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去学点什么,可学什么好呢?要不去学美发吧!我打电话给在美发店上班的朋友阿浩,让他帮我联系一家好点儿的店去学徒。阿浩说学美发很累的,你确定要去吗?我:嗯,确定去。他:那你去我以前上班的那个店吧,那地方做的还可以。我:嗯,好的。说着阿浩给那店长打了个电话,说让我过去。那店长说学美发很辛苦的,要我做前台顺便跟着学管理。可是我不想,我只想学手艺,钱对我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他拿我没撤,就只好让我在那学,说我明天可以上班。还特意跟我说了一句:我们店里不允许内部员工谈恋爱。我说:呵呵,我没想过要谈。他:嗯,那努力在这学吧!
为了方便上班我搬到宿舍住了,宿舍条件很差,三室一厅。我们三个女孩住一个小房间,另外两个房间住的都是男生,我叮属自己我是去学东西的,在这儿我就是一个小员工,什么事我都得低声下气的忍着。
为了学东西,我在那很勤快,做事都不用人叫的,哪怕是很多人不愿意干的活:比如说擦地板,在美发店是要蹲在地上拿着抹布去擦的,我也没觉得很累,也不嫌弃活儿低级了。店里的人对我也挺好,毕竟美女级别的人物,所以很多人愿意帮我。本来店长是让我跟着小赖学的,小赖挺忙,在那算是个老员工了。小奇也很乐意教我,为了能学的更快有时候我就让小奇教我。可小赖那人呢,不爱说话,有什么事又不跟我说,然后他看小奇那么乐意教我显得有些争风吃醋,后来就干脆不跟我说话,也不教我了。
小赖以前带的那个徒弟强子,我一向不喜欢跟他说话,也有些看不起他,很容易生闷气,还喜欢说人坏话,更喜欢打小报告。TMD那小子在店长面前说我懒,一会跟这个学一个跟那个学,还说什么小赖都不愿意教我了。店长没说什么,估计是清楚他的为人吧。第一次这样被人整,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我质问小赖:我说:强子说你不愿意教我是吗?强子说:小奇不是想教你吗?我没再说了,心想你要不乐意教,我就找乐意教我的人。后来小赖说那我跟小奇一块教你。其实他俩手法很不一样,后来我还是决定跟小奇学了。
适应了正常生活,可那爱花钱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很快钱没了,我妈给我送了一千过来让我省着点花。我心想那过年怎么办啊,用家里的钱真的很不是滋味,难道我就要一直这样啃下去吗?直到那一千块花玩了,我真不忍心花他们的钱。我决定还是要自己手头有点钱再去学东西,我辞职了。
贝贝在赣州上夜场,那边是200的,交20台费.我说我去她那边呆段时间,她说那你过来吧,走之前我妈又给了我1000,我说有朋友开服装店叫我去帮忙,顺便赚点钱过年。
贝贝不是在赣州市,一个很小的镇上,我是坐着汽车翻山越岭过去的,我说贝贝你怎么呆在这总小地方啊,这地方比我们农村还穷。贝贝说:这里好留钱啊,消费低。我说那你一个月能留多少钱?她:3000.我:3000?天啊,我在宁波做四张五张都留不到这么多钱呢。她:是啊,在这儿不怎么花钱,每天走路上下班,自己洗头发,打点粉就去了,在包厢不喝酒客人也不会说什么的。我:贝贝,我想去洗个澡。她:洗澡啊,要自己烧水。我:什么,自己烧水?她:是啊,我知道你肯定会不习惯的。我:没事的,我得适应环境。她:我去帮你烧水吧。
洗完澡,出去洗了个头。这小地方洗头倒是不便宜,那美发店很小,洗头发30,我用的还是普通洗发水。后来贝贝说,在这种地方上班没必要弄的那么洋气,随便怎么弄一下都能上班的。
晚上我们一块去上班,天呐,那场子简直就是一百的档次。我的乖乖,里面都是些什么女人啊,长的山炮似的。有生过小孩的、结过婚的、三四十岁的老女人也有。我靠,那些老女人可骚包了,在休息室聊什么跟谁做爱有多爽啊,做春梦有多舒服啊,多久没被操了啊,奶奶的我跟她们真是话不投机。
我在那算是一朵花了,每天都有人抢着要,很多女人嫉妒我。上了几天班后,我干脆粉也不打,头发自己弄弄,牛仔裤、帆布鞋,每天客人还是抢着要,还有人没抢到我打架的,在包厢砸东西的,我只想说三个字:没素质!
