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也忽然间明白,他们之间需要找到一个两人都能适应的相处模式,他们需要一个合适的地方存放他们的爱情,于是他说:“我知道了,那还是我离开我的世界吧,我答应你,等你生完孩子就回我们的小家,我们过自己的生活”
茶卿摇了摇头说:“算了,何必这样强求,我们相处的太累了,还是做朋友吧,孩子我来抚养,你过回你的生活,我做回我自己。我已经不爱你了”
“你为什么不给我们的爱情一点点机会呢,我舍不得你,真的,我这辈子就爱过你一个人,我把我的心全部掏给你,你怎么一点也不在乎”西木伏在她的床边,眼圈红的要命,泪却已经流干了似的。茶卿仍是摇头,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天晚上,西木又喝醉了,他倒在大铁门外面只觉得天旋地转, 浑身轻飘飘的。他看到陈伯和吴洋来扶他,又恍恍惚惚睡到了吴洋的床上。吴洋打来热水给他擦脸,他搂着吴洋叫茶卿的名字。“别离开我,茶卿,我可以为你放弃一切,别离开我”
吴洋心里难过的要命,她放下西木就去找茶卿。茶卿被绑在床上还在听音乐,肖邦的钢琴曲在她的耳机里白天晚上的重复着。“你高兴了是吧”吴洋把她的耳机摘下来“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别扭,西木他为你要死要活的,你还在这听歌,我让你听!”她直接把MP3扔到垃圾桶里。
茶卿笑了“你不是已经把西木放下了吗”
吴洋掐着腰瞪着茶卿说:“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西木他多痛苦吗,是,他是绑着你,可他也是爱你不舍得你走才要绑着你啊,你们以前不是很相爱吗,为什么互相伤害成这样了啊!”
吴洋哭了。“茶卿,算我求你了,你就给西木一个台阶下吧,他毕竟是男人,你毕竟是女人,女人就是应该跟着自己的男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有说男人娶了一个女人,就要跟着那个女人过日子的,你这不是故意为难他吗,他那么要强的男人,你何必要把他按的低下头呢。”
茶卿摇了摇头说:“我的梦醒了,我该回到现实中来了,你走吧,别再来烦我了”
吴洋气的说不出话来。茶卿看了看她:“吴洋,我走了你不正好可以和西木好了吗,何必这样虚伪跑来劝我呢”
“茶卿,你太小人之心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刻薄!”
“我本来就是刻薄的人,我不喜欢你那样虚伪客套,我就是很讨厌你,从来都不喜欢你,你不也一样吗,你在西木面前装好人,装大度,装体贴,我不怪你,你喜欢他我也不怪你,你有自己的选择权利,可你别一边当婊子一边还立牌坊,太恶心。你以前挺好的,大大方方干干脆脆的,现在怎么学会搞那些小手段了呢,这不是你啊吴洋,你为了爱情也丧失了自己你难道不觉得吗?”
“我搞什么小手段了?你把话说清楚”
“你一个北京人学闽南话学的可真带劲啊,你没把你舌头给屡直了啊。还有你凭什么砸西木的车啊,你算他什么人就这么不客气地浪费他的钱。你还当着我的面亮他给你的银行卡,你是觉得我没有办法辞退你还是怎么着,我要照顾奶奶你为什么不让,我是她的孙媳妇你是谁,你和奶奶有关系吗,你要是觉得我照顾的不好你可以好好和我说,何必搞得那样夹枪带棒的,你不就是让我当众出丑嘛。你要真把西木放下了你就该离开这个家,别拿着奶奶当幌子,奶奶离开你还不能活了是吗,你就那么伟大?你那点小心思我看的明明白白,你少在我面前耍这一套!”茶卿一口气说完,狠狠地看着吴洋。吴洋气的想要打她,她哭着说:“我以前以为你很善良,没想到你心里这么多龌龊见不得人的想法,西木真是瞎了眼了非要找你”
“对,他就是瞎了眼了,他瞎眼了你骂我干什么,你去骂他啊!”
“茶卿,我对你的忍让也到头了,我以前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做第三者,不要做第三者,可是我现在不管了,我明确通知你,我吴洋追西木追定了!”
