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青莲为什么对魔蛇敌意这么大，秦风却是有些奇怪，他能感受到青莲的想法，但不可能感知到她内心的感受。

不过眼下，他也懒得去多想，黑河水才是关键。

“又失败了，各种方法都试过了，问题应该不是出在炼制上面，或许，确实是在分离的过程上出了问题！”

秦风凝声道，但马上，他便又补偿了一句：“不是说前辈你的分离手法有问题，而是说，有没有可能，这东西脱离了黑河水，可能就会出现问题，比如，力量流失？”

“有这个可能！”

魔蛇应声，倒是没有否认。

因为确实有这个可能。

“不如我下次在分离时，同时再留下一些火道气息，包裹在因果的颗粒物质上面，用来阻止其力量流逝！”

秦风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魔蛇便开始了又一轮分离黑河水的过程，在之前的手法之上，又加了一个步骤，用火焰将所有颗粒物质都包裹在内，火星点点，显得绚烂。

然后，秦风将这些颗粒物质又与毒尸花糅杂在一起，于鼎中开始了炼化的过程。

这一次的过程，比之前都长，因为他能感受到鼎中的那些颗粒物质的力量全都没有流逝，而且毒尸花也开始慢慢融入了其中，终于是逐渐发挥药性，两者彻底结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种紫色的药水，药性逼人，具有化解因果法则的力量。

“成了！”

秦风大喜。

断垣，酆都城中公认的最低贱之地，位于酆都城最下方。

素来，酆都城都以居住之地的高低来彰显阶层！阶层越高，居住之地便越高，最顶层的三方领地，便是三大霸主的领地。

而与之相对，最底层的断垣，自然便是酆都城中阶层最低的鬼奴所居住。

秦风曾在离断垣很近的地方呆过，偶尔能见到下方一些鬼奴，无一不是惨烈而绝望，犹如深陷永劫牢笼之中，只有无尽的痛苦折磨着他们。

对他们而言，湮灭反而可能会是一种恩赐！成为鬼奴的，未必就是最弱的，当中的死灵实力参差不齐，不好说谁的实力强，谁的实力弱，也有一些过去强大，但因为各种原因被降下因果法则，最后被迫成为鬼奴的例子。

但不论过去如何，一旦中了因果法则，他们便再也没办法翻身了，注定只能在这最底层呆着，直至癫狂，最后意识涣散，成为幽魂，在外面的死城游荡。

成为鬼奴的，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鬼街上那些摊佬所骗，这部分鬼奴基本都是新人。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被霸主们及战将三使们所镇压，然后以因果法则牵制他们，令他们变成最低贱的鬼奴。

剩下的那些，便是因为彼此争执之类的事，最终成为鬼奴。

因为各种原因沦落为鬼奴不少，但相对这三者的数目，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此刻，秦风也是领着无相派中比较重要的几人，随他一同来到这断垣之中。

建木妖音不必多说，秦风是让他们来帮忙的，主要防止一些可能出现的乱子。

还有弘影弘夜，秦风则是让他们去施药。

之前在黑河边缘，他成功炼制出了能化解因果法则的药水，他将其命名为重生药。

重生药，自然并非字面含义的重生，而是说，给这些鬼奴们一个重新翻身的机会。

经过多番试验，确认重生药没有问题之后，他将炼制方法教给了弘影弘夜两人，今日便是带着他们前来用重生药来救断垣中的这些鬼奴。

最后便是吴川。

道天集元体，再加上遂人族本身的一些天赋神通，再加上秦风之前刻意的磨炼，已经令如今的吴川拥有了不俗的实力，主要是秦风教了他一些鬼使的力量，所以他提升的非常快。

要不说道天集元体厉害，居然连鬼使的力量都能掌握，于是秦风便亲自去教他，一段时间过后，他渐入佳境，也开始有了自己的领悟，如今的吴川，基本上已经有了战将级的实力了，非常夸张。

至少在酆都城中，有鬼使力量的情况之下，他的实力很强。

不过，有这个实力和能不能与战将一战是两回事，他有这个潜力，但他毕竟太年轻。

秦风虽说也很年轻，但他毕竟有魂穿万界的经历摆在这里，是其他人比不了的，比很多老者的阅历还要丰富很多。

但吴川却是货真价实的年轻，他没有魂穿万界的经历，再加上连他自己的年岁也才十六岁，所以经历很少。

这一趟，秦风便是来带他见世面的，让他见识到酆都城最底层的真正面目。

一进断垣，不知为何，便有一阵死寂感传来，令人不免有一种悲凉感由心而生。

这里比大炼场还荒芜，大炼场的荒芜，最多也就是类似沙漠那般，只是物质上的荒芜。

可这断垣之中，不只是物质上的荒芜，呆在这种地方，似乎连内心都会变得荒芜！在这里待久了，都不用出手，自己就会废掉，变得颓丧，无生欲。

“你看清楚，眼前的这些就是鬼奴，记住他们的模样，这对你很重要！”

秦风一脸郑重地对吴川说道。

吴川点头，神貌凛然。

他视秦风为偶像，自然很听秦风的话，很认真地望着眼前一切。

四周的鬼奴很多，有的捂着头，伶牙咧嘴，有的跪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弓在地上，紧贴地面，有的在不断击打着自己的身体等等。

各种动作皆有，但所有的鬼奴，此刻都是无一例外地在惨嚎着，显得痛苦不堪。

他们万念俱灰，哪怕是自我湮灭都做不到，因为因果法则之下，不容许做出违背法则的事，自我湮灭会对法则有影响，所以会被阻止，连类似的想法产生都会立刻被打断。

吴川目瞪口呆，望着眼前一切，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各种原因，他不小心卷入酆都城中，见识了过去在自己族中从未见到过的争端与杀戮，还有各种尔虞我诈，那时的他也很震惊，只是如今已经慢慢适应了。

可眼下，见到这些现状凄惨的鬼奴，他别有一番感悟，这种感悟，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但他大受震撼！“好好记住眼前的情形！”

秦风沉声道，又提醒了一句。

吴川却没有回应秦风，他被眼前的局面看呆了，不用秦风提醒，眼前的情形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绝对会永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

弘影弘夜也十分吃惊，只是相对吴川要好一些。

“断垣，凄惨之地，光是眼前的情形，都足以令人望而生悲！”

就连妖音都是不由感叹。

“事物都是相对的，有光的地方，就有暗，有阶层的地方，就有不公，三大霸主在酆都城中缔造传奇，成为霸主，自然就有相对应的牺牲者。”

秦风说道，对这种情形感悟很深。

“阶级……”建木呢喃了一声，不由感叹道：“世间万物皆有高低之分，只要有差距存在，阶级便永远无法消除，这是最大的悲哀！”

秦风摇头道：“真正的阶级自然不可能被消除，天地初开之际，大道之中产生的最根本的规则，就已经注定了世间的阶级将永远存在，但至少，我们可以去抚平这一点，尽可能地缩减阶级产生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