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们不仅仅是有“变态需求”皮鞭、蜡烛。
心里更是扭曲、畸形。
以德报怨的事他学不会,人如何待我,我如何待人。
“小尚…”
车辆刚刚起步,坐在后面的周腾云忽然开口,脸上没有在办公室里那般愤怒,也没有了凝重。
“老板…”
尚扬看了眼后视镜,开口回道。
他本以为会说:“你受委屈了”“不用着急,反击即将开始”最不济也是“还疼不疼”
可开口却让人大失所望。
周腾云好奇道:“你与她之间有私人矛盾?”
听口气,确实是很纯粹,不缠着任何其他。
尚扬闻言身上一颤,并不是吓得,而是心里生出来一股难以言说的感觉,现在是问私人矛盾的时候么?有或是没有又能如何?那女人当着你的面,在打你的人,身为老板是追究其中含义的时候?分明就是在打你的脸…
一种米养千种人,果然没错。
尚扬以前之所以能被人心甘情愿的叫一声“尚哥、扬哥”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和冯玄音很像,无论谁对谁错,帮亲不帮理,先棍棒教育,然后再谈其他问题,如果今天自己是周腾云,他是自己。
眼看着他被欺负。
二话不说,会把夏日里工地上几百号工人全部叫来,每人一根镐把。
问她,大炮没有,镐把有一堆,你要不?
奈何一切都只能想想。
虽然自己没实力!
深吸一口气道:“哦,对…前几天与朋友在外面吃饭,与她下面的人发生了口角…”
随口敷衍,真实情况没办法说。
“难怪!”
周腾云点点头,不再多说,闭目养神。
听到这俩字,尚扬心里一寒,重新看了眼后视镜,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理由怪罪周腾云,可越来越觉得身后的老板与自己性格出入太大,说是理智,也不算很理智,说不理智,也没有做出太过出格的事。
“在办公室里,他应该为自己出头的!”
想到最后,尚扬还是坚定这个想法,一个臭娘们都知道爱护自己的羽毛,堂堂七尺男儿,竟然连保护自己身边人的能力都没有。
说的再难听些:“怪不得唐悠悠,总觉得与他之间差了什么”
也不是他不行。
如果没有能力,当初在他父亲突然车祸离世之后怎么坐稳的董事会?
“应该是还没走到他心里吧,司机,确实无足轻重!”
把周腾云送到别墅,率先走下车,帮他打开车门,周腾云走下来,一如往常,一切行云流水,可在走进别墅的一刻,整个人好似放松过后的陡然清明,眼里泛着光,慢步走进书房,关门、锁门,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等了大约十几秒钟。
电话那边传出来:“喂…”
“李念你好,我是周腾云!”
门外,尚扬孤零零走出西山别墅去,门口出租车很少经过,每天也都是跑着来、跑着回去,权当是锻炼身体了,而今天却没有跑的欲望,只想慢步走一会儿,吹着冷风,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难道他是看到自己与唐悠悠亲吻,故意隐忍不发的?”
“不可能、不可能,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受得了…”
走出几步,突然咬牙骂道:“干你大爷的丁小年,说是三天能办好,已经第三天了!”
话音刚落,就听电话叮铃铃响起。
他拿出看了看,以为是唐悠悠,这个女人一副把地下恋情开展轰轰烈烈的架势,每天晚上,必须会有交流,拿出一看,不是唐悠悠,而是丁小年!
他顿时为之一振,接起电话道:“怎么说?”
电话那边道:“幸不辱命!”
听到这话,尚扬豁然开亮,心情不郁闷、身上也不疼了,眼里的光芒比天上繁星还要璀璨,简洁道:“不夜城门口集合!”
说完,把电话挂断。
狠狠道:“臭娘们,你要大炮?大炮来了,不炸死你,就炸死我!”
夜色渐浓,不夜城门口越发喧嚣。
醉酒后的男男女女在门外驻足迟迟不肯离去,有人扶着墙根呕吐、有人男女抱在一起亲吻,还有不怀好意的牲口,对着醉醺醺的女孩嘘寒问暖。
马路对面,蹲着一位裹紧羽绒服,低头吸烟的胖子。
此人正是丁小年。
这几天忙忙碌碌,终于把尚扬所计划的环节打通,其实刚才打电话时,他就已经蹲在不夜城对面,内心忐忑不安,要知道,即将面对的是惠东市大佬冯姐,独一无二的女王大人,几个月之前,这样的女人只能仰望,连见都没见过。
而今天却要与她面对面,乃至公开为敌。
怎么想都觉得奇妙,更觉得疯狂。
“哒…”
他前方出现一个黑影,抬头一看,来人正是尚扬。
放下电话,马不停蹄的快跑,遇到出租车直接前来,其实他也紧张,全身血流流速比正常快了不是一星半点,但一些事不能紧张就不去做,几十年前面对战场哪位前辈不紧张?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得扛起枪杆向前冲。
尚扬没有这么高大上的理由,非常清楚自己就是个市井小民,但他这个市井小民在遇到机会时,也能使出全身狠辣牢牢抓住机会。
“资料都带齐了?”
尚扬正色问道。
丁小年点点头,没有站起来,抬手把加在腋下的文件袋递过来,继续吸着烟,不说话。
尚扬接过来,借着不夜城的辉煌灯光,把文件袋打开,一目十行的把文件扫了一遍,看不大懂,看见最后有两个红色的印章心里终于踏实。
随即拿出电话,所有事情的重要一环就是如何从不夜城里出来,这就涉及一个足以保命的人…李龙。
“什么事?”
自从在观景平台,他暴露之后两人就交换号码,以备不时之需。
“我要进不夜城,希望在这之前见你一面!”
尚扬开门见山,在这之前他没透漏过任何消息。
“等等!”
李龙回应极其简洁,随后挂断电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就看从不远处走过来一名穿着运动装的青年,一边走,一边盯着尚扬二人,其实他也很纳闷,为什么进不夜城给自己打电话。
尚扬一直在四下张望,见他出现,快步迎过去,这两天都在准备如何说动李龙,他不是尚五爷的人、也不是自己的人,与任何人没有隶属关系,最多是以朋友身份请求帮助。
“龙哥!”
他很客气,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与不应该,更不会把自己拔高到唯我独尊的程度:“我需要请你帮个忙,进不夜城里凶多吉少,希望你能与我一起进去!”
说话时,一直在观察李龙的表情。
后者没开口,但也没阻止,等待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