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的又问道:“你真是程程?”
冯程程,孙二爷的女儿。
这才不到一年没见,变化实在太大,像是变了个人。
“你以为呢?”
她人小鬼大,说话很老道,这倒与以前没什么两样:“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看你,见到我居然还没认出来,真是让人家太伤心了!”
尚扬一阵头大。
还是不敢确定,惊奇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哎,没文化真可怕,女孩十岁开始,是第二生长周期,比男孩要早,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学生女孩都比男孩高的缘故,懂了么?”
她说着,把手伸出来,举起来道:“快点抱我,要不然不原谅你,永远都不原谅…”
丁小年和李龙也都收回好奇。
知道尚扬没做什么畜生事。
所有人都知道冯玄因的女儿叫冯程程,但是自从出了李振乾的事之后,就很少有人见过,甚至还有传闻说早就送出国,以前在少年宫的时候,见到她也像个小孩,而现在打扮起来,异常漂亮。
“厄…握个手吧!”
尚扬尴尬过后,主动抬起手,以前她长的比较娃娃脸,当成小孩,每次让抱就抱,可现在突然之间觉得味道不对,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没劲!”
冯程程老练的伸出手,对二人道:“你们俩是我小爸爸的朋友吧?咱们没见过,但应该叫叔叔,叔叔们,我俩父女刚刚团聚,有很多话要说,你们能否先走一步?”
看表情,根本不是在询问,而是在命令。
他俩低头看着。
被冯程程的表情逗得都笑出来,摇摇头,都走了。
“跟我来吧,这里的自助餐还是不错的!”
冯程程说话间,双手插兜走进电梯。
尚扬也觉得好笑,跟在身后,忍不住再次上下打量。
难道是真与传说中的一样?与什么样的人相处时间长了,长的就会像什么人?
冯程程的亲妈尚扬没见过,漂亮是一定的,但她现在的样子,长的越来越像冯玄因了。
电梯门很快打开。
冯程程一马当先,走起路来步伐迈的很大,双手插兜里摆动,看起来极其自信。
走在身后的尚扬,心血来潮也把双手插兜,学着她的步子跟在身后,但怎么走都走不出来她的范儿。
“一杯橙汁,一个汉堡,再要一份炸薯条,送到我位置上!”
冯程程走过时对服务员吩咐道。
终究还是小孩子,超乎同龄人的成熟归成熟,但很难改变小孩子的习性,开口道:“这种东西都不健康,还是少点吃”
“现在知道管我了?早干嘛去了!”
冯程程没回头,说话振振有词,走到旁边一片无人的地方坐下,很严肃,把双手放在桌子上,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尚扬。
“我脸上有花么?”
尚扬摸了摸鼻尖,在她严肃的目光下,还有几分不自然。
“我不想跟你谈论这个话题,今天来找你,首先问你一句话:错没错!”
她板着脸,大有法官的气势。
“错了,哪哪都错了!”
尚扬也故作严肃,他很喜欢冯程程,从当年帮自己从丨警丨察局出来就很喜欢她,所以也愿意哄着。
“态度还可以!”
她悻悻的开口,表情缓和了一些:“不过你有态度并不代表我原谅你,还有很多考验需要你完成,要是过不了我这关,什么事都别想!”
“我想什么了?”
尚扬很无辜的笑道,确实搞不懂她的脑回路。
“严肃点,别笑,我是很认真的与你说,没听过想要娶少丨妇丨,就应该先搞定她的孩子嘛?”
“啊?”
尚扬被这句话雷的不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冯程程又道:“别跟我装傻充愣,你说实话,想不想搞定我吧!”
“想…”
尚扬心虚的说完,心里默默的补充道:“你真是专业坑妈啊…”
“想不就结了”
冯程程嘴里嘀咕着,突然之间,情绪变得很低落,悲伤道“尚扬,我太难了,最近一段时间我压力很大”
尚扬看着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再配上她一副认真的表情,突然之间感觉很好笑,你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压力还太难了不过话不能说出来,得顺着来。
好奇道“怎么了”
说话间,果汁和她要的食品被送过来。
她用吸管喝了一口,叹息道“我倒没什么事,说你要搞定我,也只是为了考验而已,犯愁的都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做事太拖拖拉拉,不彻底,有什么话都不直说”
尚扬一阵无语。
看了看周围,都是空位,没什么人。
也好在没什么人,如果被人看到她的表情还以为自己欺负小孩。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就直说吧,没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突然想起来,冬天时还见过冯程程一次,那时候她的打扮就有向成熟的风格方向发展,那次找也是有事情,要帮着冯玄因处理李振乾,只不过以当时的能力,去找李振乾纯粹是找死,也就没过去。
“真的么”
冯程程充满希冀的眨着大眼睛。
“当然,从不说谎”
尚扬傲然道,这点保证还是可以有的,小丫头从来都没出过惠东,目前而言惠东范围内,好像没有摆不平的事。
“那就好”她老道的点点头“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说”
尚扬也紧张兮兮的小声道“好的,放心,绝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冯程程左右看看,竖起手挡在嘴边道“冯玄因生病了,而且还病的很严重”
“生病了”
尚扬登时一愣。
心里也沉下去一截,有些慌张,赶紧问道“什么病”
“我也不知道,不过医生说,好像必须得尽快治疗,她一直拖着没有去治,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故意瞒着我,我也得当成不知道”
尚扬皱起眉。
心里开始变得忐忑不安。
仔细回想起冯玄因这么长时间的表现,好像确实有异常。
人在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通常会有两种极端表现。
一种是像孙二爷这样,把之前觉得生活亏欠自己的都要找补回来,做事无法无天,不讲规矩,反正都要死了,何不大胆一点。
另一种就是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在意,变得无欲无求,觉得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
冯玄因是谁
堂堂的冯姐,怎么可能放弃抵抗
可她偏偏放弃抵抗了,心甘情愿在别墅里不问世事,更能把多年的心血拱手让出去。
严肃问道“她在哪个医院看病,你知不知道是哪个医生或者有没有病例,她在吃什么药”
又回想起刚才冯姐的脸色。
不知是不是第一次见到她没化妆的样子,还是这段时间疲惫。
总而言之,脸上挂着苍白、无奈、心酸等等,这一切貌似也都是不好的征兆。
难道是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