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没事找事?”我踹掉身上的衣服就蹿了起来,“走,***的,今天不把他们弄走,我自己跳水里去。”
蓝眼睛想拉着我,不过我甩开了她的胳膊带着修鬼跑到了人群前面。
两个穿着笔挺西服的男人正用手指比划着鸡头,嘴里不干不净的说着废话,旁边那几个女人打扮的也挺阔气,趾高气扬的样子似乎时刻提醒着别人少惹为妙。
在鸡头旁边站着两个女孩子,岁数不大,不过架势可不小,叉着腰跟我们的人一起骂,看样子真打起来的话她们也会冲上去帮忙。
“那两个人是谁啊?”我以为是鸡头新勾搭上的妞,没放在心上,甚至有些厌恶。
“不认识。突然跑出来的,好像是她们挑头让那群人熄炉子的。”修鬼的回答让我挺惊讶。
东子喝的有些多,走步都不稳当,靠在我身边骂:“峰哥,咱去把那几个贱货干了吧。”
对面的两个男人听完一起大笑,其中一个派头很足的男人吐了口痰,嘲笑我:“就你这德行还当哥?我告诉你们,我喜欢在哪点就在哪点,都他妈的别跟我废话。”
两位女孩子中的一个指着他的鼻子就开骂,声线顿时提高了八度,“你以为有点钱就谁也不怕了?我告诉你,要是比钱,我活活压死你。****的。”
我有些目瞪口呆,这个女生长的不算出奇,如果不是说话口无遮拦的话别人还真不会注意她。她的鼻子上已经泌出了汗,在阳光下显得很倔强。
倔强的鼻子,倔强的嘴,倔强的眼睛,甚至那一根根长长的睫毛都倔强的另类,不禁我对这个女孩子生出一些好感。仅仅是一点,我并不喜欢说脏话的女孩子。
女生刚说完话,对面的女人立即反骂。我这辈子就怕女人张嘴,不管是好话还是废话听起来都让人头疼。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的噩梦让我觉得反胃,没说什么,我直接一脚把地上架起的炉子踹到了旁边,木炭洒在沙子上,微渺的火星像极了焰火。
我指着那两个准备冲上来动手的男人,大声吼:“都他妈老实点,出来玩我不愿意跟人吵。要么你们现在搬,要么我帮你搬。”我一边说一边把他们的炭火踢进了湖里,火苗冷却的声音让我感到有些莫名的兴奋。
刚才开口的男人立即从兜子里拿出电话,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崽子你别跑啊,你等着。”
我抬眼瞟了瞟鸡头,他马上跑回车拿出我的电话,也站到旁边胡乱拨起了号码。
“你赶快找人,找晚了我怕等不及。”我笑眯眯的盯着对面的男人说。那时候能玩起大哥大的人不多,挂个传呼的人已经不错了。对面显然没想到我们也会找人,不过口气依然没软,“我让你装逼,等一会我把你腿卸下来。”
这句话登时让我想起了前阵子被小昆砍的窘相,阳光散下来,一时间仿佛任何东西都是刺眼的疼。咬着牙我一字一字的说:“盯着他给我打,就踹他的腿,***的,我看看到底是谁卸谁。”
我刚说完,周刚拎着炉子的把手就砸向了对面的男人。那家伙用胳膊挡了一下,不过依然踉跄的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女人冲上来拉着我们,鸡头没客气,一人一脚都踹到了旁边。刚才的两个女孩子也动了手,扯着女人的头发朝着脸猛踢,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打架,懂得压住对方的头。
两个男人想跑回汽车那里,不过我们人多,三拳两脚就把他们都揍在了一起。我让和尚按住刚才骂我那家伙的身子,狠狠踹着他的大腿。未等我开口骂,刚才那位女孩子冲过来把我撞到了一边,抬手扇了他几个耳光。
“打,使劲打,让他狂,打歪他的嘴。”女孩子指手画脚的在旁边叫着,和尚望了望我,我望了望修鬼,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继续下去。
男人的嘴很硬实,鼻子上的血已经漫过下巴空荡荡的滴在衣领上,不过依然骂个不停,口口声声让我走着瞧。
没必要跟这种脾气的人闹到底,水库的管理人员慢悠悠的出来喝令我们都住手。我盯着女孩子看了一会,觉得很希奇,随后让和尚把东西收拾一下,匆匆离开了水库。
蓝眼睛似乎仍在生我的气,我跟她搭茬,不过没有一点反应。鸡头坐在车上,心却仍在水库,笑着问:“刚才那个妞脾气挺暴躁啊,瞅那派头也不是好惹的。”
“管她呢,女人都麻烦。”我瞪着蓝眼睛指桑骂槐的回答。
周刚突然插话:“刚才走的时候那个女生问起你的电话,我把自己的传呼留给她了。如果她打过来,我要告诉她吗?”
