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并不松开手,还让保镖捂住吴洋的嘴,吴洋本能地向后退,她想起刚才那个保镖跟她说的话,她以为西木连她也会杀害,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面对的不是那个和他一起玩户外,一起说说笑笑的西木,而是这个豪门里的少爷,一个无法无天又敢只手遮天的人。她也像另外那个保镖一样,飞奔下楼,恐惧感冲破她的喉咙,她在院子里惊叫着:“杀人了,杀人了!”
她的叫喊救了老爷子一命,楼下其他的保镖循声赶来,七手八脚的把西木和老爷子分开,老爷子陷在躺椅里一个劲儿地倒气儿,有人又拍他的背,他终于咳嗽了出来。
西木被保镖们按在墙上动弹不得,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了,本想快刀斩断这捆绑他的一切力量,可惜功亏一篑。他不但杀不了爷爷,他还接近不了小爱,更无法让她去打胎,还说不定要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继承了家产。
他惨笑着,怨恨地望着吴洋,吴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敢靠近他,只是止不住的抽泣着。大姐闻声赶来,迅速上演了一场好戏,她披头散发地跪在爷爷面前,哭的那叫一个悲惨,她指着西木骂道:“你差点捅死了小冰,小冰现在还在医院躺着,现在又要对爷爷下毒手,你还有没有点人性,有没有王法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她又对爷爷说:“爷爷,他天生就是孽种,我们家根本就不该有他这种人,您干吗还要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您一直对我们两姐妹不好,我们也从来没动杀了您的念头啊,您毕竟是我们的亲爷爷,可他呢,他根本就没有把您当亲人看待,你为什么就不能睁开眼看看他的真面目,他哪有资格做您的继承人啊”
爷爷也老泪纵横,他几乎是哀嚎着:“把他给我赶走,再也不要他进这个家门!”大姐叫嚷着:“不行!他这是谋杀,你们几个把他给我绑起来,交给丨警丨察来处理”
大姐的反应速度简直惊人,她在短短几分钟内就迅速扭转了局面,从此后她和西木都成为了家产继承人的人选。
保镖们不知道该不该听她的,爷爷摆了摆手说:“算啦,把他赶走,别让我看见他”“爷爷,他这是想要杀了你啊,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心慈手软。我们可以告他,谋杀未遂!”大姐不肯放过这绝佳的机会。
“够了!”爷爷打断了她“你们都给我滚!”
保镖们松开了西木,吴洋又怕形势出现变化,她赶紧拉着西木就往外跑:“你快走,别让他们反悔了再把你弄去坐牢”
西木无奈地笑着:“我难道不是在坐牢吗?”“你说什么疯话”吴洋把他拉到车里:“你还能开车吗?”西木愣愣地并不说话,她又把他拽到副驾驶座上:“算了,我来开吧,你这样我真不放心”
于是吴洋就载着西木,逃跑似的离开了那个家。西木一直出神地望着前方,吴洋看了看他,担心地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我怎么会没事呢,”西木转过脸直直地盯着吴洋,他的声音疲惫“我的事都让你给耽误了,你要是不出现多好”
“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愚蠢,你杀了人难道用钱就一定能摆平吗,你万一坐牢了怎么办,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为茶卿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想想!”吴洋气极了。
“我不在乎,我受够了。那个女人害的茶卿母女无法相认,害的我不得不给茶卿下了催情药,害的我差点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命好像总要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可笑的是她居然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倒成为重点保护对象了,这个世界太荒谬了。我就是想要把所有威胁我,逼迫我,掌控我的人全部弄死!” 西木冷笑着。
吴洋把车停在路边,把窗玻璃按下来让他清醒清醒。 片刻后,她问他:“你现在清醒了吗?”
“其实我很冷静,我早就有这个念头了,爷爷不死我就要被这个家产的问题逼疯,我都已经退出了,他还打我孩子的主意,我被他们逼成这样,一点办法也没有,我看着小爱挺着大肚子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想掐死她可我连走近她身边的机会都没有。”西木趴在车上哽咽着:“其实我觉得自己很无能,小爱用孩子要挟我,我找不到她,茶卿她被人打了,我找不出真正的凶手,有多少人想要杀了我的孩子啊,数都数不过来。我和茶卿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每天都在愧疚,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还要假装快乐,因为我想让她快乐,每一天都开开心心的。”
吴洋心疼他,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又觉得不妥。她劝他:“那你就该带着茶卿光明正大地回去,你就跟爷爷说,让茶卿的孩子继承,这不就得了吗?”
西木摇着头:“茶卿不会愿意的,她恨不得离我家远远的”
“哎我就不明白了”吴洋坐直了身子:“她为什么那么害怕嫁进豪门啊,不就是争名夺利吗,争呗,夺呗,只要你爱她,她爱你,你们就跟他们斗到底,好过这样窝窝囊囊的,我都替你不值!茶卿就是太矫情了,自私!她看着你这样为她疯狂,为她甚至想要杀人,为她落魄成现在这样,被爷爷扫地出门,她就高兴了是吧。”
西木叹息了一声“走吧,送我回家”
“你家不是隔离了吗”
“我在小区外面扎营呢,送我去吧,我想看看茶卿”
吴洋无奈地笑着:“行,你真行”
与此同时,大姐趁热打铁跟爷爷说了她的想法----让她来抚养小爱和西木的孩子,家产的继承权给这个孩子,她死了以后家产仍是归到欧阳家的名下,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差错了。更不会被搞的四分五裂。爷爷在被西木刺激了之后,也同意了这一套方案,只是他说小爱得生个男孩才行。
就这样,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西木在接下来的五天里,都在想一个问题,到底还要不要走,要不要离开这个家,一点不甘心在他的心头悄然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