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实不相瞒，原本我们是打算趁着你还没有起势，在你还没有彻底掌握鬼使的法则力量之前，就先动手灭你的，而且我们也差点就要行动了，只是后来，却是放弃了！”

秦风皱眉，有些不解。

十年前，他们居然就已经打算要灭他了？

这是为何？

“正如我之前所说，你毕竟是鬼使，是我们的对立面，当时的我们，有想灭你的念头，也并不足为奇！”

巫马说道，没有任何隐瞒。

秦风也是释然，立场不同，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但同时，他又有些奇怪了：“既是如此，后面为何又打消了念头，不灭我了呢？”

“我们是打算动手的，而且我们也已经有了动作，只是当时，在我们还没动手，即将动手之际，三使却出现了，抢在了我们之前找上了你。”

巫马回应道，平静地诉说着关于十年前秦风所不知道的事，全盘托出。

“他们的出现，严重打乱了我们的计划，让我们一时间也是止步了，若是继续执行计划，继续灭你，可能会暴露我们，而若是就此停手，又心有不甘，可能以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时候，我们很为难，不过，在还没等我们做出什么反应时，你便突然和三使打了起来。”

“结果，那一战直接惊动了鬼街下方所有的死灵，所有死灵都目睹了那一战，其中自然也包括我们！”

“那一战，三使两伤一废，你虽是初为鬼使，但展现出的实力却已是不容小觑，那时，我们便意识到了，就算我们出手，也未必能灭你，你确实有着自己的底蕴！”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你能和三使打起来，这说明，至少你和三使是对立的，让我们产生了犹豫之心，我们在想，到底要不要灭你。”

“我们在想，既然你和三使不对付，正好可以借你之手直接除了三使！”

“随后，那天石蚁使被鬼雄麾下的战将离盛带走，你毫不犹豫追击了上去，还在之后接连遭遇了鳄寰、貂煞、樊蒲、谷越及束昊等战将，还发生了不少打斗！”

“最终，你存活了下来，用蚀月扇摧枯拉朽将他们震退，那帮战将全被你打走了，这更证明了这一点，我们的实力，不足以让你湮灭！”

“你的实力，远远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秦风怎么也没想到，在十年前，他和三使及后来那帮战将的拉扯大战中，居然还有这么一幕。

合着当时他还真是十面埋伏，到处都是敌人啊，只是战将和三使在明，这些人在暗。

“所以当时，因为我用蚀月扇逼退了那帮战将们后，你们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不再打算灭我了？”

“并非如此，我们这一帮子，虽然实力比起三大霸主有差距，但却无畏，别说是你，只要时机到了，三大霸主我们都不怕，甘愿陷阵，首当其冲去和三大霸主拼杀！”

“所以，你的实力并不是我们放弃灭你的理由！”

“真正让我们放弃这个念头的，还是在那三使找上门前，你的所作所为！”

“那时，应该是有一个死灵找上了你，想要劫你，顺取你身上的宝物，不过被你打退了，对吧！”

秦风稍一思虑，也是忆起了当时的事，那时，好像确实有一个不长眼的死灵找上了他，想从他身上顺取宝物，只是后来被他轻松解决，实力差距太大。

那死灵的实力平平无奇，只是那时，秦风动了怜悯之心，觉得这些死灵都是因为没了活路才会如此，便放了他，没有为难他。

“那时，你完全可以灭了他，就算不灭他，也完全可以降下法则，直接让他永生为你所用，成为你的鬼奴，永远只能为你炼化生之石，直至彻底崩溃，成为没有神智的孤魂野鬼，那样对你而言有不小的利益！”

肃饶说道，道明当时的情况。

“可是最终，你却是将他放了，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放了他，而原因，仅仅是因为当时的你动了怜悯之心！”

“你大概不知道，那一位死灵，其实就是我麾下的一位得力大将，而且还是传说中的灵蜓族的死灵，战力虽弱，但在掌握信息这一方面，却是在整个星空中都名列前茅的存在！”

“他对城中的诸多事物却了若指掌，甚至不比三大霸主知道的要少！”

“那时，他找上你，虽然明面上说是为了让你交出身上的所有宝物，但其实，是因为我们确实想要杀你，但又不敢轻易妄动，所以他便按捺不住，提早动手！”

“结果不出所料，以他的实力，在其他底层死灵中尚且不是最强的那一列，更何况是找上你这位初入进阶的鬼使，自然是被轻松碾压，可你，却选择放了他！”

“这对我们而言是很重要的事，若当时他被你所灭了，又或者被你降下法则，成为永远只能在大炼场中为你炼化生之石的鬼奴，对我们而言，是一个巨大的损失，我们会少去一个最重要，值得倾诉的友人！”

“同时，他若死了，等于说，我们洞悉三大霸主诸事的一个渠道也就彻底断了！”

“所以，在当我们得知此事后，我们便知道，你和其他鬼使不同，尤其是当时，你对他说过一句话，更是让他记忆深刻，也让我们记忆深刻！”

“是么？”

秦风摸了摸头，努力去回想十年前的话语：“我当时说过什么？”

“你当时感叹，世间处处是压迫，这句话非常正确且真实，在星空中尚且如此，在酆都城中，更是将这这一点发挥到了极致！”

肃饶说道。

“所以，也因为如此，我们便彻底放弃了灭你的想法！”

“而且，在那一战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你也是在后面的时光之中，用你的行动证明了你自己，这十年间的作为，我们所有死灵都看在眼里！”

“十年间，你帮了很多受到上位者压迫针对的死灵，灭了不少住在鬼街之上的死灵，让很多上位者死灵都对你畏惧，也让不少鬼街之下的死灵们，对你心生仰望和感恩！”

“而这其中，那些被针对的死灵，有很多都是我麾下带领的死灵们，他们皆受过你的恩惠！”

“也因为如此，之前你第一次来时，我才会将自己对大道的感悟分享给你，也算是对你的回馈，同时也是向你道谢，只是那时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所以我不可能对你真正表露心意！”

秦风恍然，没想到这当中，居然还有这么多曲曲折折弯弯绕绕。

即便是他，也是消化了许久，才算缓过神，缕清了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