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话音刚活,脸上就被茶卿重重的打了一巴掌。那一巴掌把西木打懵了,他的脸上顿时显了五个指头印。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站起来,不知所措。
“你以为你是谁?你把一个男人的自尊践踏在脚底下,还以强欺弱,以众欺寡,你送他旅行社他不要,那是他有骨气!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侮辱啊!”茶卿气极而泣。
西木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茶卿伤了面子,他尴尬着,却没有怪她。只是低声说:“可他把家明的手都扎穿了,那一刀要是扎我脖子上,我就必死无疑了”
“你最好现在就去死!”茶卿怒吼着,狠狠地瞪着他。
西木惊呆了,他无法相信这话是从茶卿嘴里说出来的,他的心里一阵抽搐。他喃喃地说:“别说气话了”
“我说的不是气话,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你,你的做法和林家慧,余小爱没有两样,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喜欢背后下招的人,以前,你对我再狠,再绝情,我没有真的恨过你,但是现在”茶卿抹去泪水,扬起下巴看着他,冷笑着说“我看不起你,你根本就,不,配,做,男,人!”
茶卿的话字字句句砸在西木的心上。
家明咳嗽了一声说:“那个,哥,快到了”
西木强忍着伤心和愤怒,一言不发地坐下了。茶卿伸出手来:“把我证件给我,把我钱包给我”
“我没带你的钱包,你的证件我不会给你的。”
“给我钱”茶卿说着就要去掏西木的口袋,西木任她搜索着,茶卿没想到西木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她疯了一样奔向家明:“钱呢,给我钱,给我证件啊!”
“嫂子你冷静一点,我哥他是为你好啊,你不要让他下不来台好吗。”
茶卿没有和家明废话,她几乎是满飞机的跑着,跟人要钱要证件,西木实在忍无可忍,他抱起她把她按到座位上。
他指着茶卿的鼻子,咬牙说道“你给我安静一点,你再废话我对你不客气”
“谢谢,你对我不客气不是一次两次了,我怕过吗?我不怕你!你要什么面子,你要什么脸皮啊,别看你谱摆的大,你的心就那么一点点大,比女人还不如,你还不如林家慧呢,她尚且知道悔改,你连基本的尊重都不会给别人!你无视所有人的人格,唯我独尊,狂妄自大,恬不知耻!”
茶卿越说声音越大,西木的手颤了颤,捂住她的嘴。
“你和谷子真是挺像的”西木冷笑着“你为了他竟然让我去死,你真行,我也领教你的一心二用,博爱平等了”
他放开茶卿,颓然坐回自己位子上。片刻,茶卿和缓了语气,说“我不是为他,我是对你失望透顶,对我自己也失望透顶。我觉得我们已经丧失了基本的人性,我也恨我自己”她哽咽起来“我恨自己一次一次被你蛊惑,每次我刚刚建立起对你的信任,你就会让我看到你最肮脏的一面,我早该远离你的,我恨我自己。。。”
“呵呵,看来你并不是真正爱我,你就爱我一部分,无法接受整个的我,这算什么爱情呢,你装作动心的样子,其实你根本就没动心,你一直用脑子在谈恋爱,不是用心”
“我没有用心?!”茶卿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心都碎了,一次一次被你捏碎了,你还说我没有用心,你还让我怎么用心啊!”她喊起来。
“好好好”西木捧着她的脸让她镇定下来“我收回刚才的话,我错了”
茶卿想要挣脱开,却被西木牢牢控制着,西木笑了笑说:“你怎么像小麻雀一样,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就抓过一只小麻雀,放在纸盒子养着,但是它就是不吃不喝,撞的头破血流的,最后你猜它怎么了?”西木蹙了蹙眉头说“它死了”
茶卿不知道西木为什么要对她说这样的话“你威胁我?”
“我不是威胁你,我就是觉得你脾气太大了”西木压低了声音说“你刚才打我那一巴掌,所有人都看到了,但是我不生你的气,我也觉得很奇怪,是不是到头来是我被你给驯服了?”
“你只想征服,你还是只想征服”
“我是想征服你,但我也是想用心来征服你。其实我动了征服你的念头的时候,我就输了,是你征服了我呀”
西木的声音渐渐低下来,他像兄长一样抚摸着她的头发,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欣赏。茶卿在这一刻恍惚了,她几乎要忘记他对谷子所做的一切,忘记他是一个卑鄙残忍的人。
她强迫自己硬下心来,一想到谷子还住在医院里,一想到他最后那样凄惨的挽留自己,一想到他过了一段那么煎熬的日子而这一切又都是拜自己和西木所赐,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接受西木了,她的负罪感已经淹没了所有感情,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
拉斯维加斯,一座灯火辉煌的城,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茶卿的视线里,周围极目远眺也只有黑,只有这里亮如白昼,像一座孤岛。
飞机停稳后,西木怕茶卿跑了似的,紧紧抓住她的手。他们一下飞机就踏进了春天。不,是夏天,人们穿着极少的衣衫,时尚与摩登扑面而来。
茶卿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白色长款羽绒服,顿觉土气笨拙。西木低头看看她,笑了,他心里忽然有一个念头,悲伤要用华丽来填满,他要带她领略财富所能带来的最高峰体验,让她沉迷在纸醉金迷里,忘记归途。
有人说没有到过拉斯维加斯就不知道登峰造极的奢华和浪费是什么样。
一路上全世界各地风格的建筑,伴随着比基尼女郎的图片,还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目不暇接。有人说没有到过拉斯维加斯就不知道登峰造极的奢华和浪费是什么样。
这里的酒店就像一座独立的城,他们入住的凯撒宫是拉斯维加斯最为著名的赌场酒店,这里有着人造的天空,在巨大罗马柱的旁边用餐,赌博或者随意走走,再看看蔚蓝的天空,时空就这样被人为地堆叠扭曲在一起。
酒店赌场里成排的老虎机,轮盘赌或二十一点的赌桌上人头攒动,烟雾在半空中缭绕,来自世界各地的肤色,表达着同一个主题:欲望。
科幻与历史也不过是欲望的背景,穹顶上空美轮美奂的壁画无人问津。
所有一切令人叹为观止。
茶卿暂时忘记了自己,更把伤痛丢到脑后,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奇。西木带着一行人熟门熟路地穿过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赌场,又上了电梯,曲曲折折进入酒店客房。
从喧嚣中回归安静,茶卿的眉头又蹙了起来,西木柔声问:“怎么又不高兴了,刚才我看你很兴奋”
“明天送我回国”茶卿也学会了西木的语气,命令和祈求含混不清。
西木把她抱到床上坐好,半蹲在她面前说:“你要明白,我们是来定居的,不是来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