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前线,你们是后院,你们的职责也非常重要,一定帮我稳住!”熊白洲眼神深邃的看着这两人。
张浩和魏武已经不是当初工地的年轻瓦工了,这段时间经历太多的事情,每个人身都有了沉稳的气质,江湖也有了名气。
最后熊白洲一行40几人,几辆车呼啸开往耿彪在车陂的老巢。
正如熊白洲所说,这场风波不是人多能解决的,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如何证明是耿彪指使的。
熊白洲一路都在想这个事情,现在宋世豪开不了口,即使他能说话也算不得证据。
耿彪在车陂的饭店是时开时不开,他主要收入来源不在这里,这里更多只是作为一个聚集地。
今天这个饭店又关门了,只有一个马仔在漫不经心的守着,这里几乎是粤城江湖的禁地,他根本不担心会有人来闹事。
不过今晚却令人意外,几辆车打着远光灯根本不减速的冲过来,守门的马仔一时没反应过来,居然下意识的站过来阻拦。
“敢挡路,你撞死他。”坐在副驾驶位置的熊白洲淡淡的说道。
开车的是盛元青,这本是个百无顾忌的狠人,现在有了熊白洲的指示,狞笑一声直接把手刹挂到大档,一脚油门踩死,车轮带着剧烈的摩擦声,“呼”的一声向前撞去。
耿彪的小弟看到车辆不仅没减速,反而突然加速,脑袋才瞬间清醒,连忙扭身避开,轿车险之又险的擦着他的身体窜过去,他都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
马仔真是吓的一身冷汗,一抹眼角,眼泪居然在不知不觉都被吓出来了。
“呯”的一声,帕萨特都没怎么继续减速,一头直接把饭店的大门撞的稀巴烂。
又有几辆车不断赶到,这个马仔才反应过来这是专门针对耿彪的江湖大事件啊。
谁这么大胆子呢?
帕萨特副驾驶下来一个人,身材高挺健硕,非常年轻但气质沉稳,眼神阴沉,走路时很有力量感和节奏感,一步一个脚印。
“熊哥。”马仔自然认识这是大佬熊。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不要废话。”熊白洲盯着这个马仔,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这个马仔背后已经全部湿透。
“耿彪去哪里了?”
“他给范老大请过去吃饭了?”
听到范绪和耿彪搞在一起,熊白洲皱了皱眉,白登威走过来小声说道:“范绪搞了一个私人车辆拍卖会,当时也给我们递了邀请函,不过您给拒绝了。”
这样一说,熊白洲倒是想起来,范绪前几天联系自己说举办一个车辆拍卖会,想邀请几个大佬去看一看,算不买车在一起说说话也行。
范绪纯粹是老一辈江湖人的习惯,私下里打打杀杀,但表面还要团结一致。
不过熊白洲拒绝了他,原因是太忙了,其实是不想和这些人牵扯太深。
熊白洲点点头:“杨荣是不是和耿彪一起?”
“是。”在这种压力下,马仔思维已经被紧迫的没有空间撒谎了。
熊白洲看着这个马仔,突然问道:“我的小弟给人打伤了,是耿彪做的吗?”
这个马仔听了这话,才知道熊白洲为什么要打门。
他腿肚子都被吓的抽筋,因为一个不好自己是报复的牺牲品:“熊哥,我只是个看门的,这些事我真的不知道啊,求你放过我”
熊白洲估计这个马仔知道的也不多,缓缓站起身又回到车。
“熊哥,要不要我去废了这个人。”
“不用”熊白洲不会专门针对这种小字辈,他点燃一根烟,看了看已经破裂的车头,毫不介意的说道:“去范绪那里。”
风起青萍之末,难止草莽之间,江湖今晚不会太平
粤城郊区一个农庄饭店内热闹非凡,农庄景色不错,种满了异色木棉花,香味阵阵透散在这里包了下来当成酒宴的地址,门口黑压压一片全是车辆。
范绪今晚也喝了不少,在室内空调的作用下满脸通红,神色一片兴奋,这次的车辆展览拍卖会还算成功。
范绪是做运输生意起家的,80年代到90年代全国各地都在如火如荼的发展经济,在“要想富,先修路”的政策指导下,运输行业也找到了致富的路子。
原来只是普通卡车司机的范绪抓住这个机会,再加遇到事情他愿意顶在前面,分配利益时也很公道,很快在这个圈子里出头,成为一群长途司机的拥护的“范哥”。
这个时候一般跑长途的司机个性都较凶悍,如果往偏远地方跑高速,司机甚至会提前写好遗嘱,没有一定胆量和勇气的人是做不来这种事的。
靠着手下的这帮司机,范绪逐渐在粤城站稳脚跟,脉络也越扎越深,年纪越来越大,辈分也“蹭蹭”的往涨。
“范哥”又变成了“范爷”。
不过近些年来,随着很多“交通部关系户”都扎堆进入运输行业,范绪没有资源和这些人竞争,所以在长途运输获得的利润越来越不过他又利用人际关系和粤城特殊的地理位置,开拓了另一条赚钱的项目水货车。
粤城地处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很多人靠着这股春风富裕起来了,当他们追求身外享受的时候,突然发现国内可以选择的车辆太少了。
好车都在国外,不过有需求肯定有市场。
马克思说过,一旦有适当的利润,商人会大胆起来,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铤而走险,初期的“水货车”利润要超过80。
蛰伏在运输行业多年的范绪资源丰富,人脉深厚,而且目前国家对这种事情监管非常放松,连法律都还没有严格的界定。
不过有一点,水货车需要有势力的买家。
这个事对范绪来说都不是问题,他认识太多的有钱人了,多开几次拍卖展览会行。
范绪的江湖经验很丰富,他不会真的把那些走私进口车开过来,而是拍成照片制成相册,还在旁边贴简介,再自己掏钱举办一个宴会,谁看照片的哪辆车,只需要言语一声行。
通过这条路径范绪也赚了不少钱,而且这跑长途利润要大的堵多,所以现在范绪只控制着几条重要的国道和省道的运输资源,其他线路都慢慢散出两句,门口的一名值守的马仔急忙跑过来,附在耳边说了几句话。
范绪眉头一皱,眼神逡巡几圈,找到了耿彪和杨荣的位置。
此时,耿彪刚挂掉电话。
“饭店被熊白洲砸了。”耿彪淡淡的说道,似乎这在预料之。
杨荣脸色都没变:“我把他小弟都打死了,饭店被砸算什么,总要给熊白洲这种大佬一点发泄的路子。”
耿彪皱着眉头:“你下手太狠了,我只让你教训一下,挫败快递员的积极性,而我也能找回面子。”
“我都出手了,怎么可能只是教训这么简单。”杨荣不以为然的说道。
“要不要你先回缅南?”耿彪感觉事情好像超过自己控制。
“我不想回去了,是生是死在粤城吧。”杨荣笑了笑,脸居然有一点决绝:“再离开粤城,我这个朵不值钱了。”
“再说熊白洲没有证据,有实力也不敢全面开战的,小打小闹有什么好担心的。”
耿彪沉吟一会,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用杨荣儿子为理由,继续劝走这个手下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