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前几天，收看了凤凰卫视播放的《颠峰对决——血战孟良固》，心中无限的感慨。粟裕，唯一让林彪佩服的中共军事将领，1955年未能跨入元帅的行列，之后又被人以“反对军事教条主义”为由收拾；张灵甫，一代抗日名将，被日本军人称之为“恐怖的支那军”，最后死于中共一代名将和国军派系矛盾的合力作用。中华最优秀的儿女，他们最后多毁于政治之争。

国军的五大主力之首——最王牌的整编74师在孟良崮全军覆没，而中共军队的最王牌主力——陆军第38集团军，却是在战火纷飞的朝鲜战场诞生，尽管那个金达莱的国度比较令人恶心。

在我们那个时期的保定市，正驻扎着38军第113师，他们是朝鲜战争中著名的三所里穿插战的主力部队。我们学校与113师同为师级单位，可王牌就是王牌，人家师长的座驾是何等的风光；而我们的校长的座驾，那辆伏尔加轿车，还是为当时的空军司令张廷发所赐。哎，人比人，气死人呐!

气人归气人，可生活还是要继续，并且我们学校也算是人民空军中的一朵奇葩。在我将近七年的军旅生涯中，二预校既是起点，也是我认为的顶点，这主要是指干部素质方面。

提到干部的素质，我的确非常怀念我们当时的队长。我们正营职的队长是位四十来岁的广东汉子，他个子不高，皮肤比较的黝黑，嘴唇特别的肥厚。我之所以怀念他，不仅是因为他当时非常喜欢和爱护我，并且还在于他的幽默和人性化，同学们普遍都比较喜欢他的风格。然而这一切，都丝毫没有影响他对于我们的严格管理。

在我以后的军营生活中，得到了部队里广东和福建籍领导比较多的偏爱，我当时的队长是他们中的第一位。究其原因，我认为，岭南文化比较务实、开放，闽南文化中蕴含着开放性和兼容性，而我沈某人身上的一些特质，或许正好契合了他们的地域文化特性。

我们那时虽然已经穿上了军装，可依然还是刚从地方校园出炉的学生，调皮捣蛋、违反规定的事情并不少见。对于飞行学员而言，最宝贵的莫过于是我们的身体，学校因此规定学员外出时不得在外购买食物，但大家就是不遵守规定，并且在外吃了以后还拉稀，把队长气得浑身发抖。我们队长后来主动承担责任并拒绝就此处分拉稀的同学，他在一次队务会上说，小祖宗们，给你们爹我争点气好不好，你们这样子下去怎么得了，不要说让你们开飞机，就是让你们赶马车，我也不放心啊！

还有，别看我们队长皮肤黑，但他对于卫生方面的要求却十分严格，其中包括了厕所的卫生。我们学员中来自大城市的居多，在家时普遍使用坐便，而学校的厕所统一使用蹲便，小伙子因此常常偏离目标。我们的恶劣行径引起了队长极大的愤怒，他老人家也不嫌臭，经常埋伏在厕所门口蹲点，等人用完后就冲进去检查，抓到现行直接一顿臭骂。然而，既使是重口味，也有被熏得不行的时候，他在队务会上骂道，臭小子们，你们当中有些人将来是要开轰炸机的呀，你现在连大便都扔不准，你将来还怎么扔炸弹?

那一年，我们十八岁，阳刚小伙不能用花季来形容，它是小姑娘的用词，但那确实是体内荷尔蒙蓬勃的日子。军人服务社里的几位家属阿姨，被同学们描绘成美若天仙；学校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让我们常常在此流连驻足；每当女学员在边上经过，立即就为我们发出了“向右看齐”的无声号令。军艺的女生们来我们学校体验生活，她们沿着我们的宿舍周围跑步，漂亮的脸蛋，曼妙的身材，高耸的乳房在松驰的衬衣里活蹦乱跳，好一派人间仙境！我们，生理极其健康的新一代小鸟，身体随着男根一起律动，嘴里发出了最绝望的呐喊。绷着脸的教导员骂道，看看你们，身上哪里还有一点革命军人的样子！笑呵呵的队长说道，小伙子们，看着心里开心就行了，叫那么大声干什么？

训练在继续，学习在加强，“被子两面盖、帽子吹着晒、裤腿像麻袋“的时光在流逝。直到有一天，我们接到了前往航校进行试飞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