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露出会心笑容,竖起大拇指“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厉害!”
陈语童得意的撇撇嘴“任何人登上高峰都会觉得恍惚,就像每个月一千块工资的人,突然赚到每个月一万,第一个月肯定会不适应,第二个月、第三个月就好了,时间长会更好,这就叫沉淀…”
尚扬粗俗道“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陈语童白了一眼“两种意思好嘛,一种是积极状态,一种是消极状态,不能相提并论,总而言之,现在的担忧、恍惚都是人的正常心理变化,不用想太多,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早起…”
也不知道时间是怎么定下的,明天举行仪式在清晨五点五十八分,按照现在季节推算,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没出来,也就意味着需要四点钟左右起床。
“也对”
尚扬点点头,当下所有担忧都源于明天,而无论怎么思考都无法改变,还不如早点休息,保持最好精神状态,拉着陈语童胳膊“走吧,睡觉…”
陈语童非常警觉,瞪眼道“你要干什么,别闹…明天还要…放开我!”
这一夜,这座城市并不平静,直到夜幕降临,路灯亮起,还能看到街道一排排车队穿行而过,前往前方小镇。
尚家家主更迭这种事,是大事,不只是一个人的上位,极有可能代表几个或者几个派系的崛起或沉默,知道结果的尚扬尚且心神不安,更不要提他们。
大约凌晨三点钟。
陈语童筋疲力尽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来到楼下,酒店前台处有一套衣服是尚扬今天需要穿的,唐装,在国外的华夏人最喜欢就是这身装扮,哪怕尚家在这片土地上繁衍了几百年,也无法改变。
拿回衣服,坐在床头计算时间,等到四点钟叫尚扬起床。
尚扬很快调整好状态,洗漱完毕,简单吃了早餐,然后换上刚刚拿进来的唐装,唐装呈灰色,庄重,大气。
他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不得不承认,会让人气质在短时间内有很大提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些不认识。
心里默默道“一切都快结束了…”
驱车前往小镇。
天色仍然漆黑,路上的车依然很多,不过已经都不是车队,而是单台车前往,如果每个人都带随从,带保镖,人数太多没有位置。
尚扬亲自开车前往,花费大约十五分钟来到小镇,刚刚进入镇子,发现两边已经停满车辆,马路上只留下中间一条缝隙供车辆通行,多数人都把车停在这个地方,步行过去,因为车子越是往前方开,代表着这个人在尚家内部的位置越高。
穿过小镇,尚氏宗祠终于映入眼帘,即使昨天已经看过,现在看到仍然忍不住惊骇,如此手笔恐怕全世界只有尚家。
此时此刻,宗祠前方已经站满了人,大约有几百,服装非常统一,全都是比尚扬身上颜色稍浅的灰色唐装,站的队形也很庄重,每个人前后左右间距都在一米左右,有人说话,但不会成群,交头接耳。
尚扬把车停在人群侧方,独自开门下车,陈语童没下来,因为她在尚家内部,并不属于任何一级别,也没有与尚扬成婚,所以这种时候没办法参与。
“哗啦啦”
当他脚落地的一刻,几百人的目光几乎是同一时间看过来,没有人点头、也没有人打招呼,只是用目光盯着,毕竟在这种场合之下连笑容都是罪过,必须庄严。
下车之后扫了一眼。
见这些人方队虽说站的整齐,可仔细观察还是能观察出不同,左边第五排与第六排之间的缝隙稍稍大了一些,被这一条大的缝隙,分割成两个方队,第十排与第十一排之间的缝隙也大了很多,也被分割成两个方队…
一共被分割成五个方队。
这些方队最前方都站着一个或者几个人。
最左边是魏家的魏东来落后一步站着魏承运,另一个方队前站着沈凤天,她只有一个人,显得形影单只。
然后是曾国强,身后半步是孙女曾宝仪。
最外侧的人数就比较多,是钱进以及钱多多和另外晚辈。
“沈叔…”
尚扬见沈叔走过来,主动打招呼。
沈叔点点头,看向尚扬的眼神有些复杂,在此之前他都认定尚扬会成为家主,而且是无可争议的家主,可事情往往不向人想的方向发展,抬手做出个请的手势“这边来…”
尚家所有仪式都是他主持,角色类似肆意。
尚扬跟在旁边,不留痕迹皱了皱眉,沈叔眼神很隐蔽,可依然被他捕捉到,说实话,他对这个沈叔的印象谈不上坏,但绝对谈不上好,敬佩他的为人,同样不喜欢他这样的人,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自己。
沈叔带路,走到宗祠前方青铜香炉的后方,也是所有人正前方,距离香炉大约十几米的位置停住“你站这里,不要随意走动,不要肆意喧哗,如果有个人问题尽量忍住,如果忍不住,也要在仪式开始之前解决掉…”
“谢谢沈叔!”
尚扬低声回应,这点小事还不用交代。
沈叔没再多说,缓步离开。
尚扬能感受身后有千百双目光正在盯着自己,说实话,这种感觉并不是很舒服,因为没办法回头,不能承受着这些人目光的压力,会让人看
扁,在这种时刻,哪怕身后是刀山火海也不能多看一眼。
在心里默默计算时间,现在大约在五点钟左右,还有一个小时才会正式开始。
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情形,上次应该还是上学时候开运动会,仔细想想,现在的场面确实与开运动会很相似。
一阵山风吹过,身体温度陡然下降,要不是身体素质好,已经被冻的直哆嗦。
他看着前方,虽说视线被巨大的香炉挡了大半,可脑中已经有尚氏宗祠的模型,刚刚那阵寒风提醒他,隐约记得当年去风门村时候带的先生说过“门窗相对是大忌,属穿堂煞”
尚氏宗祠的建筑已经不能称之为门窗相对,左右两侧是山,山谷又属藏污纳垢之地,加上山谷风,相当于所有污垢被风吹到祠堂,煞中大煞。
也不知道当年建造祠堂是怎么想的,得罪人了?
他正想着,又一台车停到侧面,尚垠从车上走下。
他下车也吸引了很多人目光,同样,也没与任何人打招呼,甚至没用沈叔指引,一步步向这边走来,路过尚扬,重重看了眼。
这还是那天原油受到攻击,尚垠离开之后父子二人第一次见面。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波澜不惊!”尚垠路过尚扬,小声提醒一句,意思是告诉尚扬,今天发生的人和事都不要表现太多,毕竟全体尚家都在,喜形于色的形象被众人看在眼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