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一个条件呢?”油头华继续问道。
“另一个条件。”许立炎脸色突然有点兴奋:“熊老板让我把号码帮在粤城的生意列出来。”
“他要做乜,扫场?”号码帮在粤城有很多酒吧生意。
“我估计是这样的。”许立炎点点头:“这样最好,熊白洲是粤城大佬来的嘛,他想对付掺着黄赌毒的号码帮酒吧不知多简单,这样我们酒吧的生意也能好过一点。”
和记、新记、号码帮都在粤城有酒吧股份,甚至毗邻相近,互为竞争对手。
“可惜大荣提前勾搭了,不然我把和记的名单也供出来啊!”许立炎雄心勃勃,要是能一统粤城酒吧,再加自己的洋酒红酒生意,简直赚翻了。
酒吧嘛,洋酒都是默认掺水的。
新记的动作很快,不一会把号码帮在粤城的生意列了出来,熊白洲又把和记提供的那份名单拿出来对照,内容基本一致,而且大部分都是酒吧。
“熊哥,要不要我把这两张名单传真回去,让老白开始扫场。”宋世豪说道。
“不用。”熊白洲笑了笑:“直接发短讯给老白,只要香港字头身份的酒吧都扫。”
“新记的也扫?”宋世豪有点吃惊。
“扫。”熊白洲确定的说道。
“和记的呢?”盛元青接着问道。
“全部都扫!”熊白洲目光投向远方:“这群扑街都想独大粤城的酒吧生意,老子的秋意浓怎么办?”
“那两个字头问起来如何解释?”姚信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活”过来了。
熊白洲咧嘴笑了笑:“说我们不小心扫错罗,其实他们都不会怪我们的。”
“那怪谁?”盛元青有点纳闷。
“号码帮。”陈庆云突然插了一句。
“小陈的悟性真不错。”熊白洲心里感叹一下,然后笑着说道:“对啦,他们只会觉得号码帮砸车打人,导致我情绪失控后的报复,其实在承受不必要的怒火罢了。”
“最后,他们会告诉我扫错了,但压力都让号码帮承担。”熊白洲淡淡的笑着。
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只是都是在局里罢了。15
季节有冬夏之美,压力有内外之分,外部压力来自环境的突然变化,内部压力则来自结构的瞬间改变。
控制着“清一色”砵兰街的号码帮“孝”字堆大佬潘旭成现在体会到什么叫内忧外患。
“内忧”来自号码帮和孝字堆里面,本来号码帮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同一个字堆的人心都不齐,更可况号码帮很多大佬在粤城的生意被扫了。
“扑你老母,生意被扫了去报仇啊,为咩都要向我要人,又不是我扫的,还不是看人家在粤城有那么大实力,现在又住在浅水湾别墅,根本不敢报复。”潘旭成一想到自己这种江湖地位居然成为“出气筒”,气的肝胆都颤。
要说熊白洲也是真的狠,1995年的时候粤城仅有的几个酒吧聚集地沿江路、建设路、环市路、芳村,这些地方的酒吧大多数都有香港字头的股份,甚至装修风格都是模仿兰桂坊的。
对于这些酒吧,熊白洲深深的犁了一遍。
这一晚,也让香港的字头体会到熊白洲在粤城的巨大影响力。
四海现在的确只有100来人,而且还分布在各个场所,或者建筑工地、或者下九老街、或者番禺的电子厂,但接到熊白洲的命令后,瞬间聚集起来。
黄瑞波当时还表态,人数是没有限的,大佬熊只要给个具体数字行。
白登威和刘大祥担心人多出乱子,而且今晚不需要打砸闹事,两个人带着横幅往酒吧门口一站可以了。
横幅只有五个字“酒吧卖假酒”。
如果是普通人去酒吧门口这样闹事,早被看场的混混打出去了,可这两人西装革履是“四海”的标配,谁嫌生活不够圆满要和四海的人动手。
先不说能不能打赢,算侥幸赢了,明天怎么活下去也成了一个问题。
于是,这些香港字头股份酒吧门外出现这样一种情况,两个质彬彬但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拉着“酒吧卖假酒”的横幅站在门口,偏偏酒吧一点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酒吧经理看了也只能干着急,只能低声的说软话:“兄弟,有话好好说,我们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大佬熊,还请明示啊。”
“呸!”四海的小弟很不屑的啐了一口:“你他妈也配得罪顶爷。”
“是,是,是,我说错了。”酒吧经理马改口:“但杀人不过点头地,死之前总不能当个糊涂鬼吧,你们这样做的原因能不能告诉我,到时老板问起来我也有个说辞。”
“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兄弟请帮帮忙。”酒吧经理都快哭了。
四海有些小弟刚从乡下来,性格耿直不善于说谎,看到酒吧经理这幅模样,心里一软说道:“这是顶爷亲自分配下来的任务,目标是你背后的香港大老板。”
“香港老板怎么了?”
小弟一脸骄傲,眼睛里都是崇敬:“顶爷说部分岛民不是好什么东西,他们不承认历史,不承认民族,不配赚国人的钱。”
看到已经被n的四海小弟,酒吧经理知道说再多也没有用,不过好歹了解到这次的目标是香港的老板,有些合资酒吧的确有大陆人的股份,但是他们不愿意或者不敢和熊白洲起冲突。
不愿意的可能与熊白洲认识不敢的是宁愿扔掉这个酒吧,也不会和熊白洲起冲突。
酒吧门口被人这样举了一条横幅堵,生意肯定好不到哪里去,看场的混混提个建议:“要不我们报警吧。”
“放你妈的屁,这里的酒是不是掺水你不知道吗。”酒吧经理大怒道。
“不是这个意思。”混混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找关系把他们弄走。”
酒吧经理想了想却叹一口气:“我们的关系能有多远,能得那位大佬吗,他下决心要对付香港老板,这些酒吧不到一个月要停业。”
后来这酒吧经理才知道“酒吧卖假酒”还是较客气的,还有写直接拉着“酒吧有人磕粉”、“酒吧有人赌博”、“酒吧有n存在”的横幅。
当然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点,是没人敢去阻拦。
这些信息第二天一早都反馈到香港字头的手里,果然不出熊白洲所料,他们一边赶紧通知熊白洲扫错了场,一边向潘旭成施加压力。
很明显是你手下砸车打人导致这样的结果,现在别人报复了,结果把我们都牵扯了。
这里最难以置信的是许立炎和大荣了,这两人昨天真不知道心里多开心,今天早一瞧傻眼了,怎么社团在粤城的酒吧也被扫了一遍。
“阿波阿仁,你去医院问问,熊老板为什么把新记和记的场也给扫了。”许立炎大荣想不出头绪,先这样吩咐道。
不一会儿油头华和郑仁多回来汇报:“熊老板说大概是自己没在粤城的缘故,手下没有控制好才全部扫光的。”
“挑!都怪邓励东那个扑街,害的大家都陪他吃苦。”听到这句回答,两人的反应都在熊白洲预料之内。
和记的陀地,大荣接着问道:“现在潘旭成还是不愿意把邓励东交出来吗?”
“不愿意,他说道歉赔钱都可以,但是交人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