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西木要带茶卿去当地最大的夜总会玩，他扔给她一件极薄极短的裙子，一双鞋跟极细极高的鞋。

“小巫婆，我要带你去见见真正的夜生活，咱们去夜总会玩去。喏，这衣服和鞋是我三姐送给你的，她现在人在日本回不来，特意让人送来的，你试试吧，一定会好看的。”

西木正在洗漱间里认真地刮胡子，他也换上了休闲的衣服，喷了香水，心情看上去比昨天好多了。

“我不去”茶卿躺在床上看电视，她扫了一眼那衣服，皱了皱眉头。

西木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来回踱了两步，又靠在墙上歪着脑袋望着茶卿。

“还生我气哪？”他用了一种讨好的语气。

茶卿猛然坐起来把电视遥控器砸向西木，愤怒地说：“我不是生气，我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还不明白吗？你凭什么限制我的自由，你还我护照，我要回国！”

西木一只手接住遥控器，顺手关掉了电视。他沉着脸把那条裙子拿到床上，被子一掀就要去脱茶卿的衣服。

“你干什么啊！”茶卿嚷起来。

“帮你穿衣服”

西木不顾她的挣扎，把她翻身按在床上，利索地脱掉了她的睡衣，换上那裙子。然后把她拉起来，拽到穿衣镜前。

“看，多好看啊，你这身材穿什么都好看，以后我专门给你弄一间巨大的衣帽间，好莱坞明星标准，怎么样。”

茶卿一手抱着胳膊，怕冷似的不敢展开身体，西木想了想，又把鞋子拎过来，蹲下来，亲自为她穿鞋。西木的体贴此刻却让茶卿难过起来，如果没有发生谷子那件事，他们现在该多快乐，多幸福啊。

西木站起来，从后面轻轻搂着茶卿的腰，他端详着镜子里的茶卿，茶卿也迷茫地望着他。

“小巫婆，你看，我们是不是好般配”

茶卿低垂下头，不回答。西木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镜子。

“我不想再看到你担心那个人的表情，我要你笑，你笑啊！”

“我笑不出来”

茶卿把头扭开，望着别处。

“笑不出来？”

西木坏笑着伸手去咯吱她，她本能地笑了两声。西木吻住她说：“你这不是笑出来了吗。”茶卿推开他，把高跟鞋甩掉，冷冷地说：“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你不要这样死皮赖脸的缠着我好不好。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不是一个木偶，谷子现在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你却让我跟你去什么夜总会，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啊！我要回国，我现在就要回国！”

“过来，把鞋子穿上！”西木低吼着。

“西木，你就让我先回国不行吗，我放心不下谷子，在北京他一个亲人也没有，我真的没有心情和你出去玩，你就不能理解我吗”

“我的人会照顾他的，从此时此刻开始，你不许再在我面前提谷子这两个字。现在把鞋穿上，乖乖地跟我走！”

茶卿站着不动，西木咬了咬牙，再一次为她穿上鞋子，强拉着她，把她拽出了酒店房间。家明和其他两个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茶卿看到他们都在，也不好再执意挣扎，只能小跑着跟上大步流星的西木，样子娇俏的很，西木暗自笑了一下。他伸手揽过她的腰，在她耳边说：“这样多乖，以后就这样”

茶卿还是生气，眉头一直微蹙着。

这里的夜总会让茶卿大开眼界，她本以为自己穿的就够暴露够清凉了，结果到这才发现，大部分女人都比她还要节约布料。主持人在台上激动兴奋的说着什么，表演秀引来阵阵喝彩。音乐声震耳欲聋，服务生女孩穿着比基尼传穿梭在客人中间，人们或扭动腰肢随着音乐跳舞，或坐在位子上喝酒，大笑。和国内夜总会的暧昧隐晦不同，这里的性感奔放也好，情欲也好，快乐也好，都是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又因为这直接坦然而显得健康无害。

茶卿也自然融入了这样的氛围，身体随着音乐的节奏自然扭动着，这超出了西木的想象，他惊喜地看着她。

“看什么？”

“看你漂亮”

两个人需要大声说话，才能让对方听清楚。

这只是西木改造计划的第一步，他更加坚定了要让她脱胎换骨的想法。茶卿却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混过一阵是一阵，她只能放逐着自己，投入到这场廉价的快乐盛宴中。

一个老外多看了茶卿几眼，茶卿本想躲开他的眼神，却临时改了主意，也对那个老外妩媚地笑了笑。老外受到微笑的鼓励，大着胆子走过来，跟茶卿攀谈。茶卿并不顾西木就在一旁，她故意做出很好搭讪的样子，引得老外竟然把手搂在了她的腰上。

西木并没有立刻阻止，而是想看看茶卿到底要干什么，他眯着眼不动声色地抽着雪茄。茶卿一边和老外说话，一边偷偷瞟一眼西木，她脸上挂着让西木琢磨不透的笑容。

茶卿踮起脚尖对老外说“kiss me”

“WOO.WHAT?”老外显得有些茫然。

“kiss me plese ,now!”茶卿把手搭在老外的脖子上，老外到底开放，他只犹豫了一下就吻住了茶卿，一只手在她裸露的后背上来回抚摸着。

西木一直忍着，等着看茶卿怎么收场。果然，并没有什么经验的茶卿，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以为这样的动作足以让西木暴怒，可西木却出乎意料的，很安静。他甚至对她笑了笑。

茶卿索然无味地回到西木身边，西木招来服务生，在纸条上写了什么，然后让服务生递给刚才那个老外，他用英文说：“就说是这位小姐约的”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走，我带你去看看更刺激的场面”

西木架着茶卿的胳膊，把她带到夜总会后门的某个阴暗角落，刚一出来，茶卿就挣扎道：“你不就是想改变我吗，怎么，现在又受不了了？”

西木冷冷地说“我现在很生气，你最好闭嘴”

“那你送我回国，我不想呆在这里，更不想在这里生活一辈子！”茶卿大声嚷了起来。

西木捂着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不一会儿，刚才和茶卿接吻的老外东张西望地走过来，像是在找人，他嘴里甜心甜心地叫着。忽然，斜刺里闪出几个人影，用黑布兜头蒙住老外，一个人把手枪装上消音器，只一下，悄无声息的，老外躺在了血泊里。像是演电影一样，又像是开玩笑，一个人就这样，被枪杀了。

他们在他身上搜着什么，片刻后找到了那张小纸条，走过来递给西木，西木举到茶卿的面前晃了晃，然后把纸条撕碎，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

茶卿不知道她是怎么上的车，又是怎么回的酒店。她只觉得这辈子的恐惧都被这几分钟用光了。被西木推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忘记颤抖，只是愣愣地盯着他。

“你现在愿意好好跟着我了吗？”

西木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她仍是呆坐着。

一直到两个人一起洗了澡，上了床，西木关了灯，茶卿一句话也没说，她被吓傻了，整个魂都丢了。西木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喃喃地说：“嗯，和老婆一起睡觉就是舒服，对了，移民要是办下来，你想去哪个州定居？我觉得这里就不错，或者可以去俄亥俄州，那边是大学城，有很多最著名的国际一流的院校。你可以去做访问学者，或者我帮你在学校找一份工作。那个地方啊可是有印第安人的哦，你应该会喜欢的。喂，你在听吗？”西木晃了晃茶卿，茶卿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