蓝眼睛顿时紧张起来,冰冷的对我翻了翻白眼。我挠挠头,笑着说:“把鸡头的电话告诉她吧。你要是觉得我命不够短,随便你了。”
鸡头踹了周刚一脚,偷偷瞥着蓝眼睛,周刚才恍然发觉自己说话的场合不对,打阵哈哈掩饰了过去。
“真倒霉,出来玩还遇见扫兴的事。一会我们去唱歌吧?”鸡头转移话题,大声的问。
我点点头,“好啊,总比窝在家里强,这阵子把我闷坏了。”
蓝眼睛面无表情的开口说:“你们去吧,把我送回宿舍。”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扭头望向车窗外说:“送她回去。”
我想我是一个自私的人,从来不懂得顾及别人的感受。逃避压抑厌倦沉重,如果恋爱必定会让一个人束手束脚的话,我甚至会忘记它曾带来过多大的快乐。
蓝眼睛下车的时候站在路边没有走,也许是在等着我道歉,不过一狠心,我居然摆摆手就关上了车门。
鸡头看出来我心情有些不快,轻声哼着歌,自言自语:“女人啊,一辈子就等着你给她道歉。只要她还喜欢你,不管早晚,你抽空说句对不起,什么疙瘩都能解开。”
“我错了?”我斜着眼睛看向鸡头,“难道让我装孙子,吃了亏还得躲在旁边?”
“没错,没错。你激动什么?明天等她气消了,我请客去吃海鲜。今天她还跟我念叨呢。你也真是的,处了这么久居然不知道人家喜欢吃什么。”鸡头摆着笑,凑到了我的身边。
“哦。”我应了一声,“别去KTV了,大白天去那有什么意思。”
周刚突然插话说:“峰哥,前几天开发区新开了一家KTV,我朋友在那里当领班。现在还没装修完,我带人去玩的话不用花钱。”
鸡头马上来了兴趣,“不花钱?赶快去。有这好事不早说。一会去了那叫几箱啤酒。”
修鬼听到酒就像猫闻到了腥味,没命的催司机掉头。我不愿意扫了他的兴,只好答应陪着他们一起去。
周刚第一次请客,显得很激动。到了KTV以后他把我们带到了二楼最大的包房,一直问我果盘和酒水够不够。我猜人家最多免了他的包房费,没舍得让他再多掏钱,把果盘都换成啤酒领着大家开始灌,
和尚是有名的歌神,抱着麦克谁也不给,唱了十几遍饿狼传说,不过我觉得中间他学狼叫的声音才最有味道。
大概是心情不好,我喝起酒来也没什么分寸,很快就靠在沙发上打盹。大家玩的很疯,没心思照顾我。过了一会,周刚捅了捅我的肩膀,低声说:“峰哥,那个女生给我打了传呼,她想过来找我们玩。”
“你随便。我困了,你们爱玩什么就玩什么吧。”我揉着太阳穴应付了几句,根本留心他到底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