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卿赶紧转移话题:“那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带我私奔,你说过的,咱们可以过世外桃源的生活。”
西木沉默了,他还是不明白茶卿为什么非要和他的生活方式过不去。他松开她,焦虑地踱着步。“究竟为什么啊,你能给我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吗,你是不是觉得生活太平淡故意找刺激啊”
茶卿也站起来低吼道:“你觉得现在的生活还叫平淡吗?”她指着后院的方向:“那边,那边那个女人一天到晚咣咣的砸琴,她还骂我是贱人,我都懒得和她理论。但我心里多气你知道吗。”她又指着对面楼:“还有她,她到底算是你什么人啊,天天在你眼皮子地下晃悠,装的像个好人似的,说什么她把你放下了,她甚至连闽南话都为你学会了!”
“你别小肚鸡肠好不好,她学闽南话是为了奶奶不是为我,她发现奶奶对闽南话有反应,所以才学的!”
“看,你现在为了她吼我,以后呢,以后会不会也为了她打我啊!”茶卿喊了起来。西木扶住她的身子,拍着她的背说:“你别激动,别生气了好不好,我怎么可能为她打你,你想太多了,你不了解她那个人,她就是那种特别直接,做事不太考虑后果的人,但她没有什么坏心,她为了让你住进来还跪在爷爷面前一晚上呢,再说她现在和晨晨谈恋爱呢,和我毫无半点瓜葛啊”
“跪一晚上那是她想让你住进来!别说的像我的恩人似的,更不要说她这样做对我完全没有好处全是伤害!”
“你看,你不是也在无端嫉妒无端揣测别人吗,你说我不够心胸宽阔那你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是女人不会了解女人的那点小心思,我太了解了!”
“你还知道你是女人,你是女人为什么不能用你女人的智慧来解决这些事情呢,说实话,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样愚蠢,我一定会施展浑身解数留住我的男人!”
茶卿听到这话,更是恼火,她摇着头说:“原来你就是想看到女人为你争风吃醋对吗,怎么着,我要挖空心思跟你相处还要挖空心思和你的女人们相处啊,我呸,你太自以为是了吧”
“你真是不可理喻了,你以前那个聪明劲儿去哪了,你说过不想像林家慧那样,可你现在比她还蠢,她起码没有天天和我吵,还知道花点心思拉拢我可是你呢!”
“你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花那种心思,你在我眼里确实已经不重要了,我没必要为了你花那份心思!”茶卿掐着腰,扶着桌子:“还有,就算我爱你爱到发疯我也不会降低我的人格去和别人勾心斗角来留住你,我宁愿把感情藏在心里也不会去玷污爱情这两个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会,要论耍心机他们谁都不是我的对手,可我不屑你知道吗。因为我又不是没了你就活不了!”
“可我没有你我活不了!”西木气的把桌上的那沓照片摔出去好远,照片纷纷落下来,铺的满屋子都是。茶卿捡起一张照片嘲笑他:“你不是活的好得很吗?!”
“茶卿,你到底有没有心啊!”西木哽咽了,他再一次被这个女人打败。可他没想到的是,茶卿还要再给他这个俘虏狠狠一击。“欧阳西木,你给我收你那套虚伪的煽情把戏,我再也不信了。你就算哭死,就算打死我,就算在全世界所有神灵面前发誓,我茶卿不会听进去一个字,也不会动摇一下,我对你的感情所剩无几了,我受够你们家的腐朽肮脏了,我也受够你的病态爱情了,我再也不要忍受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了!我们分手吧!”
“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分开”西木擦干了泪水,低吼着,他再也不能忍受茶卿的咄咄逼人,走到门外大声喊:“来人,把这个门给我锁上!”
“欧阳西木,你这个王八蛋,你要是敢锁上我。我。。”茶卿又要去找刀片。西木转回身死死攥住她的手“你们把她的手给我绑起来!”
茶卿尖叫着挣扎着,吴洋早就听到他们的争吵,想要来劝可又觉得不太妥当,这会儿听到他们吵的越来越凶,只好过来劝。“西木,你别发疯了,你这样会伤到孩子的,万一她流产了怎么办”
“流产就流产,不要孩子我也要她乖乖给我呆在这!”
茶卿知道自己又逃不脱了,她不再挣扎,只是流着泪笑着说:“哈哈,欧阳西木,你太可怜了,我太同情你了,你除了把我锁上就没有别的方法了,你还说你是温莎公爵,我,我呸,你别玷污温莎公爵这个四个字了。”
吴洋赶紧捂着茶卿的嘴:“你别再激怒他了啊,你怎么这么傻啊”茶卿斜了吴洋一眼:“你少跟我在这装好人,我不需要你来教育”吴洋气的只好不管她,丢开他们扭脸就走。
“我要告你,你等着欧阳西木,等我出去我就告你限制他人人身自由!告你非法拘禁!”
茶卿气的脑袋发懵,保镖把她抬到床上,强行绑住了双手,西木走到她面前抚摸她的脸,她要扭过头去,却被西木的手牢牢控制住。“小巫婆,你安静一点,这样大吵大闹会吓到孩子的”西木的语气柔和的近乎病态“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我再也不走了,我们再也不分居了”
“西木,你何必这样折磨我也折磨你自己呢,你这样子我很害怕,你别吓我了行吗”
“我没有吓唬你,我也不想的,可是我不放心你,你动不动就拿刀子自残我只能绑着你了”
“那你干嘛锁上我啊,我都被我妈妈锁怕了,我受不了呆在家里的,我必须要去上学啊”茶卿开始好言相劝。
“你不用去上学了,你上的学够多了。我会养着你,你不用工作的,你这样的人出去工作早晚不是被气死就是被人害死,我不忍心看你这么辛苦。”西木又对其他人吩咐道:“去打点热水来,我要给她擦擦脸”
“少爷我来吧”保姆说。
“不用了,以后我亲自照顾她,谁也不用插手”
就这样,茶卿被西木绑着双手锁在卧室里。整整一个星期,西木没有走出过卧室一步。他每天都给她读那些信。那些用来暖手和心的问候,现在变成了无奈的叹息。西木还是用他特有的清朗声音迷惑着她,她想起他曾在医院的病房里给她读小说,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不情不愿地和他在一起,但那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样伤痕累累,那时候西木也没有现在这样病入膏肓。她知道他们两回不去了,她渐渐的开始后悔起来,她后悔不该对西木一次一次的刺激和打击,后悔刚开始来家里的时候没有逃跑,后悔怀了他的孩子,后悔被他一步一步征服,后悔那个草原之夜自己不该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后悔最开始的相遇,后悔当他说第一个我爱你的时候,她动心的厉害。
但她还没有绝望,只是心疼他,也为自己感到可悲。她用目光温柔抚摸他,他感受到了,却只是无奈地一笑,他知道她到现在为止只是怜悯他,他不需要她的怜悯,只想要她崇拜只要她义无返顾地去爱他。他只怨恨自己为她疯癫了这么多次,她却自始至终冷静到底,可他没有意识到,她其实早已为他疯狂了,她的世界本来一片空茫洁白,现在这样的生活对她而言真的就是泥沼,可她还是忍着无法呼吸的痛苦为他留下了,她本来可以走,她有办法可以逃脱,可她还是放纵自己保留希望。
她忽然间明白到底是什么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局,她叹息着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飞鸟与鱼,我们本来就是不同世界的人,我们是不同的物种,我们的相遇注定就是一场梦,美梦或者噩梦,除非有一个人学会在另一个人的世界里自由呼吸,你曾经做到了,可你觉得缺氧无力又回到了你的生活里,所以你强迫我去适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