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安静不到两分钟,大妈的疯病又犯了,她拿着鞋子见人就打,从后院打到前院,保姆们也都受不了了,和她对打起来,西木疲于奔命地来回拉架。“别打了!”他大吼起来,保姆们都不敢再动,大妈还是口中念叨着:“你们都是魔鬼,你是大鬼,他是小鬼,都是老天爷派来索命的,都是鬼,鬼啊”大晚上的听到这种凄厉的叫喊是个人都会胆战心惊。
大姐披上衣服来抱着妈妈,她哭着说:“妈妈,你就消停消停吧,我求你了”大妈还是不能停下,她没次发病的时候力气大的很,大姐一个人根本弄不过来,西木和保镖帮着她把大妈拖到后院,也把她锁在了屋里。她还是一个劲儿地叫嚷着,西木喘着粗气说:“别让她叫了,把她嘴堵上啊”
“西木,你敢动我妈一根手指头我跟你拼命!”大姐拦着保镖。
“那怎么办啊,大晚上她叫的这么吓人”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现在问我怎么办了,她疯了我有什么办法啊”
大姐也哭了。
“明天把她送精神病院”西木商量着说。
“不行,谁也不许送我妈去精神病院,去了那没病都治出病来!”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余小爱又在砸钢琴,她忘记保镖都撤出去了,西木随时可以把她拖去打胎。果然,她的动静吸引了西木,他怒气冲冲地直奔她而去,大姐死死拽着他,大喊着:“来人啊,来人啊,西木要逼余小爱打胎啊,快叫保镖回来啊”她不是西木的对手,西木一甩就把她甩到一边,余小爱把门锁上了,西木飞起一脚就把门踹开,余小爱这才害怕起来,她躲在钢琴后面,瑟瑟发抖。
西木二话不说就把她往外拖,她死死抠住钢琴,在琴键上划出各种刺耳的声音。“西木你饶了我吧,我的孩子都九个月了,已经是个小人儿了,你要逼我打胎就是杀人犯啦”
“我早就想杀了你了,你这个贱人”西木抓着她的头发就往外走,忽然,嘭的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吓的惊叫起来,老爷子颤巍巍拿着枪来到院子里。
“放下她”老爷子拿枪指着西木。“你打死我吧!打死我我也要她去打胎!”西木不管不顾仍是抓着余小爱。余小爱的身子已经很沉了,她索性赖在地上,像个麻袋一样被西木推着。保镖想上去阻拦,西木大吼着:“别过来,谁过来我立马掐死她!”余小爱吓的惊叫连连。
茶卿听到枪声,焦急地问保姆:“刚才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啊?”
保姆小跑着过来说:“不好了,老爷子要拿枪打少爷,少爷在后院拖着余小爱说什么也要她去打胎”
“快,快解开我”茶卿心里万分焦急,她怕西木被老爷子打伤。“不行啊,少爷让我看着你”
“你快解开我啊,我要去劝西木,不然他真会惹恼了爷爷啊,万一枪走火了可怎么办!”
保姆还是犹豫,茶卿发怒了她用腿踢着保姆,保姆躲闪着按住她:“哎呀我们也没办法啊,您别踢腾了,你这身子经不起折腾了啊”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后院又响了一枪,茶卿以为是爷爷打了西木,她的胸口一疼,嘴里就尝到一股咸腥味道,她吐血了。
“快解开我”茶卿通红着双眼,一字一顿地说。
她的样子着实吓坏了保姆,保姆只好解开她。她连鞋子也没来及穿,忙忙地奔下楼。保姆怕她再出点什么事儿,赶紧搀扶着她,劝她慢点走。
西木通红着眼睛大叫着,又是拖又是拽,非要把躺在地上的余小爱拽到医院去,爷爷刚才那一枪也是在威胁西木,并没有打到他。
“西木,你放下她吧,我不怪你了”茶卿大叫着,她看到爷爷已经气的手在哆嗦,她生怕那枪走了火。
“不,我今天一定要带她去打胎,谁也别拦着我!”西木又拖着余小爱走了几步。
“西木,我再警告你,你别以为我不敢朝你开枪,你要杀了我们欧阳家的骨血,我就杀了你!”老爷子也怒气冲冲。
“西木,你快放下她啊,万一枪走火了就麻烦了,你别再闹了啊”大姐在一旁喊着。
“我不管!”西木大吼着:“我就是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是要她去打胎,今天谁也别拦着我,谁拦着我我现在就掐死她!”
老爷子举着枪的手在颤抖,茶卿求着爷爷:“爷爷,您别把枪口对着他啊,太危险了啊”
西木看到茶卿还是为他担心,他哭着对她喊:“茶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哪怕死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西木,我不怪你了,你快松手吧,我求求你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这一枪打在西木面前的地上,木头碎屑弹到西木和余小爱的身上,两人同时惊叫起来。保镖一刻也不耽误地把西木和余小爱分开了。
茶卿吓的说不出话来,她看到西木脸上流血了,这个疯子坐在地上嘴里还在说:“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啊!”
茶卿慌乱地奔到他面前,颤抖着手摸他的脸,西木把她的手挪开,沮丧地说:“我又没能兑现我的承诺,我真的没用”
“我不怪你了,我真的不怪你了”茶卿心里又感动又后悔,西木差一点为此送命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自己活不下去,在生死的刹那间她才明白自己是那么在乎他。她把西木搂在怀里抽泣着:“我不怪你,你尽力了,我再也不逼你了,你千万别再做傻事了啊”
“你还在乎我吗”
“我当然在乎,你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我还爱你的啊”茶卿终于说出了这句话,西木却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你在骗我吧,你早就不爱我了”
“怎么会呢,我一直是爱你的啊,我知道你尽力了,我以后不怪你了,再也不和你闹了,也不和你冷战了”茶卿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这才发现他的下巴被木头片划了一个深深的口子。“你疼不疼啊,我们去医院吧”茶卿不忍碰那道伤口。
“疼”西木指指他的心“我这里一直好疼,到现在都没办法缓过来”他说完又用力搂住茶卿。
“西木,我们以后不要互相伤害了,你别再锁着我绑着我,别再发疯了,我保证不再离开你了”
西木无力地点了点头,两个人又抱在一起。
就这样,他们在枪击事件的刺激下,把那些细小繁杂而又有着切肤之痛的分歧全部抹去,生活在生死面前不值一提。他们濒临死亡的爱情在爷爷的枪口下活了过来,两人都为此庆幸不已。
众人撤离后,小爱隔着窗户对西木哭喊:“西木,你为什么一次一次的不放过我,我只是想要衣食无忧的生活啊,你干嘛对我那么狠啊,你又不是养不起我!我恨你!”
“你不要再说了!”茶卿尖叫起来“他给你,他什么都给你,他会养着你的,你别再逼我们了!”
“我不会给她的!”西木低吼着。“你给她吧!她被你大姐利用的还不够吗,天天被关在这个地方,是个人都要疯了。她只是一个无知的女人,你别跟她较劲了!我们的生活早就注定和她纠缠在一起了,躲也躲不过去,那就这样吧,我认输了”茶卿败给了小爱,她再也无力跟她斗争,只想快快息事宁人。
那个晚上的事情还远没有结束,就在西木和茶卿相拥着入睡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枪响,-------奶奶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