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刚和茶卿道完晚安,西木就接到了吴洋的电话,他皱了皱眉头拿起来听,就听到下面的话:“喂,西木,我告诉你一个事情你千万要冷静,千万千万冷静啊。那个,小爱回来了,她跟爷爷说怀了你的孩子,爷爷就让她住在你家了!”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
“喂西木你在听吗?”
西木愣怔着直接挂断了电话。好啊,这个女人终于出现了,西木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复仇,她害的茶卿和妈妈无法母女相认,差点害死自己的孩子,还害的自己不得不把偌大的家产全部抛弃,就是这个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孽种,把他的生活拖进地狱里。他在开车往家赶的路上脑子里全是这一段时间以来自己和茶卿所经历的一切狼狈和痛苦。他告诉自己必须冷静果断地解决这件事,于是进到爷爷书房的时候,他的表情像死一样平静,也像死一样渗人。
小爱看到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又怕又欣喜,她还笑着和他打招呼:“你回来了啊”
“呵,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终于肯回来了?” 西木刚走进书房就有一群保镖呼啦啦地围住了他。他沉声问:“这是什么意思?”
爷爷清了清嗓子说:“哦,西木啊,这个余小姐已经跟我说了,你们之间有些矛盾误会,但她怀了你的孩子,怀了我们欧阳家的孩子,我们要对她的安全负责”西木的脑子嗡的一声大了,他喘着粗气不可思议似的望着爷爷:“这么说你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当然,没什么事你先走吧,我不允许任何人再提把孩子打掉的事情!”小爱听到爷爷这么说心里暗笑,她挑衅似的瞟了一眼西木。西木知道在这么多保镖的保护下他不能对小爱构成任何威胁,于是他点了点头说:“好的,爷爷,我想和您单独谈谈”爷爷又吩咐把小爱安排在西木的房间,西木更加觉得荒谬,他冷笑一声却什么也没说,他不想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了,今天一定要说服爷爷把小爱的孩子打掉。
可是爷爷的顽固比西木的愤怒还要强大,无论他说出催情药的事情,还是一再强调他永远不会娶她,或者他哭着告诉爷爷自己和茶卿被小爱逼到什么地步,或者告诉爷爷茶卿的孩子也可以继承家产,可爷爷只认准了一条,只要是我们欧阳家的骨血,就说什么也不能弄死。
“可这不一定是我的孩子!”西木终于仍不住吼着爷爷。爷爷却慢条斯理地说:“那就生下来再看!”
当爷爷说完这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西木原本眼里的泪水瞬间变冷,他只觉得脑子里的弦“啪”得一下崩断了似的,他生出一种念头来,如果爷爷死了就一切都解决了。他可以顺利继承,然后顺利地把家产分给两个姐姐,再顺利地把小爱的孩子打掉没有人可以阻拦他,所有保镖都会听他的调遣,最后他顺利地和茶卿过想要的生活,一切矛盾就都不存在了。
忽然,他缓缓站起身来冷冷地说:“爷爷,您好像活的时间太长了”
仇恨和莫名而强大的被束缚感遮蔽了理智,他一步步走到爷爷身边,把手伸向了爷爷的脖子,他要爷爷死,现在就死!
爷爷绝没有想到西木竟然想要杀他,他挣扎着,瞪大了眼睛,又打碎了一个杯子叫来门外的保镖。
只有两个保镖,西木迅速想着对策,他语速很快地压低了声音说:“他死了我就继承家产,给你们一人两千万,帮我把他弄死!”
事情来得太突然了,两人面面相觑,爷爷仍然在挣扎,他用手指着保镖又像是伸出手来求他们救他。有一个保镖最先反应过来,他竟然帮着西木压住了老爷子的腿,另外一个吓坏了,他瘫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忽然他奔出门去,看样子是想要逃离现场,他害怕被牵连,更害怕事后被西木灭口,他是聪明的。所以他一边说我什么也没看见,一边踉跄着往外跑。
吴洋一直在对面楼里张望书房,她看见保镖进去了又有一个仓皇地跑出来,透过虚掩着的门还模模糊糊看见西木和另一个保镖在对老爷子做着什么,她以为是老爷子被西木气到了,两人在抢救他呢,她赶紧飞奔过去。恰好和那个保镖撞了个正着,那保镖的眼睛里全是恐惧,见到吴洋竟然颤抖着告诉她:“别过去,不然你会被灭口的”
吴洋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甚至没听清楚他说什么,她搡开保镖直奔爷爷的书房。眼前的情形让她懵了,但她只懵了一秒钟就爆发出尖叫:“西木,你快放手!你把爷爷掐死你会坐牢的!”
“那就同归于尽吧!”西木甚至笑了起来,他得表情狰狞得让吴洋感到彻头彻尾的恐惧。她用尽各种方法想要掰开西木的手,可他像是长在那里的树一样,纹丝不动,仿佛他扼住的不是爷爷的脖子,而是命运的咽喉。吴洋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她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会出人命的,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带着哭腔的求他:“你快松手啊,你别这么傻。有什么话都好商量,别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