“有劲吗倒追男人,你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他要喜欢你早喜欢你了还等到现在,你真觉得你有多了不起是吧。这么说之前都是你让着我哪,可笑!”
吴洋说不过茶卿,只把气憋在心里,她指着茶卿说:“你等着”
“等什么等,你大不了把自己送到他床上,你也就这点能耐!”茶卿也气得咬牙切齿“当个小三你还傲气十足说你贱都玷污了贱这个字!”
吴洋反击道:“你就有本事骂我,余小爱骂你骂成那样你反击过一句吗,欺软怕硬!”
“我不是欺软怕硬,我是根本没当她是人,骂她都脏了我的嘴!”
“哦这么说我还该谢谢你看得起我呢,可我还看不起你呢!你别以为西木宠着你你就可以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西木跟我说什么,他说你要是有我一半懂事就好了!”吴洋终于抛出一个杀手锏,她挑衅地望着茶卿。
茶卿知道西木一直觉得她不通情理,他真的有可能对吴洋这么说。但她无所谓了,她今天说出这些话就是不打算在这个家呆着了,她大笑着说:“是,你懂事,全世界就你最懂事了,恭喜你啊你智商都超过三岁小孩了,你也不想想一个男人说一个女人懂不懂事是基于什么心理,他不就是居高临下吗,你那么乐意迎合你迎合去,别拿遮羞布当花盖头了,我都觉得可笑!”
吴洋再也说不过茶卿,她尖叫着把那堆信踢乱,又把信纸团成一团扔到茶卿的脸上。
茶卿并不生气反而因为发泄了心中郁结而神清气爽,她咯咯地笑着,嘴里喃喃说着:“困兽犹斗,困兽犹斗啊。”
西木浑身酒气地来劝架,他拉开吴洋,吴洋仍要冲过去拿纸团砸茶卿,西木气极了给了吴洋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吴洋里子面子全没了,她哭喊着推搡着西木:“你凭什么打我,我对你那么好,就换来你这一巴掌吗。要不是我,就没有你欧阳西木第二次踏进这个家门,要不是我,你奶奶早就被砸死了,可你现在为了她打我,我,我也活不下去了”她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就往自己头上砸,西木和茶卿同时惊叫起来,吴洋真就把自己的心和酒瓶一起砸碎了。她指着自己流血的额头说:“西木,这是我为你留下的第二道伤,你看到了吗”
西木的酒醒了大半,他抱起吴洋要送她去医院,吴洋说什么也不去,她哭喊着:“西木,你要真是个男人,你别光打我,你打她”吴洋指着茶卿“她多少次打你骂你了,你全都不还手,现在你就算把她绑在床上,她还是不听你的,你不是一直挺牛的吗,你怎么不敢教训她,怎么不敢。。”
吴洋话音未落又挨了西木一巴掌“你闭嘴!”他指着吴洋吼着:“从今以后你不许踏进这个屋子半步!要是再让我看见你跑来惹事,我立刻赶你滚蛋!”
茶卿大喊着:“西木,你别打这个打那个的了。这都是因为你,你该打你自己!你对我耍狠还不够,还在我屋里对别人耍狠,你们都给我滚啊,我不想看到你们!”
有人来架走吴洋,吴洋披散着头发,奔到奶奶跟前哭:“奶奶,西木他欺负我,他打我”
余小爱听到前院的动静,心里暗爽,她又在弹两只老虎,那情形怪异极了,一边是哭天抢地的争吵,一边是滑稽可笑的琴声。茶卿大叫着保姆:“来人啊,帮我把耳朵堵上!快啊”
奶奶忽然发出了声音:“西,西木,别打,别打”西木奔下楼对奶奶说:“奶奶,我是要送她去医院,不是要打她”
“别,别打,别打”奶奶哭了,她护住吴洋,又看到吴洋头上的血,吓得手脚甚至全身都在哆嗦,她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嘴唇颤抖着,眼神惊恐,西木看到奶奶这样,赶紧让人把吴洋弄走,他给奶奶擦手上的血迹,奶奶又嘴里发出嗯嗯的声音躲闪着他。
爷爷索性让人把窗户全部关上,又用棉花堵上耳朵,继续心平气和地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