那地方钱真的好赚,而且十二点半就打烊。那段时间我感冒了,上一个星期班没喝一滴酒。在那边上了20天班还了叶子1500,还留了2000块回家过年。
那次回家可狼狈了,我是农历12月22日走准备回家过小年的。早上赶六点半的车,我拉着50斤的脐橙,还拎着一个包,外面下着大雨,打着伞也被风儿吹坏了,那个地方没有出租车,出门只有摩托车。我得去车站坐车,那天特意早早的起来,在路上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一辆摩托车,眼看车子马上就要走了,我想我一天肯定到不了家了。正好一辆摩托车过来,我说:师傅,麻烦你送我去车站我赶六点半的车。刚上车一会那师傅说:赣州车开过来了,你票买过没?我:买了,我买的是六点半的,不过现在应该走了。他:那车正好过来了,他载着我追了过去。好心的司机停了下来,我给了那师傅10钱,我说不用找了。那售票大姐说:这大雨天的,还带这么多脐橙干嘛。我只是笑了笑,没回她。我累了,通宵了一晚上,坐在车上就睡着了。后来她们说路上堵车,要不大家凑点钱走高速,好吧,只要能过去赶上9:30的车花多少钱都没关系了。
到了赣州,我很庆幸应该正好能赶上那班车,那的士师傅说过去那边车站要三十块钱,我知道他是宰我的,算了吧,三十就三十,我拉着这么沉得东西只想马上回家了。车站人很多,我去买票的时候售票员说那趟的票卖完了,只有下午5:30.今天注定是回不去了,没办法不买也得买。在车站等了好久,后来还晚点,我发誓我再也不要去那鸟地方了,交通不是一般的不方便。在萍乡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很早就回家了。
快过年了,在家玩的人特别多,天天拉着打麻将。我打麻将手气不好,打十次输十次的人,没几天钱也输光了,朋友叫我去玩都不赶出门。我妈看我没钱就给我钱打牌,说以后我赚钱了,给点她花就行。我爸看我每次输,就不让我打,干脆给我买台电脑放在家里给我玩。那段时间我很感谢他们,第一次感觉家里那么温暖。
面对困难的生活,过去的日子仿佛偷偷在笑我,笑我的落魄、笑我的执着。
每次看着小静、小雪她们在家大把大把的钞票花着,穿着一千多一件的衣服,那一刻又深深刺痛了我的心。我不甘心混三年半的夜场连她们都不如,我哪里差了,在宁波我做四张五张的,她们呢?做两张都混的比我好了。身边那些不起眼的朋友也开始用起iphone4了,我好自卑,觉得自己好不争气,我开始自闭,每天不是吃饭就是躺在床上上网,朋友叫我出去玩我也不敢出去了,我觉得她们都是在同情我,我好难受。
就因为那段时间暴饮暴食我的体重从94直飚到100斤,看着称上的数字我傻眼了。是啊,很多以前穿着会大很多的裤子现在也能穿上了,我必须要减肥,可怎么减也减不下来,好烦!
好久没照过镜子了,好久没自拍过了,坐在梳妆台旁,我觉得我都不像一个人,好憔悴好憔悴。不行,我不可以这样下去、绝对不可以!
正月初八,村子里的姑娘们、小伙子们纷纷开始远程打工了。我呢?今年怎么打算,脑子里一片空白。
每次打开电脑都会习惯性的把小号挂上去,大号从他离开之后几乎就没用过了。以前宁波的领队小宇问我今年怎么打算。我说:还不知道呢。他:我现在在余姚了,这边接了个五张的场子。我:怎么没在宁波了?他:对呀,你过来吗?好久没看到你,怪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