自我打过去让他找人帮忙的电话。

酒店的小赌台已经撤掉了,老田不一定有闲心碰那里,但那种台子上流的钱几乎没有私人的,在国庆小严打期间,总应该谨慎一下。于悦那群小子无事可做,正经班不爱上,整天凑在一起胡闹。相对于我来说,混对他们是一种爱好。每个人心里都有座监狱,我这种年纪的人理解不了它的真正意义,只能做着别人不做的事情证明自己的潇洒。

如同我现在一样。

月亮湾一个小姐在中央大街女人城试衣服时跟老板吵了起来。这很可笑,小姐的打扮往往风格相同,而女人街的衣服又与她们的风格完全一样。老板口口声声骂着婊子**,并且动手打了人。

我带着于悦那些人赶去女人城解决麻烦时,老板还在嘴硬,句句不忘提着小姐的身份,似乎想证明自己动手的角度处于“干净的正义”。

“没老娘这种人,谁他妈伺候你?”小姐的坦白让我脸上火辣辣的难受。用二郎的话来说,是内愧。字典里没这个词,我觉得应该加上,单独为我们这种人加上。内心惭愧,表面却一如既往。

于悦每撕一件衣服,我便抽出一张票子扇在老板脸上。十块一张,也许它并不能取代衣服的价值,但我相信黑子会喜欢我这种做法。自己付出的价格是自己心里的价码,至于别人如何计较,那只是别人的事。很多时候只有身份或者活着的路子相同,才存在公平。

黑子与**同时赶到女人城,私了点货时,我已经把小姐送去了医院。医生能检查出身子经历了什么,但检查不出心里要求着什么。老板那一点点货钱根本满足不了我的讥笑,我让小姐住院,一直住下去,直到把老板住出女人城为止。

金笛说我像流氓,“只要你别说我是流氓就行。”我笑着回答,并且笑着收了老板私下赔给我的钱。

“你得谢谢我。”我对老板说。

老板真的谢了我。我记得课本上说地球是圆的,我想那些学者没混过,否则他们会改正——地球是圆的,可是社会他妈的是尖的。

有钱有权的人站在上面,而我,豁出了脸皮站在他们身边。也许不长久,但我站过。

金笛父母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在混,我摇头,然后指着电话谦卑的离开了饭桌。

谦卑不是他们眼中的自卑,这点金笛明白,于是她也陪着我赶去了***。

于悦还蹲在地上,我让他站起来走几步,于悦啐口痰又摔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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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这一种男人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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