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陈雨童。
想到她就有些头疼,整个化工厂家属区都知道她是自己“小媳妇”要是说之前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小丫头与丁小年也是一起长大,那样才是正常兄妹,可与自己太亲密了点,尤其是在临上学之前,抱着自己哭,让等她几年。
别人不了解她,尚扬非常了解。
说她傻一点也不冤枉,一根筋,大学毕业之后一定会杀回来,假如自己在几年内娶了李念,她绝对能穿着婚纱来“劫婚”
还有唐悠悠。
想到这更头疼,今早李念刚刚出门,信息就发过来,天知道昨天晚上她都思考了什么,第一句话就非常有侵略性“她在么?”
等了十分钟没回。
又来一条信息:“唐建与你讲过我们俩的过去,大致真实,在我情窦初开的年纪,由于家庭原因,没有交往,后来知道现在,一直在周腾云身边…他连我的手都没拉过”
又等了十分钟。
“她在吧?那我不打扰了,你忙”
尚扬在“最不是人”的一段时光里,总结出一条经验,学校的学生妹是好,但千万别碰,很容易赖上,要死要活的全是她们,带着家长堵自己家门,在学校里坐窗台要跳楼的也是她们。
社会上那些好,成熟、风*、玩的开、不纠缠。
可现在的情况是,唐悠悠很成熟、很知性,但这也只是在某些方面,在情感方面,她就是一座随时喷发的火山,比学校那些学生妹,强烈不知多少百倍…
卖水果时都格外受十八岁到五十八岁女性光顾的脸庞。
再配上性格缺陷,貌似感情就是一团乱麻。
中午顺着小区跑了两圈,体育锻炼一直不能落下。
下午继续思考。
首先是未来。
他可以说,从未想过这两个字,而今不得不思考。
起初在拳场是用年轻的身体素质赚取原始资本,已经有了,算上水果摊卖掉的差价,兜里已经有十三万,这笔钱对别人来说不多,但要知道,他在之前二十年,家里存款从未超过五位数,以赵素仙每个月不足两千的工资,足够不吃不喝五年。
人脉关系。
有周腾云在,自己在无形之中认识的人也不同,他记得唐悠悠在收音机里说过“人生是一场逆流的回游,宁可在上层的圈子里做最末尾,也不要在下层的圈子里当第一位”确实,眼界不到,发展就有局限性。
把这二者结合,大致是成功二字。
过程是一年?两年?三年?
五年之内小有所成。
这是尚扬给自己定的目标。
思考到最后,话题又落到那个他。
还没开始想,就已经联系吸了两只烟,除了沉重之外,他又想起一件事。
先生说“李三能把教练逼到自残!”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那次教练来到自己家里找自己,要废掉一条胳膊、一条腿,打了、拼了,最后还是败了,本以为命运的轨迹戛然而止,从今以后就是原地踏步,可第二天睁开眼时发现在家里。
很诧异。
只是还没来及多想,有事情给耽误。
现在看来,那天夜晚就是李三出手,而李三把自己付到家时,通过之后赵素仙的平和不难分析出,赵素仙与李龙见过面。
也知道有李龙的存在。
赵素仙为什么一直要瞒着自己?所有的事情都蛮着?难道她仅仅是因为自己不问么?
知道这个人的信息越来越多,哪怕赵素仙不讲,也一定能查出来。
点支烟拿出手机,开始查找姓“尚”的名人。
毕竟李龙说他人尽皆知。
尚可喜:字元吉。
尚文:字周卿。
首先查出来这些都是历史名人。
尚云…
有查出来明星。
最后打上“永城、企业家、尚”
结果是根据法规不予以显示…
“就一个姓氏还犯法了?”
目前唯一能非常确定的是,尚这个姓,一定是来自于那个男人。
一无所获,心里却越想越乱,靠在沙发上,犹豫片刻,把电话给丁小年打过去,逃避式等待他主动打电话,不如攻击式把电话打过去,究竟查到哪步,查到什么消息,还是应该知道。
“喂…”
丁小年接起电话。
“死外面了?不知道给老子汇报消息?”
尚扬笑骂着开玩笑。
可等待的却是长达十几秒的沉默。
尚扬微微蹙眉,要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天塌下来,能笑出声,一定就是丁小年,每次开玩笑,仗着在红灯区劝说从良练出的口才,总能绝地反击,他不开口,不寻常。
登时严肃道“怎么了?”
丁小年重重道:“你让我找的车,找到了,不仅仅是车主的身份信息,还有车主老公的身份信息,甚至很多人的身份信息!”
“刷…”
尚扬霎时间坐直身体,手指在颤动,萦绕在心头二十几年的谜题终于要解开。
眉骨圆起、壮冠虬髯、帝王之相?
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谁!”
丁小年有沉默了,沉默了足足十几秒:“你来省会吧,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
“好!”
说话间,把电话挂断,立即出门。
省会车站。
夜晚将至,气温已经达到零度左右。
出站口人群熙熙攘攘,出租车接客、宾馆等客、以及叫卖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人头颤动,如果不仔细分辨无法分清谁是谁,从出站口走出,往左走十几米的位置,是最边缘,有一堵墙,墙下蹲着一名满面愁容,身体蜷缩成一团的青年,正是丁小年。
来省会已经有一段时间,其实看完陈雨童那天,事情就打听出来大概,过程很简单、很顺利,甚至于尚扬口中所提到的阿焦、焦哥都没用,那天为了让陈雨童免受同学侵扰,花一万块租了两辆劳斯莱斯,回去的途中随口问了嘴司机宾利车以及车牌号,没想到对方真知道,还如数家珍的说出来。
自从得知所有事情。
丁小年在旅店里躺了几天,三十块钱,中间隔着一层木板不带窗的那种,这几天一直犹豫要怎么与尚扬表达,因为他也太过震撼,担心尚扬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今天尚扬不给他打电话,他也准备打过去了。
不是坦白。
而是必须得让他亲眼来看看。
明知道尚扬正在赶过来,心里七上八下的,嘭嘭乱跳,一根接着一根吸烟,脚下已经是一片烟蒂。
没抬头,低头盯着地面。
忽然看到前方有一双脚停住,抬起头,看来人正是尚扬,内心止不住的泛起酸楚,丁小年从来不是乐天派,甚至有些悲观,但这些都只有了解他的人才清楚,因为没有任何人看过他流泪,整天都笑嘻嘻。
可此时看到尚扬,眼睛就红了,心疼自己的傻兄弟。
“怎么了?”
大悲无泪,大悟无声。